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蕭凡像是一只躁動的小兔子,他一邊轉(zhuǎn)悠,一邊看看四周構(gòu)造??烧垓v了大半天,除了頭頂?shù)哪莻€小窟窿,根本就沒有什么破綻之地。此時,他有些氣餒的坐在地上,垂頭喪氣的拍著鐵欄。
“別幻想了!死亡地獄堅不可摧,憑你一己之力,根本就逃不出去。”
“老夫被束縛于此,都不知道多少年歲了?!?p> 看著失落的蕭凡。老頭子一本正經(jīng)的說來。說到這兒,他驟然恍悟一下。
“誒對了,小子!你該真不會是吃多了,被他們逮進(jìn)來的吧!就沒點特殊本領(lǐng)?”
“像什么透視?終極沖擊波啦?瞬間移動啦?”
老頭子再次疑惑的問道,想法也是腦洞大開。不過,對蕭凡能入住地字號牢房,他還是有些耿耿于懷。
聽完老頭的嘮叨,蕭凡有些不耐煩的嘟嘟嘴。道:“就是嫌我把他們吃多了,然后就被拽進(jìn)來?”
“那不應(yīng)該??!你應(yīng)該去獵屋才對呀!”老頭子費解的看著蕭凡。
“你問我,我問誰去?反正我醒來就在這兒了?”蕭凡不屑一顧的說來。
說到這兒,蕭凡的目光卻顯得犀利起來。他緩緩起身,一臉疑惑的看著老頭。目光詭異,表情怪誕。
“不對呀?聊了許久,你還沒說你呢!”蕭凡咄咄逼人的說到。
“我?”老頭哽咽了一下。
“嗯嗯!”蕭凡肯切的點點頭。
“我有什么好說的?就是貪他們的錢,才……落到如此窘迫的地步!”
說到這兒,老頭都有些難以啟齒了,感覺自己很是狼狽。
“不會吧,感覺你挺厲害的!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對你五花大綁,如此防范?!睂项^的話,蕭凡還是有些質(zhì)疑。
“哎,說來話長啊!我算是把師門的臉都丟光了!”老頭子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他一邊說,一邊自責(zé)。
“怎么了?”蕭凡好奇的看著老頭。
此時,老頭緩緩抬起頭來。他五味雜陳的看看頭頂小窟窿,然后語重心長的問道:“你可聽說過`盜圣'這號人物?”
“盜圣?不……不曾耳聞!”蕭凡傻愣愣的搖搖頭。
看著蕭凡的表情,老頭一點也不意外。畢竟,他連四大天王,兩大家族都不知道,更別指望知道盜圣名號了。除此之外,盜圣在江湖中本來就不算什么大人物。雖然有點名頭,卻也是鮮有人知。
“盜家之祖,人稱`盜圣'的李沐楓!可曾耳聞?”
墻壁上,老頭鏗鏘有力的問來。
說話時,老頭血熱澎湃,激動不已。那種至高無上的感覺,就仿佛自己頂著神的光環(huán)一般,無比榮耀。
“盜圣怎么了?”看著老頭激動的情緒,蕭凡則干巴巴的問了一句。
“盜圣就是我的師父!江湖最偉大的盜家祖爺。同時,也是最偉大的夢想人物!”老頭子皺皺眉頭,他氣宇軒昂的說來。
“你師父是盜圣,那你呢?”對于老頭的廢話,蕭凡不屑一顧。他只是輕描淡寫的問來。
聽到偷盜,蕭凡內(nèi)心很是排斥。因為,進(jìn)云宗城就被糯米老頭收拾了一番。他心里沉甸甸的怒火還沒有消散,老頭卻哪壺不開提哪壺。自然,在語氣上,他帶有幾分鄙夷不屑的感覺。
“我?人稱'天下第一扒手'的——柳跖!”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說話時,老頭氣勢十足,擲地有聲。
“柳跖?還是……扒手?”蕭凡略帶幾分嫌棄的看著老頭。
“扒手怎么了?兩袖清風(fēng)走天下,不愁吃喝不愁穿!”老頭輕蔑的看著蕭凡,還振振有詞的說來。
“沒……沒事!”蕭凡不屑一顧的揮揮手,一臉嬉皮笑臉的樣子,很不端莊。
而就在蕭凡敷衍老頭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糯米老頭的話,說什么抓得住就抓,抓不住就放任自流。還信誓旦旦的說什么,靠一把技術(shù)走天下。同為盜家手法,想必這個“技術(shù)”非同一般,而蕭凡貌似也頓悟出了什么端倪。
天下烏鴉一般黑,不過是些烏合之眾。聽到老頭的陳述,蕭凡對他的好感也就莫名的下降不少。
“我跟你說,我?guī)煾赋墔柡Φ?!天文地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我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p> “雖然老人家從來沒認(rèn)過我這個徒弟,可我卻只認(rèn)他這一個師父!”
