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報社?”通玄撓了撓頭,歐陽諾的想法他始終是沒有摸透。
茶館依歐陽諾所想關(guān)門了一天,這些天的收入歐陽諾也積累了一些資本,足夠他做些想做的事了。
歐陽諾叫了輛出租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位于市中心的日報大廈。
南江日報大廈是南江城最大的新聞中心,其大樓足有二十層,矗立在一分叉路口中央,遠些看也算是獨樹一幟了。
正午時分,出租車到了日報大廈的正門口,待車停穩(wěn)后,歐陽諾便取出了從張謀那開得證明便匆匆向樓內(nèi)走去。
大廈的安檢很嚴,不過看到歐陽諾開具的證明便也未做太多的阻攔。
事實上,對于他去日報大廈調(diào)查的張謀是萬分不解的,在他的立場上應(yīng)該動用大量資源去查清宋洋父母的底細。
“歐陽兄,你說你想插手查案我支持,畢竟我?guī)煾狄舱f過讓你盡己所能...但是這里...這里有什么?。俊彪娞葜型ㄐ荒樀暮?。
“宋洋的父母既然敢做,怕是前后皆是想的周全,所以此事若是順勢而查怕是要走不少的彎路...而到這里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有一個想法我想來證實一下!”歐陽諾道。
聽此通玄也并未理解,但仍是似有似無的點了點頭。
半分鐘左右,電梯到達了頂層,而南江城最著名的新聞報社的主編辦公室便是在這里了。
“你好!”歐陽諾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進門后,歐陽諾將張謀的證明遞了過去,那主編簡單的看了看,很快便明白了歐陽諾兩人的來意。
“有什么要幫忙的盡管說!”那主編笑了笑,也是很熱情。
見主編如此爽快,歐陽諾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氣,他點了點頭,連忙道謝。
下午,歐陽諾通過報社的渠道找來了不少報紙,這些報紙大多從報社的檔案室中取出,最晚的已經(jīng)是二十年前了。
整整一下午他都泡在報刊閱覽室里。
“你這是...”通玄看著已經(jīng)被報刊埋沒的歐陽諾,頓感迷霧重重。
“枯草效應(yīng)是建立在崩潰的基礎(chǔ)上,你想想,若一件事能讓一個人心里崩潰,這件事怕不會是什么小事了!宋洋父母思維縝密,也許他們會打理好一切,但唯有這些影響怕是無法掩蓋的?!睔W陽諾笑道,便繼續(xù)翻著他的報紙去了。
晚上九點,歐陽諾伴著夜色出了大廈,八個小時內(nèi)他翻看了二十年來數(shù)以百計的報紙,雖腰膝酸軟但最終也是大有發(fā)現(xiàn)。
歐陽諾和通玄找了家咖啡廳,借著咖啡提了提精神,歐陽諾撥通了張謀的電話。
“啊,歐陽老板啊,這么晚了所為何事啊!”張謀客氣道。
“我查了二十多年的報紙,發(fā)現(xiàn)了這些年來那些生活中因意外或其他原因遭遇不幸的人大多都有一個共同點!”歐陽諾說
“是何共同點?”聽此張謀有些興奮。
“這些悲劇中有百分之八十的年輕人,而這些遭遇了不幸的孩子最后竟然都被妥善安置了...而這些善舉皆是一家國外的慈善基金會所為,關(guān)于這家基金會我查不到任何的資料!”歐陽諾道。
話罷,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
“嗯...這個我們的確查過,只是那些事的確是意外事件,而那所謂的基金會也并不是宋洋父母名下的...怕是只是巧合了。”張謀說著,顯得有些失望。
“算了,歐陽老板,我們也不便多麻煩你,你可別為了此事耽誤了自己的事??!”張謀的語氣有一種淡淡的愧疚。
歐陽諾應(yīng)了幾聲便草草掛了電話,這一晚他沒有回賓館而是找了家網(wǎng)吧熬了一宿。
這一宿他絞盡腦汁去找當年那些孩子的一切消息,可說來也怪,他們?nèi)缤碎g蒸發(fā)了一般,消息在出事那天便戛然而止了,二十年來杳無音訊。
“一定有問題!”歐陽諾靠在椅子上,雙眼昏花無比。
第二日,如張謀所說,歐陽諾回茶館繼續(xù)照顧生意了,而就在路上一出被警戒線所封鎖的公園卻讓他停了下來。
“你先回去吧,我去瞧瞧!”歐陽諾對通玄說,隨后下了車。
在公園大門,歐陽諾便被張謀的幾個同事認了出來,他們把歐陽諾請了進去,而在公園中央的雕塑廣場前歐陽諾見到了張謀。
“這是什么情況?”歐陽諾看著被圍了個水泄不通的廣場,頓感一股寒意涌入心頭。
“我本不想讓你來的...你最好有些心理準備...”張謀道,其臉色很是沉重。
歐陽諾點點頭,剛到廣場時一股濃濃的燒焦味便讓他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
在廣場中,幾個穿著白衣服的取證人員在幾處雕像前穿梭者,那些雕像大多已經(jīng)焦黑了,雕像上掛著數(shù)根鐵鏈,而鐵鏈上掛著的尸體已經(jīng)被燒得扭曲而猙獰了。
“這...”歐陽諾無比的震驚,這等儀式化的手段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事發(fā)應(yīng)該是昨晚,但是那時候公園已經(jīng)清場鎖門了,怎么會有人進來?”張謀盯著那些燒焦的尸體,眉毛緊皺,十分的頭疼。
歐陽諾走進了些,搖了搖頭,最終還是閉目凝神了起來。
一滴滴冷汗從他后頸流出,恍惚間他再次看到了那一群小丑,在那群小丑之前是一個身材健碩的男性,其帶著一個巨大的惡魔面具在沖天的大火面前瘋狂的舞蹈。
“楊遲?”歐陽諾心中一陣不安,那為首的人身材和楊遲極為相似,除了那幾近瘋狂的表現(xiàn)。
歐陽諾就這樣撫著那些燒焦的雕像持續(xù)了很久,最終還是張謀把他們分開了。
“你干啥呢...”張謀看到歐陽諾這古怪得行為頗為不解。
“沒什么...”歐陽諾敷衍了幾句便和張謀告了別,匆匆離去了。
歐陽諾心中陰郁,一回到茶館便捧起一壺新茶大口的喝了下去,他從未想過這個小男孩背后竟然有著如此復(fù)雜的東西。
“也許通玄說的是對的...”歐陽諾放下茶壺,長長嘆了口氣。
歐陽諾深知回避是為上策,但他仍是無法克制的想去幫助他。
“你怎么這么古怪,公園怎么了?”通玄走來,其臉色卻是平靜無比。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歐陽諾問道
通玄聽此搖了搖頭。
“當然不知...”通玄道
“那你為何勸我回避?”歐陽諾不解。
“因為我在那孩子身上看到了一種極為邪惡的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一定不是冥界的陰邪之物...”通玄道,而其話音剛落,歐陽諾的臉便是慘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