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歐陽諾沖出茶館時,整個天空已經(jīng)是一片血紅了。
通玄佇立在原地,一臉驚恐的看著天空中的異像。
“怎么會這樣...”通玄顫抖著說。
“天象變化,那東西怕是很難對付了,也不知師父他們能否支持的住?!蓖ㄐ@了口氣。
此時南江城中已有不少人從屋舍中走出,他們皆是看著翻滾的紅云,議論紛紛。
人們并不知道這天象背后是什么,仍是沉醉在這難得的奇觀之中。
“總得做點什么”歐陽諾思索著
“你回去叫些人手,我去看看山里的情況?!睔W陽諾想了一會,對通玄說道。
天的紅云越來越濃,甚至于整個大地都已是一片血紅。
歐陽諾叫了車,以最快的速度向那西斯山趕去。
事實上,在第一次到那古堡時,歐陽諾便已經(jīng)偷偷的使用了那半陽眼,在追溯這古堡的歷史中,他偶然發(fā)現(xiàn)了曾經(jīng)的驅(qū)魔師的秘密。
那是個年輕的驅(qū)魔師,與歐陽諾的年齡相仿,數(shù)百年前,他于西斯山封印了那不可一世的伯爵,事成之后,他已身負(fù)重傷,無力回天,在他死的那天他將他的法器藏在了這古堡內(nèi),以供后來之人繼續(xù)鎮(zhèn)壓這可怕的怪物。
而數(shù)百年來,又有幾人知曉這西斯山的故事。
“一定要找到那把劍...”歐陽諾心里暗想,依古籍中的種種描述,驅(qū)魔師封印吸血鬼最有效的辦法便是用淬火的法器刺入它的心臟。
已是晚上九點,歐陽諾乘車來到了西斯山腳下,西斯山雖處邊郊但和茶館相隔并不遠(yuǎn),而這地處偏僻,讓同行的司機臉色一直都不太好。
“得快些了,看這天色若是再晚些,那這局勢怕是不可逆轉(zhuǎn)了?!睔W陽諾心頭微微一涼。
上山的路中,歐陽諾并沒有看到什么人影,整座山都反常的靜的可怕,雖說有些奇怪,但歐陽諾并未多想,順著階梯來到了那古堡之前,此時,古堡打開著門,四下已是沒了任何人影。
歐陽諾朝天上看去,在古堡的正上方恰是那輪猩紅無比的血月,血月被一朵殘云半遮著,顯得蒼涼陰森。
“遭了!”歐陽諾大叫不妙,他集中精力,隨后便開啟了那灰白的世界,于陰眼中獨特的灰白二色中,歐陽諾清楚得看到一束束極為纖細(xì)的白色光束從云間穿出,又于古堡的塔尖匯聚。
在古堡前,一片狼藉的空地上,歐陽諾拾起了一件還粘著鮮血的衣服,在血衣之后歐陽諾看到了一個干枯的尸體,那尸體擦了擦嘴邊的鮮血于橫七豎八倒地的人中間揚長而去。
“這家伙...這么強了嗎?”歐陽諾擦了擦汗。
“你來這里做什么?”歐陽諾只感一個有力的手從暗處伸出,還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便已經(jīng)被拖到了樹叢之中。
“你是?”歐陽諾轉(zhuǎn)身,而他面前的人卻正是通玄的師父,此時他卻比之前狼狽了許多,那張本清高的臉上此時卻也是沾滿了血污。
“你沒事吧?”歐陽諾有些吃驚,當(dāng)年能讓鬼使妥協(xié)的老者如今卻是這樣一副模樣。
“如今這世上也許只有天問谷那群人能制止它了。”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
“天問谷?怕是來不及了...”歐陽諾嘆了口氣。
天問谷在最西方,從南江城到那里最少也要三天的時間,而三天之后事態(tài)幾何便已是無法預(yù)料了。
“一會無論發(fā)生什么,前輩都不要讓任何人進(jìn)來?!睔W陽諾思索著說。
“你要做什么?”老者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試試一個辦法,運氣好的話說不定等改變這一切!”歐陽諾微微一笑便向城堡走去,此時天色越來越可怕,他不敢再耽擱太久。
走出幾步之后,老人便抓住了他。
“你不能去,你現(xiàn)在還不能送死,你父母的仇難道你不想報了嗎?”老人皺了皺眉。
歐陽諾微微一怔,眼中閃出一抹奇怪的光。
“父母的事,我還從沒想過...不過眼下這些往事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睔W陽諾苦笑,想掙開老人的手,而那老者雖然負(fù)傷但卻依然有不小的力量,其掌心是一股熱流涌動,死死的牽制住了歐陽諾。
“您這是?”歐陽諾百般不解,這時間拖得越久,他找到當(dāng)年的法器便越是困難。
“你進(jìn)去,只有死路一條,那東西修煉了有近千年,即便冥王出手也未必能誅殺他,你又何必白白的葬送了性命!”
“師父?”爭執(zhí)之中,通玄從樹叢中出現(xiàn)了,跟隨他的除了同門的幾個師兄外還有那傷尚未痊愈的夏沐晴。
“我?guī)熃闼麄兪軒熼T之命,已經(jīng)連夜前往秋韻湖了,想必三日內(nèi)天問谷定會派人前來相助的!”夏沐晴道。
老人輕輕點頭,而轉(zhuǎn)瞬間,歐陽諾已經(jīng)沒了蹤影,而更讓他為之震驚的是那扇鐵門此時也轟然的關(guān)閉了。
鐵門之后,歐陽諾一臉慘白的大口喘氣,在他面前是一個巨大的廳堂,廳堂中央已經(jīng)塌陷下去形成了數(shù)十米寬的巨坑,而巨坑之中正冒著白煙,散發(fā)著濃濃的血腥氣味。
“這是...”歐陽諾擦了擦汗,在他腳下是一天長長的拖行痕跡,痕跡上的血還尚未干涸,直接通向了那巨坑之中。
隔著地板,歐陽諾能聽到一陣強烈的心臟跳動的聲音,那聲音似乎昭示著一個強大的生命將要蘇醒了。
“他不過是一個受邪術(shù)控制的尸體罷了,這哪有什么吸血鬼,你所見的是一個叫血祭的古老巫術(shù)?!辈恢螘r,那冥王卻是忽然的出現(xiàn)在了歐陽諾的身旁,此時他的手里卻是多了一把烏黑的劍。
“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紫幽劍威力強大,想要殺他自是綽綽有余,但是那血祭的巫術(shù)要復(fù)活的卻是我冥界的惡魔,這個恐怕你阻止不了吧?”
“這個是?”歐陽諾看著那柄烏黑的劍心頭微微一怔,那柄劍與他的記憶中很像,正是當(dāng)年那位驅(qū)魔師手中的法器。
“拿著它去把這邪術(shù)重新封印吧,這是你們?nèi)碎g的事,自然還要你來完成!”冥王笑道,緩緩的將那柄劍插在了一旁石臺上的斷裂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