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是那么黑黢黢的,不過,月亮已經(jīng)悄悄的從云彩里鉆了出來,吐出了白色的幽光。
葬桀生已經(jīng)回到了客棧的房間,一切都安靜的出奇。那周恒沒有回到客棧,而翠紅院的風(fēng)波也沒有波及到到這里,所以這里的人們還在夢境里遨游。
葬桀生運轉(zhuǎn)起《桀冥葬經(jīng)》,開始沖擊心竅穴,其實心竅穴由于受到元氣的不斷滋養(yǎng),已經(jīng)快要被被打通了,只是還差一個契機。而現(xiàn)在的葬桀生嘗試就是打開這心竅穴的最后一個契機。
“嘭”
元氣不斷的進入了葬桀生的心竅穴,開使聚集起來,不過葬桀生并沒有光打通這一處穴道,而是真正將六處穴道全連了起來,正在形成一張網(wǎng),不過現(xiàn)在只是一個雛形。
葬桀生的七魄已經(jīng)全都覺醒了,戰(zhàn)力已經(jīng)有了質(zhì)的變化,畢竟元氣已經(jīng)貫穿了他的奇經(jīng)八脈,將整個身體形成了一個系統(tǒng),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雖然葬桀生與其他武者的修煉技巧迥異不同,但是大體上也是殊途同歸。雖然他的武道修為僅僅只有淬脈境初期,但是他體內(nèi)的元氣卻足以比肩淬脈境后期的武者。
葬桀生把不滅人偶從囚厄棺中取出來,總共有十一個不滅人偶,每一個不滅人偶上面都記載著葬桀生的一種獨門密技。不過,葬桀生現(xiàn)在只有淬脈境初期的修為,他只能學(xué)習(xí)其中的三個人偶。
葬桀生運轉(zhuǎn)起朽滅葬天這套功法,將體內(nèi)的元氣注入到不滅人偶當(dāng)中,之間不滅人偶身上浮現(xiàn)起銀色的光芒,這片光芒是由無數(shù)個文字組成,而這些文字連在一起就是一套完整的武學(xué)戰(zhàn)技。突然,這些銀光全部射進了葬桀生的腦海,在葬桀生的神竅穴中,形成了一本書,上面寫著《滴血遮天》,這是一套關(guān)于槍法的武技。
葬桀生將囚厄棺中的那桿槍取出,這槍將近九尺長,槍頭不寬,也并不長,只是一般大小,卻顯得異常鋒利,槍桿通體金屬,沒有紅纓,槍桿上刻著滴血刺,這三個字古樸而有力。當(dāng)時,葬桀生見到這桿槍的第一眼就知道不是凡品,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這是一件蓋世無雙的寶物,而且這桿槍雖然霸道,卻不惹眼,真是不可多得。
葬桀生揮動長槍,依然是那樣順手,沒有絲毫的生疏。不管是原來的葬桀生,還是之前的紫破極,都是用槍的好手,如今真是虎入山林,龍潛江海。
朝霞再一次灑滿天際,新的一天也終于來到,葬桀生從修煉中緩過神來。雖然葬桀生對于計謀倍加推崇,但是修煉卻始終是第一位,畢竟就算智計過人,要是沒有實力,也無法笑到最后。
葬桀生推開房門,來到下面飲茶,他大膽的放開了神識,現(xiàn)在他的修為提升之后,方圓十五丈盡在葬桀生掌控之中,所以客棧中人們的閑談逃不過葬桀生。
但是,令他奇怪的就是昨晚發(fā)生的這件事好像沒有傳出來,看來是大刀會把這事壓了下去。那四具尸體要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傳出來,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客棧里的好漢們,誰想和大刀會一起去陽山剿匪的,今天午時之前到翠紅院集合,明天統(tǒng)編一進攻陽山?!币粋€身著大刀會衣服的人站在客棧的大門口,向眾人吩咐著。
