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諾接過報紙,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
“血?”歐陽諾一驚,血的出現(xiàn)從來就不是什么好的預兆。
這報紙上的血來自于一個年輕的醫(yī)生,那醫(yī)三十歲左右,此時正吊死在一顆老槐樹上,而這棵老槐樹所在的位置是一片墳場。
歐陽諾晃了晃身子,抓起茶杯一飲而盡。
方才他所見之景觸目驚心,那醫(yī)生的尸體已經(jīng)腐爛的不堪入目。
“小友?小友?”通玄見狀反復的呼喚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歐陽諾沉沉坐下,三月以來,他尋過走失的兒童,抓過猖獗的扒手,但這一次他卻有了退避的想法。
“小友?”通玄見歐陽諾沒有反應便又呼喚了幾聲。
“想解此事怕是要先解心結??!”歐陽諾苦笑,那姑娘貌美動人著實不像厲鬼,其所作為只怕是有什么心愿未了。
歐陽諾揉了揉太陽穴,又是幾杯清茶下肚。
“張局長...”歐陽諾放下茶杯,緩緩站起。
“不知歐陽老板有何高見?”張謀顯得半信半疑。
自無名茶館開張起張謀便從未涉足,自他的心里那些熱鬧的場面也不過是一些江湖騙術罷了。
“如果可以的話,你幫我辦三件事,事成之后說不定此事可以解決。”歐陽諾看了看張謀。
“這....”張謀顯得有些遲疑。
“但說無妨!”通玄倒是斬釘截鐵。
“這第一,你們?nèi)ゲ橐幌氯昵笆欠裼幸晃槐宦駴]的鋼琴家?!睔W陽諾笑著揮了揮手中的磁帶。
“這第二,我需要知道這些醫(yī)生的底細,在他們之間是否有人做過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睔W陽諾從一旁取來報紙遞給了張局長。
“這第三,這件事你們最好封鎖消息...嗯...直到水落石出之時?!睔W陽諾言盡。
“道長此事你怎么看?”張謀想了想,最終還是將目光放到了通玄身上。
“便依小兄弟的!”通玄笑著說道。
張謀點了點頭,雖看起來有些不甘但也沒再多說什么。
張謀走后,歐陽諾思索了一會兒。
“通玄道長?”歐陽諾道。
“何事?”通玄聽此迅速回應。
“你準備一下,跟我去南江城西北看看吧?!睔W陽諾不急不緩地說著。
“南江城...西北?”通玄顯得有些遲疑。
“敢問小友是否要去那亂葬崗?”通玄道。
“正是?!?p> 歐陽諾點了點頭,他回想著剛才所見,那種荒涼的景象恐怕整個南江城也只有那里了。
“那地方已經(jīng)荒廢三十年了...只怕...”通玄搖了搖頭。
“一定要去?”通玄又問。
“并非,但不去總覺的無法心安?!睔W陽諾輕輕嘆氣。
“那老夫便陪小友走一遭!”通玄笑了笑。
三月中旬,南江城還處于雨季,幾便是大好的晴天也會時不時的落下幾個雨點。
去往南江城西北路途甚遠,只有一輛老式大巴代步,而這大巴一天僅有一班。
接近正午的時候車來了,車上無人,如此看來這班車的乘客便只有歐陽諾和通玄兩人了。
大巴車沿著主路開了一會便調(diào)轉方向駛人了鄉(xiāng)路。
南江城西便是郊區(qū),西再偏北便沒什么人居住了,而三十年前最大的墳場便坐落在那里,只是廢除土葬之后便荒廢至今了。
西北雖然無人,但這車卻從未停運,至今為止也有三十年的歷史了。
車在鄉(xiāng)路上顛簸著,歐陽諾扶著座椅,他隱隱感覺有些頭暈像是有些暈車。
“通玄?”歐陽諾喚著,想取些水來。
“你沒事吧?”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歐陽諾抬頭看到的是一張俊秀的年輕男子的臉。
“喝些水吧,這車顛的厲害,也難為你了!”
話罷,年輕人遞了瓶水過來。
“謝...謝謝...”歐陽諾接過水連忙道謝,可這個年輕人他卻從沒有見過。
年輕人笑笑便轉身走了,他的座位在正前方偏右的地方,那是一個雙人座,在座位靠窗一邊還有一人,看背影像是個身材姣好的姑娘。
“這車上什么時候...坐滿了人?”歐陽諾心跳個不停,而更為可怕的是這窗外的景象也大截然不同了。
此時,歐陽諾所見確是男耕女織,生意盎然的景象,一反南江城西北的荒涼。
“這...”歐陽諾抓著水瓶正準備喝,而就在水瓶靠到嘴邊時,他卻忍不住一把扔了出去。
那瓶礦泉水的品牌很早已經(jīng)停止生產(chǎn)了,而水的生產(chǎn)日期卻正是三十年前。
“小友?小友?”通玄的聲音傳來,歐陽諾一愣,發(fā)覺眼前的景象又恢復了正常,只是天色已經(jīng)昏暗起來。
大巴車還在行駛著,附近也很少見到什么村落了。
一個小時后,在月色剛朦朧時,大巴車在一處破爛的車站停了下來,這是個馬車的驛站,而馬車上拉的是一口口棺材,棺材大多是新的,應該是拉去下葬的。
“呦,兩位是哪家醫(yī)院的?”歐陽諾和通玄剛下車一個老婦人便迎了上來。老婦人年過花甲,看起來比通玄還要大一些,她身著破爛的布衣,在她身上歐陽諾能清楚的聞到一股腐爛的臭味。
“您是?”歐陽諾皺了皺眉,這四下荒涼,眼前之人也難免讓人胡思亂想。
老婦人聽此,打量了歐陽諾一番,臉色很快便陰沉了下來。
“我們這里做的是死人生意,兩位看起來不像是死人,所以還是速速離去吧!”老婦人打發(fā)道
歐陽諾愣了愣,卻被通玄一把拉住了。
“打擾了...”通玄微微鞠躬行禮便拉著歐陽諾速速離開了。
走了幾百米后,在一處農(nóng)舍前通玄才停了下來。
“你做什么?”歐陽諾有幾分不滿。
“休要胡說,要不是老夫你可能已經(jīng)死了。”通玄摸了摸胡子。
“什么...”歐陽諾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雖比不上你的回溯之眼,但幾十年的修煉也算開了慧眼,你雖看到老婦一人,但你可知其心已有了殺意?”通玄搖了搖頭,并不愿意多說。
“我們今晚暫且在這過夜,明天一早便回返吧,這事恐怕得細做打算了。”通玄道。
歐陽諾一頭霧水,但看通玄并不像開玩笑,便只好點了點頭。
許久,通玄微微一笑。
“小友,老夫有一個辦法不知你敢不敢試試?”通玄笑道,另有韻味的看了看歐陽諾。
“是何辦法?”歐陽諾問。
“點燈問鬼...”通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