說到這兒,柳跖的內(nèi)心還有些委屈。他吧唧這嘴,熱淚盈眶,聲音哽咽。
情到深處淚長流。年過百半,他對李沐楓依舊如此情深意重??磥?,他對盜圣這份感情是真摯的。
老頭一句話,將沉思中的蕭凡驚醒。他傻不愣登的看了看柳跖,隨即輕聲細(xì)語的問來:“那你師父那么厲害,為什么不來救你?”
聽完蕭凡的話,柳跖微微平復(fù)了一下情緒。他深吸一口氣說來:“他老人家好游山玩水,很難找到他的蹤跡。”
“想必,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在這兒吧!”柳跖撇撇嘴,還像一個小孩般委屈著說道。
“那你應(yīng)該讓他教你一門絕世武功,也好行走江湖嘛!”蕭凡嘟嘟嘴,他順著鐵牢緩緩坐下去。
“他教了!只是我學(xué)業(yè)不精,才淪落到如此地步。現(xiàn)在后悔,悔之晚矣!悔之晚矣!”柳跖又自卑又自責(zé)的低著頭。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埋怨你自己了?!?p> “我沒有遇到名師,要不然,我一定會刻苦修煉!”
“我是迫切的想要修煉!”
地上,蕭凡左手摟著小腿,他鏗鏘有力的說來。說話時,內(nèi)心那股奮斗的氣息迅速釋放出來。顯露在他堅強(qiáng)的眼眶中,也顯露在他倔強(qiáng)的小拳頭上。
而蕭凡話音剛落,他又迫不及待的詢問著柳跖:“咦?你師父都交給你什么絕世武學(xué)了?”
聽到蕭凡的話,老頭子也不吝嗇的說來:“他給了我一本絕世秘籍!”
一聽這話,蕭凡頓時精神抖擻。他身體微微前傾,迫不及待的問著柳跖:“什么秘籍呀?”
“《盜圣絕學(xué)》!”柳跖緩緩抬頭,他鏗鏘有力的說來。
“盜圣絕學(xué)?不是教你怎么做小偷的吧!”蕭凡皺皺眉頭,他有些嫌棄的看著老頭,那亢奮的神情也暗淡下來。
“什么做小偷?這可是一門非常偉大的絕學(xué)!”柳跖輕蔑的瞥了蕭凡一眼,隨即盛氣凌人的說來。
“是嗎?”蕭凡鄙夷不屑的看著柳跖。
看著蕭凡如此輕浮的表情,柳跖氣宇軒昂的說道:“武林絕學(xué)中,有一招巔峰絕技,名叫`隔山打牛'?!?p> “在我們盜家絕學(xué)中,也有一招巔峰技藝,與之有這異曲同工之妙。名叫`隔空取物'!你可聽說過?”
聽完老頭的話,蕭凡傻不愣登的搖搖頭。道:“沒有!”
看著蕭凡呆滯的表情,老頭并不意外。他撇撇嘴,再次一本正經(jīng)的說來。
“武學(xué)的隔山打牛講求的是`山'!同樣,盜藝的`隔空取物'也有它的局限性?!?p> 聽到老頭的話,蕭凡又傻愣了一下:“這還有局限性?”
