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逆天緣之流水落花

第四十七章 月下獨(dú)酌

  弦月嘴微微張動兩下,也沒說出半句反駁的話來,面紅耳赤地瞥了眼陸離,顯出一點(diǎn)莫名其妙的拘束不安,渾身似塵封已久不用的機(jī)關(guān)盒般僵硬又有些遲鈍地躺在營帳內(nèi)的軟榻上,緊緊閉著雙眼,驀然弦月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陸離瞧著弦月的羞羞答答的模樣,嘴角是初春的冰川,隨著暖暖春意逐漸消融一洼春水。

  可當(dāng)陸離撩開弦月身上的披風(fēng)時,看見弦月渾身上下竟無一處完好,嬌小纖細(xì)的身體上遍布數(shù)十道傷痕,將原來金絲勾邊的鵝黃輕紗裙都染成血紅色的,陸離嘴角本來漾起笑意瞬間凝固,故意下重手按了弦月手臂上一道自手腕到手肘的大傷口。

  弦月疼得是齜牙咧嘴,痛得是連連抽氣,有些埋怨地說:“你不是要拔箭頭的嗎?干什么按我傷口,疼死我了?!?p>  “你還知道疼?我原以為你是鐵打的假人?!标戨x也不知自己怎的,就是看不慣弦月這般不愛惜自己。

  弦月自知自己說不過陸離,便乖乖地閉嘴,一動不動安分極了。

  陸離用剪子剪開弦月左肩破爛不堪沾滿鮮血的衣服,弦月白皙柔嫩的肌膚曝露在陸離視線下,弦月隱約有些羞澀,妄圖用右手欲蓋彌彰遮掩露出的香溫玉軟。

  陸離是覺得既生氣又好笑,輕輕拍掉弦月的小爪子,正色道:“就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如果我還對你起那些旖旎的心思,我倒真的禽獸不如?!?p>  弦月有些尷尬地緩緩將右手收回,緊緊閉著眼睛。

  陸離用帕子沾了溫?zé)岬乃p輕擦拭著弦月的傷口,愈看愈遏制不住的心疼,飛快將尖刀淋了烈酒放在火焰上微微炙烤。

  陸離一邊有條不紊地將用到的器具一一擦拭炙烤,一邊細(xì)細(xì)研究弦月那出箭傷要如何處理才比較妥帖。

  一向以沉穩(wěn)果斷自居的陸離,此時此刻卻覺得自己有些慌亂地不知從何下手,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害怕與恐懼。

  大抵這便是關(guān)心則亂。

  弦月一直感覺有一道火熱的目光停留自己身上,弦月紅暈沿著臉頰緩緩蔓延至脖頸處,整個人似一只油燜大蝦。

  陸離思量再三,覺得弦月耽誤不得,才猛地一下決心,果斷出手。

  刀子才扎進(jìn)去的那一刻,弦月已經(jīng)痛苦不堪,冷汗直流,右手死死抓住軟塌之上的白狐皮毛,一聲未坑。

  陸離沉穩(wěn)冷靜地取著箭頭,因?yàn)橹挥羞@般,才能真正緩解弦月的痛苦。

  左不過一柱香的時間,陸離終于將箭頭取出來,那顆懸著心才微微落下,握刀的手心皆是冷汗,將箭頭扔至一邊不管,開始專心致志仔細(xì)地給弦月上藥。而弦月早就疼暈過去了。

  待陸離上完藥包扎好后,摸摸弦月的額頭,見沒什么大礙,才細(xì)細(xì)打量起小姑娘來,用手輕輕擦去小姑娘額角細(xì)密的汗珠,看見往日里活潑霸道全都不見,只有一張蒼白的小臉,可越是這幅模樣越惹人憐惜。

  陸離無奈地低頭輕笑一聲道:“倒真有點(diǎn)想禽獸不如了?!?p>  話音剛落,便快步走到營帳門口,一撩帳簾,低聲道:“自憐帶醉月過來給郡主上藥。”

  醉月在營帳門口匆匆忙忙沖陸離一福身,便連忙撩了帳簾,看見軟塌上滿是傷痕的弦月,止不住地嗚咽了起來,一邊哭得梨花帶雨,一邊解開弦月的衣服,輕輕上藥包扎。

  也不知道是醉月哭聲太悲慘,還是傷口扯動有些疼痛,弦月微微轉(zhuǎn)醒。

  慢慢恢復(fù)意識的弦月見陸離不在,身邊只有醉月,便也不忍耐了,嗷嗷直叫喚,左一句“疼死我了。”,右一句“不活了,生不如死。”,聲聲凄厲。

  披了新披風(fēng)的羽襄一臉嫌棄地問陸離:“這里面殺豬呢?”

  不過片刻,弦月聽到外面有一個人叫得比自己更凄厲悲慘,嚇得弦月連忙止住了叫喚,問醉月:“外面在干什么?是誰在鬼哭狼嚎?”

  去外面一探究竟的醉月還沒來得及回話,便聽見帳外陸離的聲音:“沒事,別怕,殺豬呢?!?p>  弦月又不傻,自是不聽陸離胡說八道,弦月連忙悄悄低聲問醉月:“外面到底發(fā)生什么?”

  “倒也沒什么,太子殿下與西北太子切磋武藝,西北太子技不如人,掛了點(diǎn)彩?!?p>  “這西北太子倒是真憨,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還上趕著找太子殿下比武,這不是皮癢了欠打,就是不想活了自尋死路?!毕以乱宦犠碓滤f,都能想到外面慘烈的狀況,不禁無奈地?fù)u搖頭。

  醉月見弦月還能氣力完完整整說出這些話來調(diào)笑別人,定沒有什么大礙。

  弦月的性子是能跑絕對不走,能走絕對不爬,能爬絕對不躺。

  于是弦月晚上便耐不住性子地?fù)Q上衣服,“爬”出了營帳,其實(shí)也就爬了兩步,便立刻有侍女過來扶住弦月。

  自弦月醒來,也沒有看見陸離,可是弦月又不敢光明正大問侍女們太子殿下的去向,總有一種莫名其妙做賊心虛的害怕,于是便自己“爬”出營帳來尋一尋。

  尋了一圈,沒尋到陸離,倒逮到一個對月獨(dú)飲的羽襄。

  弦月嗤的一笑,道:“這對月獨(dú)酌倒不是你素日的作風(fēng)。”

  “借酒消愁,可身處異國他鄉(xiāng),連個知音都難覓,自然只能自斟自酌?!庇鹣迥谄崞嵋鼓簧溪?dú)懸的一輪月亮,甚是惆悵。

  “錯,只有在異國他鄉(xiāng)你才可以找個知己,若在你們西北,以你的身份才叫真正知音難覓。”弦月屏退左右,自己一屁股坐在羽襄面前的大石頭上。

  羽襄微微思索弦月覺得倒是有幾分道理,忽地看弦月起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感,低聲道:“你是出來尋公子離的嗎?”

  “是,你倒是難得聰明一回。”弦月倒是回答得爽快。

  “公子離在忘湘帳內(nèi)。”羽襄的聲音倒有幾分不可捉摸的輕松。

  弦月倒是因?yàn)檫@句話微微失神,本來坦坦蕩蕩望著羽襄的雙眼瞬間低垂,里面劃過幾絲不可查的落寞,旋即又抬起眼來,故作輕松地說:“怪不得,我說怎么哪里都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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