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慶城,漢國第二大城市,人口可達三十萬之巨,僅次于漢國都城廣寧城,而作為漢國的第一大城,興慶城直接隸屬于漢王的統(tǒng)治之下,經(jīng)過了歷代漢王的支持與發(fā)展儼然成為了漢國第一商業(yè)大城。
當然這也并不是指著漢國多么重視商業(yè),畢竟重農抑商早已在統(tǒng)治者的思想中根深蒂固,農業(yè)依舊是漢國的立國根本,只不過由于長期的戰(zhàn)亂與天災使得漢國曾有一段時間陷入了動蕩,因此為了彌補空虛的國庫,統(tǒng)治者便放寬了對商業(yè)的限制。
作為商業(yè)大城,興慶城顯然沒有抹黑這一稱呼,城內隨處可見各種各樣的地域特產(chǎn),無論是鄉(xiāng)下的農產(chǎn)品,亦或者是普通的家庭手工業(yè)產(chǎn)品,甚至于遙遠的西域地毯都能夠在興慶城看見。
而種類繁多的商品不僅讓許多人紛紛加入到了商貿的行業(yè)當中,甚至于大量的貴族也都投身于商業(yè)之中。
正是因為興慶城在漢國的特殊地位,因此許多的世家貴族紛紛對興慶城流露出了貪婪的神情,只不過由于歷代漢王對興慶城的控制極其嚴重。
因此無論是誰,都沒能成功使興慶城成為自己手中的財富,不過即使這樣,這也依舊沒有減少人們對興慶城的熱情。
時至今日,興慶城已經(jīng)成為了整個漢國甚至于整個中原國家當中最自由最富饒的商貿城市,正因為有此城的存在,也使得漢國的國庫逐漸充盈了起來,甚至于單單就興慶城一座,便占到了漢國稅收的近三成之巨!
此刻在通往興慶城的一條商道上,一支商隊正有條不紊地前進著,商隊內一共有二十多輛馬車運載著貨物,在馬匹稀缺的漢國能夠拉得起二十多匹馬的人要么是權勢滔天的貴族,要么就是富甲一方的商賈。
除此了馬匹以外,在商隊兩旁同時跟隨著二十幾名手持武器的護衛(wèi),雖說人數(shù)并不是很多,但裝備卻十分的精良,每人的腰間不僅別著一把刀劍,同時背上還掛著一把手弩,與目前漢軍的武器相比,并不會有太大的差距。
“少爺,要不歇息一下?看這樣子天黑也不一定得到了興慶城了?!避嚪蚩戳丝刺焐?,隨后朝著馬車內的主人恭敬地說道。
“現(xiàn)在么?”齊遠掀開了車簾,瞥了一眼其他馬車上的貨物,遂搖頭道:“還是快點通過這里為妙,這里人煙稀少耽擱久了反而顯得更為危險。”
“可是我們已經(jīng)連續(xù)前進了兩個時辰了,我怕其他人也.........”車夫沒有回頭,這倒不是擺什么架子,而是這里的地形實在是太糟糕了,可能一個回頭就把車開到溝里去。
聽聞此言,齊遠看了看其余人,發(fā)現(xiàn)皆帶有一絲倦意后便點了點頭同意道:“那就停下休息會兒吧?!?p> “是!”
車夫熟練的拉緊了韁繩,馬匹在稍稍掙扎了一會后便停了下來,而后馬匹便開始啃食著觸手可及的雜草,其余的仆從及護衛(wèi)見狀紛紛就地跌坐,也開始使用著身上的干糧與水壺里頭的涼水。
“少爺,來吃的東西吧?!币幻蛷呐芰诉^來將手中布袋遞了過去,里頭裝著一些點心,是專門為齊遠準備的。
“還有多久的路程?”齊遠接過了布袋,但并沒有拿出里面的吃食。
仆從撓了撓頭思忖了許久才有些不敢確定的說道:“估摸著還要兩個時辰吧。”
雖說他不是第一次去興慶城,但要讓他算出具體時間,他還真做不到。
好在齊遠也知道仆從的困窘,于是也沒有再說些什么,只是有些謹慎地提醒道:“既然如此切不可掉以輕心,這附近雖說沒有什么山林,但難免有些亡命之徒,讓護衛(wèi)都做好準備,以免行程遭遇不測?!?p> “是!”仆從連連點頭,于是很快便將自家少爺?shù)脑拏鹘o了那二十余名護衛(wèi)的耳中。
護衛(wèi)們并沒有把這句話當成耳邊風,對于雇主的要求他們表示絕對不會掉以輕心,這才讓仆從滿意的離去。
半個時辰之后,商隊緩緩地朝著興慶城前進,由于之前耽誤了半個時辰的時間,齊遠倒是有意無意地催趕車夫加快速度,畢竟眼瞅著天色越來越暗,若是不能趕快抵達興慶城,那他就得在野外過夜了。
對于從小錦衣玉食的他來說,無疑就是一種折磨,而且自己馬車上的這批貨物也要盡快交付到興慶城的商鋪才行,否則若是晚了的話可就不好辦了。
“唔?”
