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中還冒著紫煙的卡牌一扔,從袖中摸出一張金色的卡牌射在身前地上,卡牌炸開,一股淡金色的煙霧沖天而起,晴天也急忙退后一步掩住口鼻,此時在他和肖石青之間生成了一面巨大的煙墻。
瞬間箭雨已致射入煙墻,但只見進入不見出,好像所有的箭消失在了墻里。
一波箭雨結束,除了那些實在是歪得離譜的箭支,插在老遠的草地上之外,其余的都消失了。
這時一只巨型鱗甲猛獸因為黃色煙墻出現的突然一個沒停住沖入煙墻之中,然后就沒了動靜,緊隨其后的另一頭在煙墻之前一個急停轉身,前半身已然躲過但后半身卻擦入了煙墻之中,只是一瞬間再出來已經是白骨。
野獸摔倒在地,后半身白骨隨之散落一地,在落地的同時消失不見,留在地上的只是那只野獸的半截殘尸。
這一切天上的九兒沒看到,更大更兇猛的鳥群圍繞在她身邊遮擋了她的視線。
后邊的肖石青也沒看到,他只看箭雨射進了金色的煙霧之中卻是沒看到煙霧對面一支箭都沒射出來。
狼頭老者墨深是看到了,但他以為金色的煙霧和紫色是一樣的也沒太在意。
唯獨看到后心里一驚的就是秦爺。
萬獸笛真的可以驅使萬獸,但前提是你也得有一萬只野獸才行,方圓十余里已經是墨深的極限了,小獸倒是不少但真正有點殺傷力的也就那幾百頭巨獸。天上的飛鳥雖多但巨鳥更少,其他不大不小的除了擾亂一下也沒有什么太大作用。
“要不是這次時間緊來不及回城取尸甲蟲……。”
墨深后悔沒有帶尸甲蟲來北城。
野獸已經出盡,最前排秦爺的藤傀儡已經站起轉身向墨深這邊沖來。
墨深抬頭看天,九兒這小妮子居然不見了,剛才從樹上被踢了下來墨深還記憶猶新,下意識地一回頭,身后除了幾只來得晚的野獸并無他人。
晴天這邊,卡牌一個接一個,野獸一批接一批的死,但他想沖出來也很困難。
這邊肖石青的五百號人支持到現在卻是沒有什么損失,他們和獸群來了一場攻城戰(zhàn),一次又一次的打退野獸的進攻,而野獸群悍不畏死也是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此時藤傀儡已經離墨深不遠了,墨深一個后躍翻到一只巨鷹背上,隨后巨鷹一聲長鳴騰空而起離開了地面,但還是晚了一步,藤傀儡一只手高高舉起,數條藤蔓互相纏繞著急長而出在空中纏住了巨鷹。墨深果斷放棄向前一個空翻,落到另一只巨鷹身上飛的更高了些。
秦爺的藤傀儡可以瞬間伸長藤蔓但也是有個限度。眼下這個距離除非他以血飼藤,要不然的話絕不可能。
如何移動一棵植物?答案是把它種在花盆里。如何移動一片森林?答案是把所有樹都種在花盆里。
北城楊家就是干這個的。操縱植物,準確地說能操作的僅一種植物,“量天藤?!?p> 藤傀儡就是一個可以帶著花盆到處跑的盆栽。那個花盆就藏在藤傀儡的體內,智商來源于秦爺,護甲就是外面量身打造的生鐵板??粗耖L出來的藤蔓不如說是伸出來的,長度都是固定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藤蔓越長越大,藤傀儡的能力也會水漲船高。
墨深飛的高了看的也清楚,現在唯一能和他空戰(zhàn)的九兒現在卻和晴天纏斗。
晴天并不適合近戰(zhàn),雖然他有超強防御的“冥衣”但也不能站著讓人硬砍?雖然每一刀都躲得勉勉強強但還是要躲。
