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當當?shù)蔫F錘聲音從一大鐵房內(nèi)傳了出來,一個中年男子,手中拿著煉鐵的家伙不停的錘打著,一會,那男子又放下手中的鐵器,順手拿起達在肩上的毛巾,抹了抹臉上的汗水,嘴里喊道:“小俠人去那里了。
遠在鐵房門外的小俠、聽見中年男子的叫喊,連忙跑了進來,嘴里回道:“青牛叔我在這兒啦。
青牛:“小俠你過來,而后指向那鐵臺上的鐵錘道:“去拿起來試試,錘打幾下、給你青牛叔看看。
小俠看了看那叫青牛的男子,而后走了過去,正準備拿起煉鐵的家伙,可那鐵錘又重又大,小俠用力拿起那鐵錘,沒錘打幾下就軟了下來,嘴里踹著粗氣,滿臉汗滴的樣子,大鐵房內(nèi)的鐵匠師傅們見此、都發(fā)出一陣恥笑的聲音,只有一旁的青牛、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兩眼緊緊的盯著小俠。
小俠額上的汗滴一直冒個不停,一會在也拿不起那鐵錘,青牛走了過來,臉上依然沒有一絲表情,而后開口說道:“石小俠從明天早上開始,每天到山上給我拉五車鐵石回來。
石小俠一臉驚訝的看了看青牛,而后又咬緊牙關,點了點頭。
這是石小俠被押上礦山的第十五天,石小俠一來就被安排在青牛身邊;兩人雖沒有過多的語言交流,但青牛也沒有叫石小俠干過多的重活,在青牛心里、自己也弄不明白,為何對這少年總有一種親切感,而且總想好好照顧他。
這青牛,也不過四十來歲的樣子,家里本是一地方上的小商,也是做鐵鋪生意起家的,自己從小就跟著父親學習打鐵,雖沒有大的成就,但也算小有所成,家里日子雖談不上富裕,但勉強還算過的去,除了自己的父母以外,家里還有老婆和孩子。
那青牛年少時也不懂事,而且一心想振興家業(yè),卻屢招挫敗,從此便一蹶不振,染上了賭博的習性,最后輸?shù)眉移迫送觥⑵揠x子散。剛好在那個時候,又遇到知府衙門招收鐵匠師傅,所以就來到這安水城后山,一眨眼十多年的時間都過去了。
石小俠聽了青牛的吩咐后,果然每天都到山上去拉鐵石下來,開始幾天比較吃力、費勁、從天亮拉到夜幕,而后慢慢加快了步伐,縮短了拉車時間,從當初一個瘦弱的少年,慢慢健長成一個魁梧的青年,大家都對石小俠改變了看發(fā),心想這孩子真是書生臉、漢子心。
在青牛眼里,漸漸對石小俠也開始有些重視起來,心想這孩子跟自己年輕時候、還真有些相似,骨子里都有一股不服輸?shù)膭拧?p> 一天小俠拉完鐵石回來,天也近黃昏,回到離大鐵房不遠的家中,卻不見青牛的身影,而后四處尋找,卻發(fā)現(xiàn)在那礦山之上,一個黑色的背影坐在那兒,兩眼望著遠方,而后小俠向那背影慢慢走去。
只見青牛拿著酒壺坐在那里,似乎眼角還有淚水流過的痕跡,見小俠過來,也沒有開口說話,而只是一味的喝酒,兩眼依然目視著前方,小俠慢慢靠近、而后輕聲的開口叫道:“青牛叔、青牛叔……。
青牛見小俠叫他,有些酒意的道:“小俠你過來坐下,陪叔喝酒,而后將酒壺遞了過去。
小俠:“青牛叔我從來沒有喝過酒,我也不會。
青牛:”小俠酒是個好東西,喝點酒可以讓你忘記很多苦,也可以讓你忘記很多的痛。小俠來喝上一口。
石小俠慢慢從青牛手中接過酒壺,用鼻子聞了聞,臉上一副難受的表情,而后將頭扭開,見青牛盯著自己看,回頭、不在猶豫的將酒壺嘴塞進口里,只聽咕嚕、咕嚕、酒過咽喉下肚的聲音;青牛臉上終于露出難得的笑容。
天也漆黑下來,幾乎沒有星辰,只有那孤獨的月影,像一位慈愛的母親,撫慰著這沉默的礦山、和這山中寂寞的人兒。
清晨,叮當、叮當、煉鐵的聲音、又從那大鐵房內(nèi)傳了出來,不遠處一個老鐵匠師傅向青牛這邊走了過來,而后開口問道:“青牛小俠今天怎么沒見他人啦?
青牛:“小俠這幾天有些疲累,所以我讓他在家多休息會。
而后只見那老鐵匠開口道:“不會是病了吧?這里煉鐵苦,小俠又剛來不久,可能還不太適應,是該讓他好好休息;青牛你可要多關心、關心他,說完老鐵匠又向自己的煉鐵臺走回;今天小俠不在,大家似乎都覺得少了點什么?
