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澤才剛剛睜開眼睛,便看到錢四季盯著他看,坐直身子,這時,不知從哪里傳來:“董事長的車掉到坑里了?!?p> 錢四季和雷天澤被震住,待車停穩(wěn)后,雷天澤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沖出車,錢四季跟在雷天澤的后面跑下了車。
黑暗中。
那輛黑色的商務(wù)車。
車后燈亮著。
車子前面掉進(jìn)一米深的泥坑里,撞到泥土里,整個車身傾斜著。
車后門被推開,一個人影從車?yán)锱莱鰜怼?p> 雷天澤和錢四季跑出來,將從車?yán)镢@出來的冷千雅抱出來,再看坑里卻倒著兩個人影。
大伙拿手機一照,竟然是司機和楚沐歌。
眾人上來,七手八腳的將車?yán)锏睦追蛉司壬蟻恚追蛉艘呀?jīng)暈倒,司機叫了救護(hù)車,將司機和楚沐歌還有雷夫人送到醫(yī)院。
由于車身掉在坑里,車身是斜撞在坑里的,所以車子與地面的距離太高,司機和楚沐歌沒有看清楚,才開車門下車,導(dǎo)致從車上摔下來,造成司機當(dāng)場死亡,楚沐歌卻昏迷不醒。
而雷夫人倒還好,只是被椅背撞到了頭。
楚沐歌被連夜送回市區(qū),冷千雅跟著一道上了救護(hù)車,本來雷夫人也要跟著上車的,不過因為董事長的身份不方便,畢竟還要趕往災(zāi)區(qū),而錢四季自然而然的就代替了雷夫人隨救護(hù)車一起回了市區(qū)醫(yī)院。
看著楚沐歌緊閉的雙眸,冷千雅淚流不止。
錢四季抱著她的肩膀,視線漠然的在楚沐歌臉上停留著。也不知為什么,她的心里也好難過,可是她和楚沐歌僅僅是認(rèn)識啊,因為他是雷夫人的兒子,所以她們才見了面,知道了對方。
冷千雅抬頭,模糊中看著錢四季,不禁對錢四季淡漠的態(tài)度有些愕然。
錢四季難道就一點都記不起楚沐歌了嗎?
看著錢四季盯著楚沐歌臉的眼神那樣陌生,似乎真的跟他從來都沒有過關(guān)系,就連冷千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四季,你和沐歌怎么樣都是同事,難道你見他躺在這里,不醒人事,一點都不覺得難過嗎?怎么說他都是雷夫人的兒子啊。”
“我?”錢四季被冷千雅這么一質(zhì)問,反倒不知應(yīng)該如何回答了,其實她真的不知道她為什么應(yīng)該要難過,僅僅是因為楚沐歌是雷夫人的兒子嗎?
不過,這樣一說,錢四季倒還真覺得心底有股被壓抑很久的悲,讓她難過的想哭,可是又哭不出來,錢四季盯著楚沐歌的臉,總覺得這張臉?biāo)苁煜ず苁煜?,她?yīng)該要為他流眼淚吧,因為心底的悲傷如果不是冷千雅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她是真的要掉眼淚了。
冷千雅盯著錢四季眼眶中的淚水,有些妒忌,又有些高興,終于她還是抹不去楚沐歌留在她心底的影子,雖然失憶了,可是卻控制不住心底真實感情的流露。
這是對錢四季的懲罰嗎?
“很難過吧?楚沐歌就是有這種能力,就算對他恨得入骨的人,可是看他遭遇不幸也會為他痛哭流涕的?!?p> “恨他入骨?”錢四季有些茫然了,“你是說我對楚沐歌恨之入骨嗎?”
冷千雅的淚光在眼眶里閃爍著,但臉上卻掛著讓錢四季不解的笑容:“你太敏感了。”
錢四季收回停留在楚沐歌臉上的視線,冷千雅湊過來,將臉靠在她的腿上,小聲的道:“四季,我想睡會,呆會到了叫我。”
錢四季輕輕撫著冷千雅的發(fā),眼光流轉(zhuǎn),又忍不住的去看躺在擔(dān)架上的楚沐歌。
如果能夠醒來就好了。
對于撞車,錢四季倒是有些經(jīng)驗上。
上次,她沒有昏迷都撞出了個內(nèi)出血。
而他卻昏迷不醒,至少也是個腦震蕩吧?
也不知為何,錢四季竟然有點幸災(zāi)樂禍。
總不能世界上的所有怪事和倒霉事都被她一個人攤上吧,上次撞車只是撞到了一棵樹上,她明明好好的,而雷天澤昏迷了,可是失憶的卻是她錢四季,雷天澤倒是毫無損害的繼續(xù)過著他的生活。
而這次,楚沐歌這么嚴(yán)重,按照常理而言,應(yīng)該比她嚴(yán)重才對。
失憶?想到這里,錢四季不由的研究性的看著楚沐歌,怎么她以前的生活跟楚沐歌有很多交集嗎?為何在她的記憶中,他們僅僅只是認(rèn)識而己。
鼻子一酸,一行眼淚從眼眶里流出來。
錢四季用手背擦去臉上的眼淚,看著手背上的那濕濕的一小片,錢四季不禁又要問,為什么她會莫名其秒的難過?
如果楚沐歌就這樣死了或者昏迷不醒的話,錢四季也覺得自己只是莫名其秒的回家大哭一場罷了,可是當(dāng)看著楚沐歌醒來,被冷千雅溫柔呵護(hù)的時候,錢四季才覺得他活著比他死了更讓她難過。
一股莫名的恨意襲上心頭。
站在病房外的她悄悄握起了拳頭,她竟然有股沖進(jìn)去想要打他的沖動。
錢四季及時意識到自己的失控,連忙走出醫(yī)院。
天已經(jīng)亮了。
錢四季站在醫(yī)院門口伸出手?jǐn)r著的士。
淚,不知何時模糊了雙眼。
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停在面前。
凌子云從車?yán)镢@出來,看到錢四季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錢四季看著凌子云,眼淚更加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錢四季常去的中餐廳里。
凌子云叫了份錢四季最喜歡的云吞面。
面剛上來。
錢四季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沒有一絲在下屬面前的上司樣子。
“你慢點?!绷枳釉朴行櫮绲牡?,“五年了,你怎么一點都沒變,還是一生氣,就毫無形象的吃東西?!?p> 錢四季抬起頭,問:“五年前我們就認(rèn)識了?”她拿出紙巾擦著嘴,那面已經(jīng)被她吃了個干凈。
她以為他們只是純粹的工作關(guān)系。
也難怪她可以毫無忌憚的在他面前露出本相了。
凌子云皺眉,“你怎么忘了,我們五年前認(rèn)識你才看在熟人的面子上錄用的我。”
錢四季聽了,連忙否定凌子云說:“錯,我錄用你完全是你自己的實力,跟五年前可沒有關(guān)系。”這個她可記憶猶新,怎么著他也是她遇見過的最滿意的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