“金無赤足,人無完人。任何技藝都有它的缺陷,也必然有它的長足?!?p> “這個`物'呢,必須是處于......”
說到這兒,老頭顯得有些猶豫不決了。而蕭凡瞪著銅鼓大眼直噔噔的盯著老頭。遲疑片刻,老頭嘴角卻露出了一絲淫笑,他決定為蕭凡一顯身手,小試牛刀。
“搜搜你的衣服,是不是多了什么東西?”墻壁上,老頭子神神秘秘的說來。
“嗯?”聽到柳跖的話,蕭凡還真就手忙腳亂的搜起來。
然而,忙活了一陣,在他身上什么東西都沒有找到。之前還有小月牙月,還有一塊寶貴的玉石?,F(xiàn)在除了一件破碎不堪的衣服,剩下的就是山窮水盡。
此時,蕭凡傻乎乎的看著柳跖。道來:“什么也沒有多呀?”
看著蕭凡呆頭呆腦的樣子,柳跖有些不耐煩的說著:“看看你袖子里!”
由于沒有右手,他還真沒注意自己的左手。也正是如此,蕭凡使勁的抖動手臂。不一會,一本書就從他袖子中掉了出來。
“哎呀!我這兒怎么多了一本書???”看著地上的書,蕭凡驚詫的叫起來。
“怎么樣?神奇吧!”看著蕭凡幼稚的表情,柳跖頗有一絲成就感的說來。
蕭凡撿起地上的書,一臉興致勃勃說道:“嗯嗯!好厲害呀!”
借著牢里的微光,還能隱隱約約的看到書上幾個斑駁大字。蕭凡摸了摸字跡,不由得念出口來:“盜圣絕學(xué)?這就是......”
說完,蕭凡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老頭。從他的目光里,柳跖還看到了一絲夾雜的驚愕,見此狀,他不由得微微一笑。
“呵呵……這還不算!你把它放在你身上!”柳跖陰笑一聲,又故弄玄虛的說道。
聽到老頭的話,蕭凡便把書放入胸前。片刻,柳跖又一臉陰笑的說來:“再摸摸看!”
聽完柳跖的話,蕭凡便屁顛屁顛的往胸脯拍去。一巴掌下去,隱藏在他胸前的書果然消失了。親眼看到如此神秘的一幕,蕭凡瞬間就懵了。
“哎呀!不見了?”蕭凡瞪著一對水靈靈的眼睛,他驚愕的看著老頭。
“哈哈……怎么樣?神奇吧!”柳跖仰天大笑一聲。
“嗯嗯!你是怎么做到的?”蕭凡探出脖子,他興致勃勃的問來。
“想學(xué)嗎?老夫可以教你呀!”柳跖皺皺眉頭,他神秘兮兮的說來。
蕭凡毫不猶豫,他斬釘截鐵的說道:“想!”
“想?那就必須拜我為師!”柳跖昂首挺胸,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學(xué)這個還要拜師?”蕭凡噘噘嘴,有些猶豫的看著柳跖。
“那是當(dāng)然!江湖起碼的規(guī)矩,還是要的嘛!”
“我估計我也不可能活著走出去了,這門技藝傳給你,也不算辜負(fù)師父他老人家的心血!”
“畢竟,后繼有人嘛!繼承為師的衣缽,你就是扒手中的一員了!”
“哈哈……”
說著說著,柳跖倒是狂笑起來。那邪惡的笑聲回蕩在牢房之中,不絕于耳??僧?dāng)蕭凡聽到“扒手”兩個字眼的時候,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而且,他臉上還露出嫌棄的表情,好不自在。
“不不不!我才不學(xué)這些偷雞摸狗的技藝,我不要當(dāng)扒手!”
回想起盜賊鬼鬼祟祟的樣子,蕭凡使勁的搖晃著腦袋。與此同時,他嘴里還發(fā)瘋的嚷嚷著,看得老頭一臉茫然。而他們就這般高談闊論,也不妨著隔墻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