葬桀生看著這個人有點眼熟,就是昨天那個吃完藥之后被他打暈的那個人。
“好,兄弟,告訴你們封二爺,兄弟們午時一定到?!币粋€魁梧粗曠的漢子站了出來,向那個大刀會弟子抱拳道。
那名大刀會的弟子剛走,頓時客棧里炸開了鍋,許多武者圍住了剛剛答話的那個大漢,儼然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了普通武者的頭領(lǐng)了。
葬桀生放下手中的茶碗,緩緩地走回了房間,沒有人會管一個讀書人。
結(jié)算房錢,清點細軟,葬桀生離開了熙熙攘攘的客棧,來到貫通整個路陽鎮(zhèn)的街市,那張家酒肆就在這條街市上面。
張家酒肆
“張員外,您的伙計去了這么久,怎么還不回來?”周恒一邊將喝過的酒碗螺起來,一邊擦著汗看著張?zhí)煲?,這半個時辰里周恒已經(jīng)飲了十幾碗高粱。
“稍安勿躁,耐心一點,就快回來?!睆垎T外一邊一口接一口的喝著龍井,一邊打著哈欠,惺忪著睡眼。
“員外,明天,大刀會明天啟程?!睆埣揖扑恋幕镉嫃耐饷娴沧驳呐芰嘶貋?。
“干什么,冒冒失失的殺才,真是沒用?!睆?zhí)煲砗盟票粍倓偟幕镉嫶驍嗔苏胨膲簦只鸸狻?p> “好,太好了,員外,俺得趕緊回去稟告寨主,恕不奉陪?!敝芎惴畔率掷锏木仆耄驈?zhí)煲砉笆值馈?p> “嗯,周老弟,你快回去,這事遲不得,之后再有什么情況,我自會差人去通氣。”張?zhí)煲磉@下好像真的醒了過來,井井有條的安排著。
“哈哈,員外,你放心,事成之后,寨主一定重重有賞?!敝芎阈Φ氖终嬲\和坦然。
“哎,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為寨主效勞,都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嘛,哈哈?!睆?zhí)煲硪残Φ暮荛_心,不過,周恒沒有注意到張?zhí)煲淼难凵耖W過一抹毒辣。
等周恒從后門走了以后,張?zhí)煲淼哪橊R上就冷了下來,一掌拍碎了蓋碗。隨后在回家的耳邊吩咐了幾句之后,也離開了張家酒肆。
葬桀生悄悄的跟在周恒的身后,默默的盯著那周恒在市里低頭穿行,生怕被別人給認(rèn)出來。
不過,等周恒轉(zhuǎn)到偏僻的巷子時,一個書生打扮的人,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這個書生手里還捏著一桿長槍,通體閃著暗銀色的寒芒。
“小子,爺爺今天不想殺人,你從爺爺?shù)难澮d里鉆過去,就放了你?!敝芎闵駪B(tài)矯然的看著葬桀生。
“凝血化豹”
葬桀生懶得和他廢話,直接一槍刺向了周恒的咽喉,快勝流行,如電似光。
“萬馬奔騰”
周恒險險的避過了槍尖,一拳撞在葬桀生的槍桿上,直接就被葬桀生給撞飛了出去,畢竟周恒究竟只有淬脈境初期,在葬桀生未提升之前,就不是對手,更何況葬桀生也到了淬脈境初期。
“神豹噬血”
這下周恒根本避不過去,被一槍插在右肩膀上,鮮血一下就淌滿了周恒的衣襟。
“昨天,我留了你一命,今天要回來也一樣?!?p> 葬桀生仰天大笑,昨天殺和今天殺有著泥云之別,要是昨天要了周恒的命就不知道他們的底細,還有和張?zhí)煲淼年P(guān)系,最主要的就是借著和周恒一戰(zhàn),提升了自己的境界,一舉三得,深謀遠慮。
“周恒,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告訴我你們山寨的位置,明崗暗哨的分布,我就給你個痛快,留一個全尸。不然,我就讓你看著自己被野獸一口一口的吃掉,你自己選?!痹徼钌淅涞目粗芎?,用力扭著長槍,在周恒的肩膀里旋轉(zhuǎn)。