九兒也好不到哪里去,剛才本來要背后瞬殺晴天的,哪知一股紫煙飄了過來?九兒躲開了紫煙卻也暴露了行跡。搞得現在要一邊躲紫煙一邊要追殺晴天,好在所有的毒煙都是有顏色的,月光下看得很是真切,只要不碰到就可以了。
晴天躲得狼狽,無奈之下只好捏爆了幾張卡牌,紫煙瞬間籠罩住了他的全身。
九兒后退騰空而起又是兩枚卡牌從紫煙中射出目標卻是九兒剛才騰空之前的位置,可見在紫煙之中晴天的視野受到了影響。
墨深正看著下面突然一個激靈,一股殺氣從天而降,墨深已在高空,九兒就在地上,還有誰能從這么高的地方襲擊自己。
不及細想閃身后撤,座下巨鷹一聲哀鳴被一分為二墜落下去。墨深一聲口哨,又有一只雙頭怪鳥接住了他,只不過同樣的事情又發(fā)生了一遍。
第二次呼哨,這一次來了一大群飛鳥遮天蔽日把墨深護在當中。果然接下來的幾次斬擊準頭就差了很多。
墨深又一次吹響了萬獸笛,如果他猜的沒錯,那么現在可不是內斗的時候。最不該發(fā)生的事情發(fā)生了。
一時間所有能動的野獸都集中到了墨深的腳下,墨深緩緩下降,站在了所有的野獸前面,面對著一個漆黑的方向。
場上的異常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些人第一個反應就是蒙面?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要面對的就是御物宗的人了。
秦爺的藤傀儡的胸甲就沒有打開過?九兒拿出面具飛快地戴在了臉上,晴天拉起了脖子上的灰色的蒙面布,就連肖石青也從懷里掏出一個頭套,只露出了眼睛和嘴。
他們都是護主盟的中層管理人員,要是在這里被抓個現行對護主盟對將來的大計都是非常不利的。
“哎喲,這好像是我的錯?!?p> 肖石青好像突然醒悟了,怪不得晴天一見面就罵他莽夫。
五個人站成一排,其他四人齊齊地望著肖石青。
“就是你的錯。”
晴天不客氣了地補充了一句?
五個人來取寶,其他四人都是只身前來,只有肖石青大張旗鼓地帶了好五百號人來,這么多人的集結,就算再小心也有可能被御物宗察覺到。
“怪我,怪我,你看我就是一個凡人,我不多帶點人來怎么跟你們這幫怪物搶?!?p> 肖石青郁悶地說道。
“姓秦的,你覺得咱們能出得去嗎?”
墨深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話。只聽秦爺在藤傀儡中回答: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不能讓他們得到儲物鐲?!?p> “已經晚了啊,我都看見了,說你那,那邊穿白衣服的,你手腕上的東西不是你的吧,給我吧,南城好幾千人為了它正挖地呢?”
說話間,三人御劍站在空中,其中一人赫然是楓林晚。
“師姐,你跟他們多說什么,直接殺了搶回來就是了?!?p> 楓林晚身邊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年說道。剛才飛劍出手攻擊墨深的就是此人。
“殺殺殺,就知道殺,在外邊殺的還不夠啊,這得捉活?!?p> 另一邊,一個身材高大肌肉盤根錯節(jié)的白發(fā)老者略略教訓了一下這少年。少年對這教訓的言語也不以為然仿佛耳邊風一樣。三人御劍浮在空中,低頭俯視著這數百人和獸。
“這么多人,要殺,也得殺好一會兒。”
她轉頭問身旁少年。
“青師弟,人到了嗎?”
