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師彤腳步匆匆,率先回到楓林閣。
晏衍楓隨后就跟著進(jìn)了房間。
溫師彤看著他進(jìn)來,眼神淡淡的,沒有反應(yīng)。
“我從來沒答應(yīng)素涓,把她調(diào)回我身邊。”晏衍楓站在門口,開口解釋。
溫師彤倒了一杯茶,自顧自地喝著。
“她就是我的丫環(huán),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彼^續(xù)做著解釋。
“恩,知道了。”溫師彤終于有所回應(yīng),但是語氣該死的冷淡。
晏衍楓心頭一股無名之火竄了起來。
“什么叫你知道了?”他語氣微重,“你不在乎嗎?”
溫師彤抬起頭,眼里都是傷感,“我在不在乎,對你來說,重要嗎?”
晏衍楓一愣,“什么意思?你是我的妻子,你的想法,對我來說當(dāng)然重要?!?p> 溫師彤突然笑了一聲,“哦,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妻子?!?p> 晏衍楓啞口無言。
他知道溫師彤是在怨他幾天幾夜不回家的事,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因此語氣也軟了一些。
“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因為和你賭氣,就幾天都不見你。”
“這幾日,你去了哪里?”溫師彤突然開口問道。
“段,段家茶樓。”晏衍楓神色有些心虛。
“一直待在段家茶樓?”溫師彤問道。
晏衍楓想了想,點了點頭。
“沒去逍遙酒館?”溫師彤繼續(xù)追問。
晏衍楓一時語塞,片刻,低聲說了句,“去過?!?p> 溫師彤氣極反笑,“好,我知道了。”
“我是去了逍遙酒館,但是我什么也沒做,我滿腦子都是——”晏衍楓著急解釋,想告訴溫師彤他心里腦里,都是她,沒有別人。
“別說了?!睖貛熗驍嗨?,聲音開始顫抖,“我不想知道?!?p> “你聽我說——”晏衍楓來到她面前,雙手剛扶上她的肩,就被她用手打開。
“別再說了,求你?!睖貛熗臏I水沒有征兆地落了下來。
晏衍楓看著她,心里一陣疼痛。
溫師彤不再看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仰頭灌進(jìn)嘴里。
突然,她劇烈地咳嗽起來,伸手掏出手絹,用手捂在嘴上。
晏衍楓伸手拍著她的肩,“生病了?”
溫師彤搖了搖頭,沖他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突然,晏衍楓注意到她的手,一下抓過來,低頭細(xì)細(xì)看了起來。
原本纖細(xì)白凈的手上,布滿的都是一個一個小傷口,看樣子,似乎是刮傷。在手指尖處,還有幾個紅紅的針眼,看起來是扎傷。
“手怎么弄的?”他心一疼。
“沒事?!彼昧ν乜s,想抽出手。
“我在問你?!彼恼Z氣強硬到難以忽視。
“不小心刮傷而已。”她一語帶過,無意做更多解釋。
晏衍楓突然想起,那天他送素涓回來的時候,鐘夏告訴他,夫人的手受傷了,是被荊棘所傷。
難道,這么多日子了,還沒好?
“你自己不知道涂藥嗎?”晏衍楓的語氣里,又是埋怨,又是心疼。
溫師彤只聽出了他的嘲諷,反唇相譏,“是,我笨,我自己受傷了我自己疼,關(guān)你什么事?”
“你要氣死我是不是?”晏衍楓的聲音突然變高,語氣帶著怒意。
這個女人,為什么就這么不聽話?不想生孩子,就偷偷喝避子藥。舍不得荷包,就自己去荊棘里找。受了傷,就這么任由傷口疼著,也不知道涂藥。他晏衍楓上輩子是欠了她的,為她傷心難過,心疼這心疼那。
溫師彤看著他鐵青的臉,不再說話。
他松開她的手,轉(zhuǎn)身走到柜子旁,拿出藥箱,二話沒說,拉著溫師彤到桌子旁坐下,拿起她的手,為她仔細(xì)地涂藥。
涂完后,他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眼圈泛紅,以為她是因為手指疼痛才忍不住哭。
“叫你前幾日不好好涂藥,現(xiàn)在才知道疼?!彼洁斓?。
她看著他,瞪了他一眼,就要用手抹眼淚。
“唉唉唉,手上都是藥,就往眼睛上抹,是要眼睛也壞掉嗎?”晏衍楓急急地攔住她的手,從懷里拿出手絹,親手幫她擦掉淚水。
誰知道,淚水竟然,越擦越多。
晏衍楓心疼地看著小女人委屈的表情,終于甘拜下風(fēng)。
他蹲在她面前,“夫人,我錯了。我發(fā)誓,我在逍遙酒館沒有女人。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你。”
溫師彤抽著鼻子,不說話。
“我們和好,好不好?”他拿起她的手,輕輕握住。
溫師彤扁著嘴巴,看著他,“不好?!?p> “為什么不好?”
“你冤枉我。”
“我改。”
“你幾天幾夜不回家。”
“我回?!?p> “你說以后都不碰我?!?p> “是我混蛋?!?p> “你扔了我的荷包。”
“我撿?!?p> “那你去吧?!?p> 晏衍楓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溫師彤以為他不愿意,倏地就要抽回自己的手。
晏衍楓一下子明白過來,看著溫師彤的淚眼,心里軟成一片,“好。”
晏衍楓來到那日他扔荷包的窗子下面。
這里長滿了荊棘,隨著天氣變暖,真是該死的特別茂盛。
他一只腳踏進(jìn)去,開始細(xì)細(xì)翻找起來。
過了一會,鐘夏突然走了進(jìn)來。
“少爺,您在干嘛呢?”鐘夏好奇無比。
“額,找個東西。”晏衍楓回道。
“什么東西?”鐘夏繼續(xù)好奇。
“額,一個荷包?!标萄軛鳑]空理會他。
“哦,是不是一個紅色的?”
“額,”晏衍楓突然起身,“你怎么知道?”
“因為,”鐘夏一臉壞笑,“夫人已經(jīng)找到了呀!”
晏衍楓如石化般呆立在原地。吼,他被他夫人,給耍了。
晏衍楓擦著汗,走回房間。
溫師彤正在那里,悠閑地喝著茶。
看到他進(jìn)來,她微微一笑,“找到了嗎?”
他看著她,臉上變得可憐巴巴,“夫人,你騙我?!?p> “哦?”溫師彤故作不知,“我騙你什么了?”
“荷包明明早就找到了?!彼皖^,聲音似乎有點委屈。
“那你有什么證據(jù)?”溫師彤死不承認(rèn)。
晏衍楓抬起頭,來到她身邊,拿起她的手,看著上面細(xì)細(xì)密密的傷痕,不停地親吻,“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明?!?p> 溫師彤一瞬間,覺得鼻子有些發(fā)酸。
“夫人,段家茶樓的飯菜不如你做的好吃?!彼谒绨蛏希V?,“茶也不如你泡的香?!?p> 溫師彤心里突然有些想笑,生生憋住,故作嚴(yán)肅,“可是我的手壞了,做不了飯,也泡不了茶?!?p> “那我就每天給夫人涂藥,這樣夫人的手就能早點好了?!标萄軛髂樕珳厝?。
溫師彤看著他,心里竟然,一點氣都沒有了。
“算了,饒你一次?!彼讌f(xié)。
他驚喜地?fù)硭霊?,依賴地吻她的臉頰。
不想生他的孩子?哼,他早晚會讓她想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