“啊,不要,我說…我說…”周恒的眼淚混合著血液流淌下來,讓他成為了一個血人。
葬桀生俯身聽著周恒斷斷續(xù)續(xù)的介紹,心里已經(jīng)了然。
“好,我說到做到?!痹谥芎阏f完最后一句話后,葬桀生一槍洞穿了周恒的心臟,留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葬桀生勢單力薄,任何一絲的軟弱和猶豫,都會葬送葬桀生的生命與前程。
陽山就在路陽鎮(zhèn)的東側(cè),并不屬于葬桀生重生的鉤烏山脈,只是一座小山,只是長年沒有陽光的滋養(yǎng),所以顯得神秘和幽靜,連獵戶都不會來這座山,所以又被稱作禁地。如今這里傳出來有金礦的消息,才讓人們又注意到這座山。
葬桀生騎著馬來到陽山的腳下,這里的樹林遮天蔽日,高聳入云,時有幾只飛鳥直插碧霄,幾聲啼叫更顯哀殤。
葬桀生慢慢地放出神識,雖然這里不會有什么強大的野獸,但是處處流露出陰森森的氣息,葬桀生抽出了滴血刺,捏在手上,以防偷襲。
與周恒所言的一樣,葬桀生的神識捕很快就捉到幾個身影在林中穿梭,他悄悄跟在他們后面,大約行了一里路,已經(jīng)到了陽山的深處。
突然,那幾個人爬上了樹干,卻又有幾個人從樹上跳了下來,身手矯健,他們的衣服雖然一樣,但是相貌卻迥然不同,這一點葬桀生看得清清楚楚。
林中的凝結(jié)的水珠,從空中滴落下來,打濕了葬桀生的衣襟,不過,他并不在意,不到百息的時間,他就已經(jīng)來到了剛剛藏人的那幾棵樹。
他縱身躍上樹干,用滴血刺一捅,就帶著一個土匪的尸體會到了地上。
“哈啊”
其余的幾個土匪一起從樹上躍下,他們?nèi)菦_穴境中期,將葬桀生圍了起來,橫刀立劍。
“小子,你八成是活膩味了?!币粋€土匪用刀指著葬桀生的鼻子。
葬桀生一挑滴血刺,直接插進了這名土匪的咽喉,轉(zhuǎn)身讓過一把斜沖過來的長刀,反手一掃,滴血刺劃過了另一個土匪的胸膛。
“凝血化豹”
葬桀生運轉(zhuǎn)著手里的滴血刺,宛若一只伺機而動的獵豹,迅捷驍勇,出其不意,將每一種基本招式都以淬脈境初期的修為快到了極致。
“小子,你快放了爺爺,不然……啊呀”僅剩的一個土匪正在口出狂言,結(jié)果被葬桀生一槍插在了肩膀處,又被葬桀生拖槍一拽,便如死狗般在地上打著滾。
“別…別”這個土匪瞪著眼睛,緊張的看著抵在他脖子上的槍尖。
“好,告訴我你們一共有多少個巡山的土匪,都在哪里?”葬桀生懶得看這個跪倒在地的土匪,將滴血刺架在他的咽喉處。
“我們一共有……八十人,有六十人在猛虎林,剩下的一隊在山寨的門口,還有……就是我們了。”那個土匪顫顫巍巍地看著葬桀生。
“為什么你們對猛虎林這樣看重,居然布置了那么多人?”葬桀生加大了手里中的力道,那個土匪的脖子上已經(jīng)多出了一道紅印。
“那是……明天又一批人來,我們要去埋伏……所以在那里埋伏…”那個土匪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
葬桀生順手一推,滴血刺就洞穿了這個土匪的胸膛,鮮血沾滿了長槍,還沒等葬桀生用元氣清洗,滴血刺就已經(jīng)將血吸收了,重新回到暗銀色的光輝。
葬桀生收槍而立,看來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已經(jīng)向大刀會的人張開,大刀會中一定還有奸細,而且一定會將大刀會的大部隊引向猛虎林,要是葬桀生不搞出來點動靜,只怕大刀會全軍覆沒。
“殺”“啊”“乒”“嘭”
