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這一刻定格。
滿街的艷麗貴婦,大家閨秀舉在空中揮舞著的手停了下來,喧鬧的街道也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癡癡呆呆一般看著牧云。
因為他們聽見了曠寒飛的話,決戰(zhàn)時間,地點,這是曠寒飛在與人約戰(zhàn)。
可當她們望過來時候的,發(fā)現(xiàn)的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不是瀾京十二少之一,不是三子中的任何一位,甚至不是他們所熟知的少年高手。
所以她們驚訝,沉寂,她們想要看看能做曠寒飛這少年一代最強者的對手是誰。
然后她們失望了。
“我認出來的,他是牧云?!?p> “城外殺葉濤的牧云?”
“除了他還有誰?”
“他在北雁宗就是一個外門弟子,一個廢物而已,而且我還聽他偷看葉家小姐洗澡被逐出的被雁宗?!?p> 這是一個惡名昭彰的廢物,無恥之徒。
不少女子都拉了拉胸前的衣服,怕被牧云這個無恥之徒看了去。
還有不少人眼神不厭惡的看著牧云。
在她們心里,曠寒飛是太陽,而牧云就是地上的臭狗屎而已,兩者放在一起都會讓人感覺作嘔。
而牧云絲毫沒有認清自我的自覺,反而笑著看向曠寒飛說道:
“七天后,泰安湖,決勝負?!?p> 如果有熟悉牧云的人一定會發(fā)現(xiàn),牧云看曠寒飛的眼神很奇怪,是一種欣賞的眼神,又不是那種對手之間的欣賞,而是一種俯視,一種長輩對后輩的欣賞。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畢竟兩人年紀差不多。
而牧云的這句話也將定格的時間解放,人聲再次鼎沸,但這一次是不是因為曠寒飛,而是因為牧云,因為他的這句話,招致滿街的謾罵。
曠寒飛眼神依然帶著傲然,依然是春風一般的笑容,淡淡的道:“好?!?p> 便再無贅言。
而后。
似有似無的看了掃了一眼,就像不經(jīng)意間看到的一樣事物一樣,平淡到極致的說了一句:
“劍拔出來,是會死人的?!?p> 騎著馬便離開了。
而被他掃到的霍俊明,須發(fā)皆張,臉上充血,處于一種亢奮又壓抑的狀態(tài)。
亢奮是因為作為一個劍修的本能,遇到一把更強的劍,總會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試一試。
壓抑,則是作為一個人的本能,即便十二少只是排在三子之下,即便他也感知到曠寒飛沒有突破藏元境,可他還是沒有勇氣拔劍。
因為結果會像曠寒飛說的一樣,拔劍就會死,而且會死的非常的慘,一招就死的那種慘。
……
皇宮。
大皇子生來錦衣玉食慣了,連吃飯喝水出恭都要人伺候。
可想而知,當他親自去倒馬桶的時候,而且還不是他自己的時候,他的心情有多糟糕了吧,那是一種想殺人的心情,即便那個馬桶是他父皇的。
沒辦法,誰叫昨天被牧云的將了一軍,只能通過這種事來表孝心。
所以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只說了一句:
“決戰(zhàn)上殺了他?!?p> 他的意志是強大的,是不可違逆的,很快就傳達到了曠寒飛的耳中。
……
雪花樓不是一座樓,而是一艘花船。
之所以出名也不是前些天葉小伯爵和小侯爺為了上船而打了一架。
而是因為船的主人,是瀾京第一美人唐婉兒小姐,多少人為博她一笑,散盡家財。
此時船上下來一個青衣女子,走到離花船不遠的一顆桃花樹下,一個身材高大,風流倜儻的少年站在樹下。
青衣女子施禮,說道:
“牧少爺,小姐說他不會出來的,請牧少爺不用再等。”
少年點點頭,說道:
“告訴你家小姐我還會等。”
女子離去,少年的眼神變得陰鷲,一爪抓在桃花樹上發(fā)泄心中的憤懣,瞬間,桃樹半邊就變成了黑色,花瓣也盡數(shù)凋零,如他的心情一般低落而又肅殺。
這時,一個黑衣人出現(xiàn),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說完又快速消失他的視線中。
少年的眼神也變了變,變得厭惡和冰冷,自言自語的道:
“曠寒飛,你既然與我齊名,以后就不要做這種辱沒身份的事情?!?p> “不過能殺了牧家這個小賤種,我倒是得謝謝你?!?p> ……
牧云回到家。
盤膝坐定,將藥材一一擺放到身體周圍,畫了一個攝靈陣攝取藥力。
不久,龐大的藥力就灌入身體里面,身體里面浸出一層層黑色的雜質(zhì),這就是淬體境的淬煉方式,將身體里面的有害物質(zhì)萃出體外,達到強體健骨效果。
一夜時間。
牧云連續(xù)換了五次藥,一次花的時間比一次長,身體排除的雜質(zhì)也一次比一次少,第五次時候,排出來的就是一些粘稠的汗液。
第五次結束,牧云也達到了淬體九重,洗了個澡,換了一身白凈衣服,晨光已經(jīng)照到屋內(nèi)。
一夜時間,牧云并未覺得疲累,反而覺得精神奕奕,人逢喜事精神爽。
因為今天。
也是牧云回到瀾京的第三天。
“劉叔,去葉家?!?p> 吃完飯后,牧云便驅(qū)車前往,完成最后的計劃。
葉家大門敞開,一個守衛(wèi)也沒有,牧云就這么大大咧咧的走近葉家,走到宅內(nèi),還是沒見到一個人,連一個仆人都沒有,地上滿是枯落的樹葉,一片蕭索悲寂。
一直走到大堂中,才看見的葉家一家大小跪在靈堂前,兩具棺材停在堂內(nèi),葉泰穿著一身白色喪服。
“葉叔叔,你好??!”
葉泰回頭,看著牧云似笑非笑的臉,臉上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冷聲道:
“你來干什么?”
牧云笑道:“我心中有一念不暢。”
葉泰看著這個將他前途毀于一旦的仇人,眼底全是濃濃的怨毒,冷冷道:“
“你不該來的?!?p> 牧云收斂笑意,說道:“葉叔叔,你不死,我不痛快啊?!?p> “看你如此悲傷,我送你一家團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