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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蘇兮隰有龍

第一百一十六章只是君臣(大結(jié)局中)

山有蘇兮隰有龍 神莫慌 4766 2020-08-06 12:15:00

  “一”

  “二”子政冷眼看著齊蒙,齊蒙眼睛死死盯著他,身后的丫鬟大喊“將軍,夫人…夫人…”

  齊蒙有些六神無主,身后的丫鬟喊道:“將軍快不行了……“””

  “三”

  “我答應(yīng)!”

  子政冷眼看著齊蒙“先交出蘇蘇!”

  “人命關(guān)天,你先讓穩(wěn)婆救秋雨?。 饼R蒙大喊道,子政面無表情地回吼“我要見蘇蘇!”

  “好…好!”齊蒙忙讓丫鬟去書房拿骨灰壇。

  子政下了馬車,來到武侯府門口,可當子政看到抱來的只有骨灰壇時,他震驚不已眼睛濕潤。

  子政氣憤地上前抓住齊蒙的衣領(lǐng)。眼中帶著些許淚花“這是什么?…這是什么???”

  “這就是她”

  “你居然燒了她!”說完他一拳打在了齊蒙的臉上。

  “是她要求!”齊蒙悲痛的說。

  “孤不信!孤不信!”子政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敢騙孤???”他不信,她連最后一面都不讓他見,子政猛地又是一拳打在齊蒙的臉上,他抓起齊蒙的衣領(lǐng)“說你在騙孤!”

  “是她說的,讓楚蘇存在過的痕跡,永遠消失!萬物終歸自然,這才是真正的自由!”

  子政聽到這兒,他頹廢的松開了手,這話確實像是蘇蘇說出的,

  他看著那骨灰壇,這一眼便是萬年,他悲痛不已,手有些顫抖的摸向那骨灰,“她還說了什么?”

  “她說為蒼生不可恨…亦不悔…”齊蒙悲痛的重復著楚蘇的話。

  聽到這兒,子政的心都碎了踉蹌后退“不恨…不恨…”

  “現(xiàn)在…現(xiàn)在可以救秋雨了,你快讓她們救秋雨??!”齊蒙大喊道。

  子政將楚蘇的骨灰壇抱起,抬手示意,穩(wěn)婆進去了,他悲涼地離去,子政看著懷中的骨灰壇,淚水縈繞聲音有些顫抖“咱們回宮…回宮…”

  接著黑騎跟著子政一起浩浩蕩蕩地撤離了武侯府,天空中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無盡的哀愁籠罩著……

  南華殿里

  子政抱著楚蘇的骨灰壇,坐在床榻旁的地板上,子政痛哭流涕“蘇蘇…我們回宮了…蘇蘇…”

  “蘇蘇……蘇蘇……為什么……你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離開我……你是想讓我痛苦嗎???你總說我贏了,其實我從來都沒有贏過!

  你別走…你回來…回來啊……子政痛哭流涕,到底是誰錯了,誰對了誰贏了,誰輸了……他已經(jīng)不想再計較了!

  愛得多愛得少,他也不想再知道了,他只知道,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子政將臉貼在骨灰壇上,悲痛不已“蘇蘇…蘇蘇…”

  為什么!為什么!他已經(jīng)是七國的王了,卻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想到這兒子政一拳打在了地板上,手背開始出血了,他眼神有些狠毒,眸中充滿了恨…

  他發(fā)誓要將這幕后之人,連根拔出,他要將所有傷害蘇蘇的人,挫骨揚灰!他讓他們給她陪葬!

  自那晚之后,南華殿便被封了,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

  他從骨灰壇中取出了一些骨灰,繡入荷包中,自此常掛腰間,他將她放入了王陵里。

  西戎王陵穿治酈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詣七十馀萬人,穿三泉,下銅而致槨,宮觀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滿之。

  令匠作機弩矢,有所穿近者輒射之。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機相灌輸,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者久之。

  在這個地宮里有山川河流,日月星辰,所有的所有都為她而建造,這樣她不會再猶豫,選擇自由還是他了,因為這里一切都有。

  幾月后的王宮里

  子政正在批閱奏折,一個太監(jiān)抱著一個孩子“恭喜王上,賀喜王上,胡夫人誕下一位小公主”

  子政看了一眼那孩子道:“送去岱宗喂狼”

  “王上?”太監(jiān)有些震驚,子政頭也不抬“一個流著東夏國血脈的孽種,不該活著!”

  “諾…”

  隨后眼神有些危險“傳令下去,好好伺候胡夫人,把她的身子盡快養(yǎng)好!”