葬桀生停住腳步,他聽到前面的猛虎林中傳出來打斗的聲音,他立刻放出神識,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猛虎林的外圍滿是的尸體,全都穿著土匪的衣服,除了血跡,就剩下一地散落的兵器。
葬桀生趕緊向那殺喊聲靠過去,之間是來如風(fēng),拿到白色的身影在左突右闖,手中銀劍上下翻飛,銀光所到之處,炸開了一朵朵的血花。
“天龍九變”
“天龍出水”
“天龍升仙”
天龍三式一出,圍著來如風(fēng)的六個人,如同被一條巨蛇的尾巴橫掃,一起倒飛了出去。剩下的那幾個土匪眼看不是對手,正要逃跑,那來如風(fēng)一個空翻,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抬手一劍就有殺掉了兩人。
“嗖”“嗖”
兩桿長槍從林子里射出,扎死了剩下兩個要逃跑的土匪,長槍從他們的胸口穿過,露出了沾滿鮮血的槍尖。
“出來,藏頭露尾的算什么英雄?”來如風(fēng)緊張的看著四周,這兩桿槍出現(xiàn)的太詭異。
“嘿嘿,我本就不是什么英雄,當(dāng)然要藏起來?!痹徼钌鷱牧肿永锩孀叱鰜恚纹饎倓偵涑龅拈L槍,用元氣洗掉上面的鮮血。
“喂,你不是來殺我的,你是誰?”來如風(fēng)看著正要轉(zhuǎn)身離去的葬桀生,一臉的好奇。
“不是人人都要殺你的,到了你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痹徼钌]有多看來如風(fēng),而是轉(zhuǎn)身鉆進了樹林。
現(xiàn)在局勢越來越混亂,來如風(fēng)和張?zhí)煲碇g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心照不宣了,他們兩個各懷鬼胎,張?zhí)煲碓诶猛练烁傻舸蟮稌鴣砣顼L(fēng)要和張?zhí)煲砘突ブ?,所以,勢單力薄的葬桀生只有躲在幕后,才是最安全的?p> 而且,就目前來講,葬桀生的第一要務(wù)就是找到盤踞在陽山的土匪,看之前的情形,周恒沒有說謊,山寨應(yīng)該就在前面。
果然,行了不到半里,一座高大的山寨出現(xiàn)在了葬桀生的眼前。崇高的寨墻,巨大的門樓,濃濃的炊煙,彰顯了這伙土匪的強大與猖獗。看來現(xiàn)在關(guān)于這個金礦的真相已經(jīng)慢慢快要浮出水面了,這伙土匪可能一個在開采著金礦,真是悶聲發(fā)大財。
葬桀生繞著這座山寨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其占地約半里之多,可見里面至少有將近幾百個土匪,而且大多數(shù)都是沖穴境初期,而最高的可能有淬脈境末期,這絕不是葬桀生現(xiàn)在所能對付的。大刀會的人明天要進入在陽山,那么一定會中這伙土匪的埋伏,但是因為來如風(fēng)的干涉,那場戰(zhàn)斗一共不會結(jié)束的太快,所以給了葬桀生可乘之機。
他要乘山寨主力外出埋伏之際,潛入進去,找到金礦,拿完就走,不再纏斗。不過,計劃雖好,保不準(zhǔn)可能會枝節(jié)橫生,所以葬桀生準(zhǔn)備先偵查一下。
夜已經(jīng)漸漸的深了,沒有月光滋潤的林子愈發(fā)的變得可怖了起來,但是山寨里卻依然是燈火輝煌的,幾百個火把將黑夜變成了白天。
葬桀生隨便找了一處安身的地方,默默盤算著明天的計劃,等待著曙光的到來,也等待著機會的來臨,這些還在睡夢中的土匪,怎么也不會想到還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還有他們倉庫里的財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