忽然一名護衛(wèi)狐疑地掃了一眼遠處的亂石,也不知道是眼睛花了還是什么,他總覺得剛才有個黑影飄過去。
“怎么了?”離他最近的一名護衛(wèi)奇怪地問道:“小賦,哪里不對勁么?”
“感覺有人在附近看著我們?!北环Q為小賦的人皺了皺眉頭。
別看他只有十六歲,但在這批護衛(wèi)當中就屬他最為警覺了,好幾次危機都是在他的警覺下提前發(fā)現(xiàn),這樣才避免了雇主的損失,這也為他們帶來了更為豐厚的酬金。
一聽這話,身邊的幾名護衛(wèi)立馬警戒了起來,并且打量起了四周,這附近到處都是灌木亂石,如果有人藏在這里的話還真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坐在馬車內的齊遠一邊看著書籍,一邊正搖頭晃腦的記著什么東西,突然猛的一下馬車停了下來,嚇得他差點整個人滾了出去,于是有些微怒地問道:“怎么突然停下來了?”
聞言,車夫轉身有些委屈回答道:“少爺,那幫護衛(wèi)讓我們停下來,說這附近有問題,需要檢查一下?!?p> “有問題?”齊遠皺了皺眉頭,只見四周一片雜亂,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呆的地方。
看著逐漸變黑的天色,齊遠沒好氣的催促了一聲:“讓他們動作快點,若是沒在規(guī)定時辰內到興慶城,損失就讓他們承擔!”
“是...”
“小賦,有沒有看見賊人?”護衛(wèi)隊長斐尤問道帶人仔細檢查了一遍周圍的亂石之后,皆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于是又將目光放在了溫賦的身上。
只見溫賦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凝重:“奇怪,明明之前還感覺到的,現(xiàn)在突然就沒感覺了。”
“會不會是看錯了呢?”旁邊有人插嘴道。
這時得到齊遠催促的家丁從馬車旁趕了過來,向斐尤問道:“護衛(wèi)大人,我家少爺詢問還有多久才能出發(fā),如果耽誤時間的話,恐怕......”
“非常抱歉!”斐尤朝那名家仆拱了拱手有些歉意地說道,“現(xiàn)在可以走了,請讓少爺準備一下吧?!?p> “多謝護衛(wèi)大人。”家丁聞言連忙回去轉告消息。
“大哥,這么草率真的好么?”猶豫了一會兒,溫賦還是忍不住將心中所想講出:“雖然保不準是我搞錯了,但還是謹慎一點為妙啊。”
“沒事的小賦?!膘秤葦[了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我相信你的判斷不會有錯,但如果耽擱的太久的話,別人說不準會誤以為是我們把賊人等引過來的,所以我們還是先趕路為妙,至于到時候可能會出現(xiàn)的情況就拜托小賦為我們大家示警了。”
“這...好吧?!睖刭x雖說有些不愿意把危險留在身邊,但還是點了點頭。
車隊很快便離開了之前所在的亂石堆,而見這期間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其余的護衛(wèi)人員紛紛松了一口氣,其中包括斐尤在內的人都認為溫賦看走花了眼了,于是也就放松了心中的警惕。
也只有溫賦依舊打量著四周,心中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不好讓車隊再停下來,畢竟也保不準是自己太過神經(jīng)兮兮了,萬一弄錯的話,到時候商家發(fā)火扣自己錢就麻煩了。
只不過讓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一棵有著茂密樹葉的大樹上,有一個一個人正斜靠在樹干上頗有意思地打量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