  “是!”

  批閱完奏折,他走在連接兩宮的云廊上,忽見一輛四駕馬車,極盡奢華,正浩浩蕩蕩地遠去。

  子政停住了腳步,眉頭微皺“這是誰的馬車?”

  身后的太監(jiān)忙回答:“啟稟王上,這是丞相大人的馬車”

  子政看著那遠去的馬車,有些捉摸不透地說“黎平”頓了一下說了三個字“很闊綽”身后的太監(jiān)面面相覷。

  幾日后,子政云廊處極目遠望,看著南方天空上的云彩,不由想起了楚蘇。

  就在這時,下面響起了車輪的聲音,黎平看到了云廊上的子政,忙下馬車跪拜“微臣見過王上”黎平這次的馬車比上一次要儉樸了許多。

  “愛卿不必多禮”說完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馬車,便左手扶著帝鴻劍,往胡卿月的宮殿而去,眼看就進入胡卿月的宮門,子政面無表情“齊異!”

  齊異雙手重疊“臣在”

  子政仿佛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把孤身后的這些太監(jiān),全部腰斬!”

  “王上奴才冤枉啊……王上…奴才冤枉啊……”頓時求饒聲四起。

  齊異輕聲回復“是!”他對此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自從鄭夫人死后,王上便更加敏感多疑甚至于殘忍。

  胡卿月見子政進入寢宮,忙起身給他行禮“臣妾見過王上!”

  子政伸手將她扶起“快起來,你不日才為孤產(chǎn)下了公主,辛苦了,近日身子可調(diào)理好了?”

  胡卿月聽到子政這么問有些害羞“已經(jīng)好多了,相信不久便可以伺候王上了”

  “既然已經(jīng)好多了,那便好!”說完子政邪魅的笑了,接著寢宮的門窗全部被人關(guān)上了,頃刻間齊異帶著一些侍衛(wèi)將她圍住。

  胡卿月何時見過這等景象,她有些緊張,故作鎮(zhèn)定“王…王上這是怎么回事?”

  子政偏頭看向胡卿月輕笑道“鄭夫人在世時,常與孤說要雨露均沾,孤那日醉酒與你共度一宿,念你獨在異鄉(xiāng)便對多關(guān)照些許,可是……”

  子政眼神毒辣“你竟有膽子,偷國璽,仿孤的字跡給鄭夫人寫休書!”

  “我…我沒有…不知道王上在說什么…”

  “不知道?”子政冷笑了一下,一把抓住胡卿月的后衣領(lǐng)將她的臉狠狠地壓在桌上,一張人皮面具扔在她桌上,就在她的面前“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墨陽的劍客?”

  聽到這兒,因為接受賄賂被被貶要胡夫人宮里的高輔心一沉,額上滿是冷汗,子政繼續(xù)說“他的膽子著實很大,在孤的王宮里隱藏了這么些年,都沒跟孤打過招呼”

  “臣妾不知道…臣妾不知道啊…”胡卿月惶恐的回復。

  “不知道?不知道他會出現(xiàn)在你的寢宮里?總之,孤非常不高興,所以……就下命令把他給活剝了!前些日子的那些肉好吃嗎?”

  胡卿月像是想到了什么只覺得一陣惡心,子政不慌不忙道:“那些肉都是活剮的”

  高輔驚恐地看著長盒里的人皮,那是他親弟弟,他唯一的親人的皮!高輔的眼睛有些濕潤,他努力克制住情感。

  胡卿月干嘔了起來,子政狠狠地按住她的腦袋無情地說“孤知道他是夏國高陽氏的遺孤,孤懷疑他還有同黨,不如,你告訴孤,他的同黨是誰?”

  “臣妾不知道…臣妾不知啊……”

  “不知?”子政冷笑了一下“你敢模仿孤的字跡寫休書,就證明膽子著實很大?”

  “臣妾沒有,臣妾沒有啊王上!”胡卿月狡辯道,子政不信“來人給孤搜!”

  那些人四處搜著,結(jié)果從床旁的小榻底下找到了一些書信。

  “王上找到了”一個侍衛(wèi)說道,子政松開胡卿月看了看那些書信云淡風輕地說:“砍了她的雙手!”

  “不要…不要啊王上…”胡卿月掙扎著,她看向一旁的高輔,高輔忙低下頭,胡卿月再次掙扎“王上我知道…”她剛要說同黨兩個字。

  高輔一把上前抓她,將銀針插入了她的后頸“還不動手!?”

