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妍不習水性,等上了岸才知道她在掙扎的時候崴到了腿。俞長安遂背著施妍沿著河流的放下一路向下游走去,河邊碎石繁多,不太好走,所以走的很慢。
走著走著,莫林看見了幾戶人家正有裊裊炊煙升起,心中不禁大喜,看來離縣城應該是不遠了。
只見幾戶人家后方都圍著大大的院子,院子里種著一些矮小的植株,俞長安疑惑地向施妍問道:“這是什么植物?!?p> 施妍從伏在俞長安的背上正閉目養(yǎng)神呢,聽到他的問話抬眼一看。
好笑的說道:“這不是桑樹嗎”
她在山東聚義幫待著的時候,山上也種植了大片的桑樹用以養(yǎng)蠶,也是聚義幫的主要的經(jīng)濟來源之一,在這一塊自然也是懂得一些。
“桑樹,養(yǎng)蠶?”俞長安喃喃自語了一下。
俞長安忽然靈光一閃,急忙說道:“走,我們去這些人家里轉轉。”
“怎么了?”
俞長安咧了大嘴笑道:“我不是答應你讓你有光明正大回聚義幫的一天嗎,所以我們得想辦法改頭換面了,繼續(xù)當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和尚可不行,我現(xiàn)在就有一個想法,我要去驗證驗證?!?p> 俞長安的想法很簡單。
能幫施妍洗脫通緝犯身份的,俞長安能想到只有兩種東西。
錢和權。很俗但是很有用。
權是一時半會拿不到了,畢竟自己不可科舉的那塊料子。
但是錢,俞長安自信還是搞得到的,一個現(xiàn)代人穿越到古代,身為搞銷售的俞長安,腦子里有說不盡的點子。
施妍一聽沒想到俞長安真的把承諾放在心上,心中涌出了一股暖流。回想起兩人的相識,感覺有些夢幻。
只是當俞長安拖著自己臀部的手又開始亂動,這美好的氛圍一下子就給破壞了,施妍忍著羞意拿著小刀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
“手老實一點?!?p> “嘿嘿,嘿嘿?!?p> 忽然施妍一下子就抓住了話的關鍵點,奇怪地問道:“咦,你居然是和尚?”
俞長安尷尬一笑,“俗家的?!?p> 平時偷葷也就算了,這回偷了一次腥,也不知道看到光頭師傅的時候會給自己怎么樣的臉色......
施妍白了他一眼,嬌嗔道:“我就說嘛,我可沒見過這么不正經(jīng)的和尚?!?p> 隨后又是轉回正題,柔聲說道:“但此事絕非易事,我已經(jīng)是被朝廷通緝的要犯,我只求你一切以自身的安全為重,不要為了承諾去冒險做傻事?!?p> 俞長安點了點頭,朝廷在這個時代就是天,想改變施妍通緝犯的身份確實難如登天,但是萬里執(zhí)行始于足下,今天能開個頭,就是極大的邁進。
安慰的說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到了那一天我會陪著你一起上蒙陰山,到聚義幫給你師傅老人家敬上一杯茶的?!?p>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施妍聽到此語,喃喃的復述了一遍,眼中不禁大放光彩,“你這話講的真是有幾分韻味?!?p> 俞長安尷尬地縮了縮鼻子,那可不是有的是韻味,就這句話的韻味高考作文五篇文章不得三篇引用下這句話。
兩人也不用敲門直接走進了院子,這里本就是人煙稀少,民風又是淳樸,往往都是夜不閉戶,若是遇到上門的人,反倒是會熱情招呼。
此時一個老婦看見了俞長安背著施妍走了進來,可不是一下子就露出了笑臉,走上前關切地問道:“怎么了,姑娘這是腿傷到了?老婆子這里有些活血化瘀的藥酒,我給你拿去?!?p> 施妍面色微紅,想起來剛才兩人在河流中掙扎的場面,狠狠地剜了一眼正偷笑的俞長安,細聲說道:“不用了老婆婆,我就是有點不舒服,可否給我把椅子坐一下。”
老婦笑著點了點頭,“好好,我去給你取把椅子。”說著從房內拿了一把椅子,還端了兩杯熱水。
將水遞給了施妍和俞長安,和氣地說道:“先喝點熱水舒服點,我已經(jīng)給你們煮上姜湯了?!闭f著瞧著施妍又是會心的笑道:“你這郎君人不錯,一路背著你下山。不像我家糟老頭子,不貼心的很,姑娘,要好好珍惜啊?!?p> “他才不是我郎君。”
“......”
俞長安摸了摸鼻,女人這種生物真奇怪,明明是你訛上我的,現(xiàn)在否認的也是你。不過他不敢說出來,在陸地上的施妍戰(zhàn)斗力可是堪比冬程。
俞長安問道老婦,“咳咳,老婆婆,像您這樣種桑樹的還有多少家?!?p> “那可多了,別看我們這一片就幾戶人家,沿著再往下游還有更多的人家,基本家家戶戶都會養(yǎng)上一些來補貼家用?!?p> 俞長安問道:“可賣得出好價錢?”
老婦忍不住唉聲嘆氣,“哎,別提了,前幾年還會有商人跑來這里收蠶繭,如今世道不行了,就是求著給人家送過去都不見得收,這蠶絲,只能供給自家的人用用了?!?p> 俞長安聽了皺了皺眉,連一個養(yǎng)蠶的老婦都能感覺到這世道不行了,恐怕是真有些不行了,記得聽林母曾經(jīng)說起的大皇子與四皇子的皇位相爭,恐怕結果必然是整個國家都跟著動蕩。
看來必須抓緊時間獲得安身立命之本,才能在這場動蕩中滋潤的活下去。
俞長安便繼續(xù)問道:“老婆婆,若是我來收你們的蠶繭可愿意?”
老婦一時間忍不住驚喜地呼道:“當然愿意,您要收多少我們便有多少,我們這整片地人可都正愁著呢。”
老婦盤算著咬了咬牙,說道:“若是您愿意收我們地蠶繭,我們可以比往常的價格降個三成賣您?!?p> “那到不用了,只是下次來時就麻煩您跟鄉(xiāng)親們牽頭了。”俞長安笑了笑,養(yǎng)蠶人賺的都是辛苦錢,他沒必要在原材料上摳這么一點。
老婦如小雞啄米一般直點頭,“那是自然那是自然?!?p> 商議完了,兩人在老婦熱情的邀請下吃了頓農(nóng)家飯,才繼續(xù)往下游走去。
施妍已經(jīng)緩好了些,能自己走路了,不禁疑惑地問向俞長安。
“你收這些蠶絲干嘛,難不成你要做著絲綢的生意?!?p> 絲綢錦緞可都是大家族的壟斷產(chǎn)業(yè),非個人所能作的起來的,哪一家布匹行當,不都是掛著牌子的。
俞長安嘿嘿一笑,“當然不是?!?p> 做就要做給能市場帶來沖擊的,別家所沒有的產(chǎn)品。
“我要做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