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月出了內(nèi)室,坐在廊下,才發(fā)覺剛因楚辰逸發(fā)狂將她震倒在地,現(xiàn)后背生疼,她不敢言語,也不敢離開。
“林小姐?!比顼L(fēng)給楚辰逸換完衣衫出來了。
“如風(fēng)。”
“林小姐好記性。”
“他怎么樣了?”林容月很是擔(dān)憂,畢竟,他是吃了她做的糕點才這般模樣的。
“已無大礙,呼吸平穩(wěn),再休息幾日,用些藥汁即可。”
“對不起。”林容月很是內(nèi)疚。
“林小姐這句對不起,待主子醒來你親自同他說吧。”如風(fēng)心想,主子定不會怪你的,否則他去的時候主子那般難受都不忘交代他,莫要為難她?!傲中〗悖袢者@天色已晚,您不要回去了,我去安排客房。”
“不勞煩了,我自己回去吧,白蕊還等著?!绷秩菰虏环判某揭?,但是白蕊見她未回,定還在焦急等候。
“林小姐,今日煩請您在府上待一晚吧!萬一主子再有情況...白蕊姑娘那邊,我會派人過去說明情況,您且安心?!比顼L(fēng)想的周到,雖說主子現(xiàn)在已無大礙,可萬一...還是讓林容月留下比較好。
“那有勞了?!比顼L(fēng)的安排,林容月無異議,她本也就擔(dān)心白蕊等不到她焦急上火,現(xiàn)派人去說明情況了,那她便也想等楚辰逸醒來。
如風(fēng)聞言下去安排了,林容月呆呆的坐在廊下,看著內(nèi)院,布置的甚是精致風(fēng)雅,偌大的內(nèi)院植滿了翠竹,墻角處竟有一梨樹,可惜這個季節(jié),早已枝葉凋零。院中有一木案,上置古琴一把,林容月好奇,難不成楚辰逸竟會撫琴?林容月走近細(xì)看,真真是把好琴!林容月忍不住細(xì)細(xì)撫摸,她自幼愛好琴律,可廬州哪能有這般好的琴?林容月不小心觸到琴弦,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林容月大喜,忍不住撫了起來。
“好一曲鳳求凰?!?p> 林容月嚇的回過神來?!皩嵲诒?,剛看到此琴甚好,忍不住...”
“林小姐原來也精通音律?”如風(fēng)安排好客房正要過來請她,哪曾想聽到了如此悅耳的琴音,因楚辰逸愛琴,他也略通一二。
“何來精通,只是略懂皮毛而已?!绷秩菰轮t虛到。
“咳.咳咳咳..”
“主子!”
如風(fēng)林容月聞言趕緊進屋,“主子怎么了?”
“剛誰在彈琴?”楚辰逸悠悠轉(zhuǎn)醒,他本累的睡了過去,竟在夢中聽得琴音。
“對不起,是我冒昧了?!绷秩菰卤傅恼f到,她太欣喜了,都忘記了楚辰逸還在病中。
“都下去吧。”如風(fēng)如魅聞言退了下去。
“我...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杏仁...”
“與你無關(guān),只是我對杏仁過敏罷了,與旁人是美食,與我,卻是能要命的毒藥?!背揭莶⒉还至秩菰拢喾?,他還很高興,她竟能來,且竟然會擔(dān)心他。
“可終究,是我害了你。你現(xiàn)在好些了嗎?”林容月一臉愧色。
“性命無虞,只是有些難受?!焙粑饋硇乜谶€有微痛。
“你哪里難受?我..我給你揉揉?!绷秩菰乱娭揭萏撊醯哪有睦飳嵲谑沁^意不去,先是差點要了他的命,后又撫琴累他不能入睡。
“手。”楚辰逸將先前用力抓被子的手伸了出來,抓的太用力太久,如今都有些僵硬了。
林容月見楚辰逸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關(guān)節(jié)慘白,想來剛才定是痛的厲害,他才抓的這般用力。遂抓住他的手,輕輕揉捏起來。
楚辰逸太累了,疼痛難受消耗了太多精力,林容月輕輕給他揉捏他覺著很溫馨很舒服。
“你通音律?”
“只知曉些皮毛,喜歡而已。廬州沒有琴技大師,沒有好師傅教授。”
楚辰逸聽著那取鳳求凰,好聽,卻是彈的生澀。
林容月輕柔的捏著楚辰逸的手指,在她的揉捏下,手指慢慢放松了下來,已不似先前那般僵硬。
“楚...”林容月剛要說話,發(fā)現(xiàn)楚辰逸又睡過去了。她看著安睡的楚辰逸,確有副好皮囊!鼻梁高挺,皮膚白皙,眼神深邃,幸好睡著了,要不然她可沒那膽子細(xì)細(xì)打量他,睫毛真長!男人的睫毛怎會這般長,像把小扇子,連她都忍不住嫉妒。
不知捏了多久,林容月捏的手指酸痛,實在抵不住困意,趴在床沿沉沉睡去了。
次日清晨,楚辰逸醒來,用手捏了捏額頭,發(fā)現(xiàn)右手竟不能動彈。轉(zhuǎn)首發(fā)現(xiàn),林容月就這樣沉沉的枕著他的手臂睡著。見此,他將身上的薄被拖過去輕輕蓋住了林容月。林容月感受到動靜清醒過來,抬頭看到楚辰逸正看著她。
她竟然睡著了?“你好些了嗎?”竟還枕著楚辰逸的手臂,想來定讓她枕麻了,便輕輕給他的手臂捏了捏。
“嗯。涼不涼?”
“嗯?”什么涼不涼?
“你就這樣趴著睡,涼不涼?”
“不涼,挺好的,倒是又給你枕麻了吧?”林容月很是歉疚,怎么自己一點都不細(xì)心?
“無妨?!背揭萏鹗治⑽⑺α怂?。雙手撐著想要坐起來。
林容月見此趕緊上前幫扶。
“怎不躺了?起來做甚?”虛弱成這樣,為何還要起身?
楚辰逸不理她,自顧自下了塌,打開門,迎面的涼意讓他瞬間清醒。
“回榻上吧!你這般站都站不住。”林容月上前扶著他,如風(fēng)如魅見此也趕緊上前。
“主子怎不躺著了?”如魅見此也是憂心不已。
楚辰逸置若罔聞,自顧自走到了內(nèi)院案前坐下。手指輕拂古琴,一曲廣陵散隨手而來。
林容月驚住,這琴技!她便是再苦練十年也是趕不上的!她對楚辰逸,好像太不了解了。
如魅如風(fēng)見此,趕忙布早膳,又端來了新熬制的藥,還體貼的拿來了蜜餞。
待楚辰逸彈完,如風(fēng)撤了琴,將早膳布上。
“一起用吧?!?p> “林小姐請?!?p> 林容月聞言坐在楚辰逸對面,見他疲累虛弱的強撐著,略有些不忍,給他盛了白粥,又輕輕吹了吹熱氣。
“用完早膳,你回榻上休息吧!”說著將白粥遞給了楚辰逸。
“不要把我當(dāng)病人?!背揭菡f完端起了碗。
林容月不好再說什么,自顧自吃了起來。白粥燉的糯糯的,竟有參味,想來是加了人參一并燉的。
用完早膳,喝過了藥汁,楚辰逸眉頭緊蹙,如魅趕緊端來了蜜餞。
“你竟這般怕苦?!绷秩菰潞眯Φ目粗揭?。
楚辰逸拿了顆蜜餞放進嘴里,“若不你嘗嘗?”
“不不不不....”
楚辰逸好笑,何老頭的藥,不苦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