  胡卿月掙扎著,高輔松開她,胡卿月大喊著卻發(fā)不出聲音,她跪在子政面前張著嘴搖頭。

  子政看也不看,一腳將她踹開,胡卿月爬起身來到子政跟前,一手拉住他的長袖,一手拿著自己的玉佩似乎要比劃著些什么

  “孤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是百胡的公主沒錯,可惜你是遠嫁,這里是西戎,你會怎么死,什么時候死,一切都由孤決定,孤是九洲王,區(qū)區(qū)一個邊陲蠻族為了一個公主敢嘗試滅族之禍嗎?”

  胡卿月聽罷愣住了,子政有些不耐煩“還不動手???”侍衛(wèi)上前將她按住,胡卿月掙扎搖頭,她的眼中滿是恐懼和害怕她驚恐地看向高輔。

  高輔低著頭緩緩地后退,將自己藏在小模子后面,只聽“咣當”兩聲,一雙纖細的玉手被人砍了下來,胡卿月淚流滿面,哽咽著,她微微蠕動著嘴巴想要說些什么卻發(fā)不出聲音。

  子政手按住帝鴻劍轉(zhuǎn)身看向她,眼中是無止境的冰冷“那個為孤送回帝鴻劍的人說,你想殺了她,還刺了很多劍?”

  “孤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說著子政陰冷地看向胡卿月“你既刺她,我便讓人將你一片一片活剮了,反正你也只是一個孤從民間撿來的女奴”

  胡卿月驚恐地看著他“放心孤會讓你堂堂正正的消失哈哈哈……”子政欣賞著她眼中透露出的恐懼薄唇微啟“宣胡夫人覲見!”

  只見門打開了,沫兒帶著一名異域風情的女子走了進來,只見那女子主動走到子政跟前得意地看了一眼胡卿月嘴角帶笑“臣妾胡卿月見過王上”

  這個女人并不是別人,竟然是胡卿月的婢女,胡卿月掙扎著,侍衛(wèi)牢牢地按住她,子政冷眼看向真正的胡卿月“這個女奴竟敢假扮你,欺瞞孤,你說該如何處置?”

  那女子看了看胡卿月那斷掉的雙手心有余悸“臣妾一切聽王上的”

  “也好”子政看了看胡卿月“那就按照之前說的活剮了吧”說完毫不留情的離去,胡卿月崩潰地大哭起來。

  子政出了寢宮看了看身后的寢宮喊道:“齊異”

  “臣在!”

  “將這宮里的宮女和太監(jiān)全部烹了”說完子政便霸氣的離去了。

  齊異震驚地看向子政的背影他有些不確定地重復“烹了……”烹活人!王上變了!

  入夜,高輔抱著高陽墨生前的衣服,小聲哭泣著“弟弟……弟弟…”

  就在這時扣門聲響起,他擦干眼淚打開門,只見馮衍進來了。

  “我們所有的細作都死了,你安排在黑騎的人也死了,不久他們就會查到你身上來,玉姜那丫頭這招借刀殺人用的太狠了……”

  高輔聽罷重重地坐在了凳子上“都是玉姜這個賤人害得,我所有的計劃全部泡湯!”

  “現(xiàn)在只有休養(yǎng)生息,尚子政這一次肅清,讓我多年的心血全部付之一炬!”高輔有些不悅,眼神充滿了恨意。

  馮衍勸誡“總之你要萬事小心,高陽氏,就剩下你一個了!”

  高輔聽到這兒痛哭起來,他的手緊緊地握住拳頭“我一定讓尚子政付出代價,我要將他辛苦建立的一切全部摧毀!我要讓尚氏一族絕后!”

  北殿

  子政正批閱著奏折,沫兒身穿華服站房間中間,此刻她已經(jīng)成為了長公子的嬤嬤,主要職責是照顧扶蘇公子和掌管宮中的宮女。

  “恭喜王上,玉姜夫人誕下一位小公子,夫人請王上賜名”

  子政頭也沒抬“世妎”

  沫兒雙手重疊行禮“遵旨”沫兒剛想要起身退下,子政又道“慢著”

  沫兒恭敬地站在中間,子政道“封玉姜夫人為營中夫人,置于三軍!”

  沫兒聽到這兒,嚇出來一身冷汗,她有些驚訝地看向子政,營中夫人,那不是軍妓嗎!對女子來說那可是生不如死!