那個少年躬身回答。
“都已經到了,師姐。”
三人身后的黑夜中,整整齊齊地走出兩百人的修仙者隊伍,整齊的道袍斜背佩劍,蓄勢待發(fā)。
五人一見這陣勢自知逃脫無望,肖石青朗聲說道:
“自己闖的禍自己背,只可惜我的這幫兄弟了?!?p> 說完轉頭對著九兒和晴天。
“我們三個老家伙就算了,希望你倆可以逃得出去?!?p> 說完一轉身對著他的五百個兄弟高聲喊道:
“出來混,早晚有一天是要還的,是兄弟的,今天就跟老子最后再瘋一回。”
說完從身上掏出一根細竹啪的一下掰斷,一股粉色的煙飄了出來,肖石青吸入鼻中精神一振,身后的所有人都掏出了身上的細竹,啪啪的折斷吸了起來。瞬間所有人群情激憤雙眼通紅,渾身肌肉青筋暴漲。
肖石青撕開了自己的衣服,所有人也同樣扯碎了自己的上衣。里面赫然是半截無袖黃色短衫,背寫一氣。
肖石青用最后的理智喊了一句,
“老子是南城一氣會的?!?p> 這是喊給御物宗的人聽的。所有人都知道董家在二十年前就和一氣會斷絕關系了,讓南城一氣會接了這個黑鍋再合適不過。
接著頭一低,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自語了一句:
“大哥,兄弟先走一步,真懷念那個一氣會才是最強的時代。”
緊接著白眼一翻失去了意識,之后又瞬間抬頭,拔劍在手狂笑著向對面兩百名修仙者隊伍沖了過去。沒人知道肖石青最后在幻境中看見了什么,但看他狂笑的樣子,應該是件很開心的事吧。
肖石青掰斷的細竹有個專業(yè)名詞叫“脆升天。”里面粉色的煙,就是不歸城鼎鼎大名的迷幻藥“成仙”這個東西一點都不稀有,而且還很普遍,在不歸城中各大煙館都有銷售。
這個時代人人都想成仙,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機緣,于是董家開發(fā)的這種迷幻藥,就可以給那些沒有仙緣的人一個感受成仙快樂的機會。
用過之后會感覺自己開心快樂御氣飛天,無所不能戰(zhàn)無不勝。這東西牢牢地掌握在董家的煙館里市面不會流通而且價格昂貴,只有富人才能消費得起。除了會上癮沒什么其他的危害。
前提是不要一次性使用過量。
“脆升天”里面的“成仙”壓根就是過量的。吸了以后必死。
這是董家每人都會配備的東西,定期會有專人進行檢查,如果“脆生天”不見了,你人還活著,那你還不如死了算了。
董家手下人都十分珍惜這個東西,因為死并不可怕,等死才是最可怕的,如果在一個必死的絕境中可以快樂的等待死去,那就是天大的幸福。
五百人沒有陣型,沒有組織,只有不怕死的精神,不知疼痛的身體和殺的欲望。但光憑這些是不夠的,雖然有人數優(yōu)勢但對面是整齊的二百人修仙者,敗是必然的。
肖石青也知道不可能勝,即使是吸了“成仙”也不可能。他們只要拖住一會兒就好,現在他們的目的有兩個。
一、把儲物鐲帶走,二、不能留下把柄。
悠揚的笛聲傳來,墨深的身后野獸有如洪水決堤向前奔去,配合著肖石青夾擊眾修仙者。而自己則隱藏在獸群中想找到也不太容易。
同一時間,九兒御起透明盾牌載著晴天向山林飛去,如果單論機動能力,九兒無疑是最快的。要帶著晴天跑九兒是第一人選。
九兒快,但也只限他們這五人當中。這才剛一轉身就被那叫青的高瘦少年攔住了去路。
三柄飛劍出手就要攻向九兒。哪知身下一個踉蹌,硬是被人從半空中拽落砸到了地面上。竟然是藤傀儡的藤條纏住了那名叫青的少年的飛劍和一條腿。隨即藤傀儡跳起一記重拳砸了下來。
青大怒,三柄飛劍飛回,一柄斬斷腳下纏繞的藤蔓,一柄架住揮下的重拳,最后一柄卻是結結實實的斬在藤傀儡的鐵甲上。
好在是生鐵鑄成的鐵板,硬接這一下之后在鐵板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劍痕,若是換成其他兵器或板甲早就一分為二了。但秦爺知道這也絕不是長久之計。
秦爺也不理睬,揮舞著藤傀儡的重拳一拳接一拳的砸在已經倒地的少年青身前的劍上。只要一拳擋不住,這個少年就會被砸成爛泥。
同時,渾身鐵甲的縫隙里不斷地有藤蔓伸出,從四面八方涌向地面的少年,但這些藤蔓只要剛一伸出,就被剛才斬斷足下藤蔓的飛劍給銷去了。速度快得驚人。
嘭,嘭,又是兩聲,藤傀儡胸前的半塊鐵甲破碎散落一地,在鐵甲后露出一只血紅的眼睛,此時的秦爺半邊臉上長出了一塊會動的石頭。
以血飼藤,藤盡無生。
沒等少年反應過來,又一塊鐵板從里面被推了出來代替了被砍碎的那塊。少年這才發(fā)現藤蔓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生長速度快了一倍多。
沒錯,不是延伸而是真正的生長。那塊石頭就是花盆,秦爺的血肉就是養(yǎng)料。石頭中的藤蔓貫穿秦爺身體,貪婪地吸取身上的血肉,紅色的藤蔓飛速生長,扭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