小俠一覺醒來也是午時,見太陽老高,青牛叔早也沒人,而后翻身下床,頓感頭腦有些暈沉,而后一搖一晃的向大鐵房內(nèi)走去。
小俠來到大鐵房,大家都主動上前關心,而后小俠快步來到青牛面前、開口說道:“青牛叔我來晚了,我這就去后山拉鐵石下來,說完直朝后山走去,剛要出門就被青牛叫了回來。
青??戳丝淳谱硇押蟮男b,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開口說道:“小俠以后你別去了,而后將手中的鐵錘遞與小俠,開口又道:“來再試試;只見小俠很輕快的就拿起了鐵錘,一下一下的錘煉起鐵塊來,大家都投來滿意的目光。
在以后的日子里小俠就幫著青牛煉鐵,不但手塊,而且學得也像模像樣,煉出來的鐵器,都幾乎超過青牛。在大家眼里石小俠不愧是個煉鐵的天才。可誰知道他父親就是個煉鐵的好手;因為血液里流淌著父親的技藝。
時間如一行遠行的腳印,模糊了以往的視線,安水城知府衙門里,胡英鳳坐在房間的窗臺下,手里拿著石小俠編織的鳥兒,心里想到:“小俠你現(xiàn)在那兒?三年都過去了,為何你一點音訊也沒有,難道你忘了英鳳了嗎?
正在此時,胡笑仁從門外走了進來,見英鳳手里拿著那竹編鳥兒,心里一陣怒火又升了上來,心里想到:“這個臭小子,黃點怪物,究竟那里好,害得我家英鳳日思夜想,幾乎都忘記了自己的年齡,看著別人和她一般大的姑娘,都早已結(jié)婚生子,胡笑仁心里更加著急起來,心想,得好好為女兒的婚事操操心了;而后轉(zhuǎn)身又向門外走去。
事有遇巧,就在胡笑仁為自己女兒的事著急之時,遠在金州的親家、劉文派人送來書信,內(nèi)容大概就是叫胡笑仁做好準備,朝廷兵部尚書“史山玉”這幾天要下安水城來視察,并帶上自己的小妾和兒子一同前往。信上還暗示,一定要親自出城外兩里地接迎,并帶上英鳳。
胡笑仁得此消息后,心里既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如果自己的女兒能嫁入尚書府,以后自己不但能夠坐穩(wěn)這把知府交椅,而且也有可能更上一層,也能從中撈取更多的銀兩。想到這胡笑仁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不過事總有好壞,這次尚書大人來視察,不管出自怎樣的目的,自己首先要按排好一切,萬一有所閃失……想到這、胡笑仁叫來管家李六,吩咐好一切后,自己便向衙門外走去。
也就在胡笑仁接到書信的第三天,遠在安水城外十里的溪江路段上,一個哨兵趕回來報:“溪江上兩只大船也向安水城方向而來,上面有許多官兵。
胡笑仁聽到哨兵的報告后,立馬帶上自己的夫人、還有英鳳,前往安水城兩里的地方迎接,一路上敲鑼打鼓,鞭炮齊鳴;當兵部尚書大人使玉山、一行人遠遠見到胡笑仁在此迎候,心里也倍感欣慰,又見那身旁年輕漂亮的女子,使玉山心里更是樂開了花,心想按察使大人果真說的沒錯,看來我和這知府大人也要結(jié)成兒女親家了。
只見三頂華麗轎子,在相隔胡笑仁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胡笑仁一家連忙迎了上去,只見一個六十左右,一身華麗官服的老頭從轎中走了下來,而后、后面兩頂轎子里,也跟著下來一個三十左右、年輕美貌的女子,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
那少年看似有些英俊,只是一雙眼睛有些歪斜,與臉搭配不一致;當胡笑仁上前一一鞠躬問好時,只是那少年根本沒聽見胡笑仁的問候,一雙斜眼老盯著英鳳身上看,臉上露出一副淫笑之色。
史玉山見此,對著那少年連連咳嗽了幾聲,少年才從迷失中回過神來,向胡笑仁還禮;而后胡笑仁伴隨史玉山左右、一直朝城內(nèi)的方向走去。
史玉山一家在安水城內(nèi)一住就是十來天,每天除了吃喝玩樂,就是在城內(nèi)四處游玩,而那史玉山的兒子,每天都會到胡英鳳房前,偷偷看望胡英鳳,心里早有占有之心,只因院內(nèi)時有下人來回走動,所以沒有下手的機會。
一天胡笑仁和兵部尚書史玉山又出門游玩,那斜眼少年見英鳳一人在家,家里下人似乎也沒有往常那樣多,便偷偷溜進英鳳房間,對英鳳進行非禮,嘴里肉麻的說道:“我的小寶貝,現(xiàn)在就剩我倆啦,讓哥哥好好疼疼你,說完像餓狼一樣撲了上去。
英鳳對這突如其來的非禮頑強反抗,最后拿起桌上一把剪刀、向少年身上猛扎進去,只聽那斜眼少年一聲慘叫,而后向屋外跑去。
史玉山和胡笑仁從外邊回來,聽見胡英鳳房間傳來一陣嗚嗚嗚的哭聲,都趕了過去,進入房內(nèi),胡笑仁見英鳳衣衫不整,頭發(fā)有些凌亂,而后又見地上有些血跡,上前問道:“英鳳怎么啦?
胡英鳳只是一個勁的哭泣,胡笑仁心里也明白一二;只是那史玉山見地上的血跡,而后直向自己兒子的房間走去,見兒子躺在床上,不停的呻吟,嘴里狠狠的罵道:“真是一個沒有出息的廢物。心里想到:“好一個烈性的女子,胡笑仁這筆賬本大人給你記下了。
正在此時,胡笑仁帶著大夫過來、給斜眼少年上藥,見史玉山正生著氣,而后上前賠禮道:“尚書大人、都怪小女不懂事,下官日后一定會好好管教,而后站在一旁聽史玉山訓話。
就在此事發(fā)生的第二天,史玉山就帶著小妾和斜眼兒子往回,胡笑仁一路說好話,并且答應回去、一定勸說英鳳答應這門親事。還請尚書大人放心;就這樣一直把尚書大人送到遠離這安水城五里外的地方;也就在同一天安水城后邊的礦山上,也發(fā)生了一件震驚朝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