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師徒之后,神秘者才告訴陸緣姓金,至于名諱仍然沒有說明。金先生告訴陸緣,以目前的修為,陸緣只能學(xué)一些基礎(chǔ)的武學(xué),然而這些基本的拳腳學(xué)起來也無甚卵用,思來想去傳了他一手運使武息的功法。
“雙流訣?”
陸緣睜大了雙眼,坐在巨大的黑羽卵石之前,問道:“那是什么武學(xué)?”
金先生嗤笑一聲:“雙流訣又稱雙流氣勁,先天一品武學(xué),一剛一柔,可攻可守。如果你能將這一手功法運用自如,天下的武學(xué)均不足為懼。”
“有這等厲害?”陸緣不大相信。
金先生輕聲一喝,一股玄力如風(fēng)自起,陸緣臉上頓感綿綿之意,地上一塊巴掌大的石頭躍至半空,繞著陸緣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偏偏掉落不下。陸緣看得驚奇,那石頭倏而轉(zhuǎn)向,勢如迅雷,斜打在百米之外的平地上。石頭落地之處,出現(xiàn)了一個凹陷三尺的深坑。
“這就是雙流訣?”陸緣驚嘆問道。
“不錯,”金先生淡淡說道,“雙流訣的威力隨你體內(nèi)武息強弱而定。但有一點,剛勁對武息的消耗較大,而柔勁需要更強的武息控制力,如果沒有強大的意念以及雄厚的武息支撐,這套武學(xué)比之那些三流功法也強不了多少。你想想清楚,要不要學(xué)?”
陸緣沉吟片刻,斬釘截鐵說道:“自然要學(xué)?!?p> 金先生點了點頭,說道:“很好。雙流訣以柔為先,你先要學(xué)會控制體內(nèi)的武息,才能更好的將其灌入剛勁,既而傷敵。”
“那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做?”
“你現(xiàn)在是二重天境,體內(nèi)武息薄弱,先試著站定身子,以腳為基,傾斜后躺卻不能倒下。”
依著師傅所言,陸緣站定往后傾倒,卻只是腰部以上傾斜,腰部以下仍然直挺挺站著。
“笨蛋,”金先生冷喝一聲,“我是這么教你的嗎?全身不要抗拒,以腳為基,你腰部支撐用力還練個什么雙流訣?”
“噢!”
“驅(qū)除雜念,身動意不動?!?p> 陸緣應(yīng)了一聲,這一次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往后倒去。
“砰”的一聲,陸緣重重摔在了地上。見他摔的狼狽,綠兒掩嘴輕笑,甚是可愛。
“簡直笨的跟豬一樣?!?p> 皺著眉頭,陸緣揉了揉嗡嗡作響的腦袋,白了金先生一眼,“你又沒教我口訣,哪有第一次就成功的,站著說話不腰疼?!?p> 金先生于卵石內(nèi)似是看出陸緣心中所想,說道:“你過來?!?p> 陸緣苦著臉走過去,耳朵貼在冰涼的黑羽卵石上,將師傅所述的《雙流訣》總綱一一記下?!吧黼S心意動,意動心不動,意氣守雙流,一剛又一柔。氣隨脈走調(diào)陰陽,剛?cè)岵w無傷,三才導(dǎo)行如清風(fēng),八門逆轉(zhuǎn)見月明?!?p> “等你慢慢領(lǐng)悟了這八句總綱,雙流氣勁也算學(xué)到手了。”
陸緣在體內(nèi)默誦數(shù)遍,隨即閉上雙目,意氣相守,徐徐向后倒去。
“砰!”
……
起了摔,摔了又起。一連數(shù)日,陸緣渾身似要散架一般,如果說跟著冷風(fēng)行修行的日子苦不堪言,那么現(xiàn)在的他便是在人間地獄。
白天要修煉,晚上還要燒烤,綠兒作為師姐,小小年紀(jì)竟然擺起了架子,指揮陸緣呼來喝去。陸緣提著金黃流油的烤肉遞給綠兒,身子湊了過去挨著她坐下,一臉諂媚的說道:“小師姐,這雙流訣有沒有什么技巧?說來聽聽,我每天摔也不是辦法。”
綠兒接過陸緣手中的烤肉,撕咬一口,搖了搖頭說道:“不會?!?p> 這段時間,跟著陸緣在一起,綠兒說話也越發(fā)流離。陸緣無奈,伸手欲奪綠兒手中肉,“不告訴我,別吃我東西?!?p> “不行?!?p> 綠兒皺起眉頭,猝然出拳,陸緣身子一斜站了起來,感知域自然而然預(yù)知,輕易躲開。兩個人一手執(zhí)烤肉一端,相互撕扯。綠兒拳法奇快,赫赫生風(fēng),絲毫沒有因為陸緣是小師弟而手軟,大有“動我烤肉要你命”的護食兒精神。
“綠兒沒有練過《雙流訣》,她練的是另一種武學(xué),如何教你?”卵石內(nèi),金先生笑道,“所以,修煉還是要靠你自己的悟性。”
陸緣身具超感之能,又修習(xí)《雙流訣》數(shù)日,體內(nèi)武息大有長進不說,操控能力也在潛移默化之間提升許多。二人出手越來越快,另外兩只手不覺間透入武息,撕扯的烤肉受不得這股力道,碎成幾塊,崩散開來。
剛剛吃了幾口,遠遠沒有盡興的綠兒有些生氣,小拳頭緊緊握住,腳下塵土暴起,拳勢如虹,瞬間發(fā)難。陸緣提前感知到綠兒的拳意,意念由心而發(fā),武息自然而然灌入雙腳,身子如一個不倒翁,向一側(cè)歪下隨即擺正。
綠兒一拳落空,卻被陸緣無意間露的這一手吸引,發(fā)出“咦”的一聲。陸緣站起來,欣喜若狂,剛才那一招分明用上了《雙流訣》,只可惜動作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思。
“再來啊?!标懢壍靡?,賤兮兮的發(fā)出邀請。
然而這一次,綠兒提息納氣,拳意又提一個層次,這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打在了陸緣胸口上,將他推出三丈之外。
“噗。”
陸緣吐出一口塵土,欲哭無淚,“小師姐,為了一口烤肉,你要打死我,至于嗎?”
綠兒跑過去,把他扶起來,雖然知道自己出手略重,小臉仍然沒有想要道歉的意思。陸緣緩緩走向篝火,坐下來細細思索,想要重新找到剛才無意間使出《雙流訣》時的感覺,卻怎么也不對。
身后,金先生于卵石內(nèi)開口道:“傻小子,雙流訣如果這么快就能掌握,又怎么稱得上是先天武學(xué)。不過,你短短數(shù)日就能蒙出一次,已經(jīng)讓我刮目相看了。從明天起,你半日修煉柔字訣,半日與綠兒切磋,將她看做假想敵?!?p> “跟她?”陸緣一驚,想著剛才受的那一拳,不覺心里發(fā)虛,“那我不是自討苦吃?!?p> “哼,現(xiàn)在吃點苦頭,總比跟別人交手時丟了性命強?!?p> 聞言,陸緣腦海里浮現(xiàn)了七色堇那兩個男女刺客,于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言之有理。”
“請小師姐手下留情?!标懢壒笆窒蚓G兒行禮。
綠兒抿嘴一笑,小酒窩在篝火的映射下,越發(fā)動人可愛。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