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并不是真的柔弱女子,眼下泣不成聲不過是假裝出來的,很快就在涂欽儀的安慰下止住了哭聲,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你說你也是修行者?”趙朗轉(zhuǎn)過頭來,突然開口問道。
“嗯。”白露微微紅了臉,羞澀的說道:“我資質(zhì)不好,平時也沒有人教導(dǎo),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但肯定不高?!?p> 白露十分謹慎的沒有說太多,她雖然可以假扮人類,但對于現(xiàn)世的修行還不了解,多說多錯,露餡的話不太好處理,還是采取了最穩(wěn)妥的說法。
聞言,趙朗輕輕點點頭,原先他就心有疑惑,這樣一個絕色的美人,獨自一人出現(xiàn)在深山里,明明受傷那么重,都進入假死狀態(tài)了,卻能很快恢復(fù)到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簡直不是人類能夠展現(xiàn)出來的恢復(fù)力。但如果她是修行者的話,一切事情就不再那么違和了。
“你之前說,那個可怕的男人,是什么人?”涂欽儀小心翼翼斟酌著語句,唯恐再次勾起白露的痛苦。
白露微紅了眼眶,但好歹沒有再次哭出來,這個樣子看在其他人眼里,不由又是一陣心疼。
在感受到從身后傳來的溫暖,白露低下頭在無人看到的角度下,嘴角勾起了一抹異常嬌媚的笑容。
她可是手段眾多的上古妖族,可以通過操控陰氣,吸取生靈的生命力,用來彌補自身失去的靈力。在附身過錢通一事,白露嘗到了人類生命力的味道,人類是地球上最高等級的生命,放在上古時期,能夠統(tǒng)治世界的種族,統(tǒng)統(tǒng)都是天地之所鐘,人類也是。
更妙的是,人類,數(shù)量多、弱小無能,還有那要命的同情心,抓獲他們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只要投其所好,就像現(xiàn)在這樣,捏造出一個虛假的外表,他們就會自己來送死。
距離白露最近的是涂欽儀,她的生命力正在悄無聲息的被吸取,如果朱羲在這里的話,他就會看到屬于涂欽儀的氣運,正在被一團黑氣侵蝕,最終匯入大地消音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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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潛伏在不知名角落里的白露,感受到大地上不斷傳來的“靈力”,正在修復(fù)著自己幾近碎裂的元神,濃厚的生命力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粘合著元神上的裂痕,忍不住發(fā)出了一陣暢快的歡笑。
但很快就沉下了臉,一抹殺氣隨后從她的眼中勃勃升起,咬著牙道:“該死的臭男人,若不是他多管閑事,我怎么會等了這么多天,才見到這一群人,等我恢復(fù)了實力,定要將他的元神抽出來,狠狠折磨幾百年,最后煉成法寶!”
這個臭男人說的正是朱羲。
最毒婦人心,妖怪也是一樣,白露的本體躲在不知名角落里,策劃著如何對朱羲才能解恨,而她的分身則在涂欽儀等人面前,心情頗好的編造一個引人入勝的悲慘故事。
當(dāng)做是殺人時候的娛樂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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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進山里不久,就遇到了一個那個人,他長得很好看,他還說喜歡我?!卑茁堆鲋^,眼中滿是柔和,似乎在回憶什么美妙的事情,輕風(fēng)拂過,陽光照射在她的側(cè)臉上,美的令人心曠神怡。
但很快,她就垂下了眼眸,整個人猶如花朵凋謝一般,失去了活力,悲戚的道:“他是騙我的,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他只是好奇我是怎么修行的,欺騙我的感情,算計我的信任,當(dāng)我把一切都告訴他之后,他就變了?!?p> 為了使故事更加真實,白露一雙纖細的手指慌亂地交叉扭結(jié)著,身體更是抑制不住的在顫抖,眼睛里一絲神采也沒有。
涂欽儀眼疾手快,一把拉過白露的手,試圖給予她支持,但白露卻掙扎不已,不得已手中的力道不斷的收緊。
白露終于安靜了下來,涂欽儀這才不贊同的說道:“你怎么能這么信任陌生人呢?衣冠禽獸可太多了?!彼粗茁兑荒樞乃殡y過的表情,心里十分氣惱,語氣都尖銳了很多。
白露面色一紅,眼神有些躲閃,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說道:“他在一頭野豬精面前救了我,我……我也喜歡他……”
聞言,涂欽儀微微的愣了一下,心中長嘆了一口氣,又是一個被情愛所傷的可憐人,“那之后呢?他又做了什么嗎?”
白露反手緊緊的握住涂欽儀的手,語氣異常激動地說道:“他在山上,先是想把我推下來,被我察覺后說是不注意,我信了他。后來他趁我不注意的時候,用靈力攻擊我的心臟,我從山上跳下來,摔在了這片灌木叢里,直到遇上了你們我才能活下去……嗚嗚嗚,他怎么那么狠心……”
故事已經(jīng)大概講完了,白露高興的都哭了出來,涂欽儀的生命力已經(jīng)被吞噬的差不多了,看在她如此善良的份上,給她留幾天的生命吧。
女人的眼淚是利器,漂亮女人尤甚。
在場之人除了趙朗,都不想看見美人傷心垂淚的模樣,紛紛亮出手中的槍,怒氣沖沖的說道,“這樣欺騙女人的人渣,真是丟臉,白小姐你別怕,人渣應(yīng)該還在山里,他長什么樣子,我們幫你去報仇!”
“他穿著一身道袍……”白露顫巍巍的說道。
“白小姐你靜心休息,我們這就找他去!”劉冠良再次率先發(fā)言,還有三四個人紛紛贊同,眼瞧著就要不管不顧的離開。
“等一下!你們等一下!”涂欽儀覺得這樣不好,山里有這樣一個危險分子,不知藏在哪里,本來隊伍里八個都是普通人,他們還想分成兩撥行動,說難聽點就是不自量力。
但劉冠良一行四人對涂欽儀的呼喚置若罔聞,頭也不回的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著,一副正義使者的樣子。
涂欽儀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白露的盈盈美目在剩下的人里挑選,最終看中了最邊緣的趙朗——他看上去最好看,而且對自己的態(tài)度和朱羲很像,都是那么的令人氣惱,居然敢無視自己的美貌,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