  “王…王上…玉姜夫人剛剛誕下公子,這……”沫兒欲言又止。

  “嬤嬤,可記得扶蘇之母”子政言語中帶著些許傷痛“善心之人被無情謀害!而這始作俑者豈能安享榮華?”

  子政有些隱忍憤怒的說:“玉姜本是趙國舞姬,孤憐其可憐封了公主后至夫人,卻絲毫沒有感恩之心,謀害太后丞相,毒害公子,假傳圣旨,此等蛇蝎該有此罰!”

  沫兒沉默了片刻回復了一個“是”便起身離去了。

  接著齊蒙覲見

  子政冷眼抬眸看向一身素衣的齊蒙“你來找孤,有何事?”

  齊蒙悲涼地說“丫頭死了,我恨不得隨她而去,是秋雨和她腹中的還在留住我,就在孩子生出來的不到半個時辰,秋雨也死了!”

  “你覺得是孤害死了她?”子政停下筆看向齊蒙。

  “若是穩(wěn)婆早些到,她便不會血崩,不會死!”齊蒙悲痛地說“我為西戎盡心盡力,卻一次又一次的失去所愛!”

  子政聽罷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眸中帶著淚花“恭喜,你終于嘗到了跟我一樣的滋味———痛苦,難過,悲傷,絕望……”

  “你在報復我!”

  子政起身來到齊蒙身旁“我一點兒都不信你會隨蘇蘇而去,我就是報復你,我就是讓你跟我一樣!生不如死!

  蘇蘇死了!帶著我的心一起死了,這世間只有尚子政,不再有隰華,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嗎?你錯了!”最后四個字一字一頓地說著。

  “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齊蒙你知道為什么你還好好的活著嗎?因為孤知道蘇蘇不舍得你死,所以我要讓你跟孤一樣!”

  齊蒙冷靜地看向他“你太可怕了……”

  子政暴躁起來他怒吼道:“不夠!死的還不夠!這些遠遠不夠!”

  “王上…”

  “孤要讓他們都死……以前是孤太過仁慈,才會讓他們有膽她,而今孤要讓他們膽顫心驚,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后怕的摸自己的脖子是不是還掛著……”

  “王上!”齊蒙大喊道,子政悲痛的看向齊蒙故作平靜哽咽“蘇蘇死了……她死了!再也不回回來了!”

  齊蒙閉上了眼睛,一滴淚水滑下,他睜開眼睛擦掉眼淚輕聲說:“遠疆蠻夷眾多,恐對帝國不利,臣請旨永駐遠疆”

  子政錯愕地看向他“你想離開?”

  齊蒙沒有說話,他雙眼無神,子政危險地看著他“若是孤不準呢?”

  “王若不準,臣便辭官”

  “連你也要離開?”子政有些不悅“這算是威脅嗎?”

  齊蒙輕嘆一聲搖頭“不,這不是威脅是請求!”

  子政沉默不語,齊蒙看著子政道:“我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羨慕你可以娶她為妻,羨慕你可以在她的心里占據(jù)那么重要的位置。

  關(guān)于那道賜婚的圣旨我原諒你,可丫頭的死,秋雨的死,我永遠永遠無法原諒你……”齊蒙的雙眸有些泛紅。

  “以前我是為了西戎為了尚氏榮耀而戰(zhàn),從今以后,我齊蒙只會為了她所期盼的九洲安寧而戰(zhàn)。這是我最后一次以朋友的身份請求你”齊蒙悲痛地說。

  兩人四目相對,齊蒙眼神堅定,子政知道齊蒙不會原諒自己,他也知道蘇蘇去后,齊蒙與他勢必決裂,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切來的如此快“好,孤成全你”

  只見子政冰冷轉(zhuǎn)身“傳孤旨意,俾將軍駐守遠疆若無召命,永不回朝!”

  齊蒙凄涼地笑了他雙手重疊行了“臣謝過王恩”從此他齊蒙與尚子政不再是朋友,不再是兄弟,只是君臣……

  子政聽到這兒難過的閉上了雙眸,齊蒙繼續(xù)說道:“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為她的死而悲傷……珍重…”

  說完齊蒙便轉(zhuǎn)身離去,秋雨對不起,這一生是我負了你,沒能好好保護你,你老是問我有沒有愛過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好像在我心里了……

  蘇兒,我的傻丫頭,你以為讓自己存在過的痕跡消失,所有人都會忘記你嗎?

  你錯了,對于齊大哥來說你已經(jīng)融入了骨血之中,曾經(jīng)我將你視為我的世界,現(xiàn)在整個世界都是你,我會用自己的方式永遠…永遠地記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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