自五年前借著江哲的威嚴(yán)逃離他的魔掌之后,我再也沒見到過這個黃老板。
那之后再沒聽到過他的消息,圈內(nèi)也沒再流傳過他的桃色新聞。
我一度以為他落魄了,在這個有錢就好說話的圈子里被人淘汰掉了。
誰能想到五年后會在一道走廊里不期而遇。
好在走廊不是什么都沒有的一條樸素走廊。
墻邊做了向內(nèi)凹陷的一塊用來放置價值不菲的花瓶,以彰顯酒店的財力和格調(diào)。
要是換作平時,我絕對會和那個花瓶保持一個手臂的距離,恨不得貼著墻壁的另一頭走。
但眼下顧不得那么多了。
我扶著花瓶躲在凹陷的內(nèi)壁里,看著那一大群人最后一只腳后跟消失在門口,這才如釋重負(fù)地走出來。
走到走廊盡頭就看見阿澤正往這邊走。
確認(rèn)過我沒事之后,又轉(zhuǎn)身向外走。
我跟著他,一言不發(fā)地走到車上。
車子發(fā)動,車載廣播自動打開,又被人關(guān)上。
這事在我們兩個意料之外。
等到車子開過這條街,穿過一個紅綠燈,周圍建筑從密密匝匝變得稀稀拉拉,遠(yuǎn)處隱約看得見酒店的輪廓時,阿澤忽然開口:
“應(yīng)該就是一次偶然的碰見?!?p>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也很同意。
這才是正常的。
“嗯?!?p> “你和江哲談過這個事嗎?”
我搖頭:“沒有。五六年前的事,估計他也忘了?!?p> 兩人間又是一陣沉默。
月亮圓圓的一輪,難得的清晰,卻是灰白的病人臉色,看一眼都叫人打冷顫。
“實在害怕的話,還是和江哲說說吧?!?p> 我低下頭去,撕掉手上的倒刺。撕的狠了一點,又細(xì)小一股的鮮血從傷口冒出來。
“我不知道怎么開口?!?p> 這么不美好的初次會面,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
阿澤很少見地放緩了口氣,聽起來還有點溫柔。
“應(yīng)該也不會有什么事的,你也別想太多?!?p> “嗯,我知道?!?p> ***
回房間之前,阿澤叫住我:
“不用太擔(dān)心,現(xiàn)在和以前已經(jīng)不同了。實在不行,叫江哲收拾他也可以,別浪費了你這么厲害的男朋友。”
標(biāo)準(zhǔn)的阿澤式言論。
我噗嗤笑起來:“你滾,我們江哲才不是工具人?!?p> 還能對他惡語相向,說明我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
他也明白,少見地沒有回嘴,直接回了房。
這一天實在是驚險刺激我回到房間,什么也不想干,一頭栽倒在床上,拿出手機。
今天為了聚餐,都沒有和江哲打晚安電話。
我打開微信。
有條五個小時前來自江哲的信息。
【我睡了?!?p> 【少喝點酒,螃蟹性涼,也少吃點?!?p> 【晚安?!?p> 短短三行字把我剛剛還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心臟捂的熱熱的,重新?lián)渫〒渫ㄌ饋怼?p> 我反復(fù)看著他的信息,打開對話框。
即使他暫時看不見了,還是想要回復(fù)他一下。
【我到酒店啦,晚安】
懼意煙消云散。
為了犒勞自己,我決定用精油泡澡。
薰衣草香。江哲準(zhǔn)備的。他說有安眠的功效。
我拿著睡衣,哼著歌走進(jìn)浴室。
怕什么呢,我還有江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