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佩特教授此時面若金紙,神色枯敗,像是一截腐朽的老木一樣。
剛才那短短一瞬間的觸碰,已經(jīng)是讓迪佩特教授耗費了太多的精力,現(xiàn)在需要靜心調(diào)養(yǎng)。
而此時闖入戰(zhàn)場的兩道人影,一者身穿銀綠色長袍,面容肅穆;一者一襲淺紫輕紗,妙目生輝。
這兩人正是霍格沃茨的校長布萊克教授以及血牲教會的女巫貝姬·安德松。
“迪佩特教授,您沒事吧?”布萊克教授一把扶住了迪佩特教授晃動的身子,關(guān)切地問道。
貝姬·安德松瞥了一眼身后的兩人,眼底閃過思索的精光,同時手上動作不停。
只見一枚朱紅血色的血珀琥珀從她手上飛出,一接觸到那血罪業(yè)火,霎時就發(fā)出精光,朱紅血芒流動不休,而在一朵熾火則被這一枚血珀琥珀給一點點分解,抽絲剝繭一樣,將其剝成了一縷縷的血絲,然后將其吸收進去。
貝姬神榮肅穆,她沒敢放松警備。
這一枚血珀琥珀是自己離開的時候,女教皇交給自己的,說是專門用來對付血罪業(yè)火的產(chǎn)物。
不過貝姬也是明白,恐怕就連這一位教皇大人也沒有全部的信心對付得了血罪業(yè)火,至于自己......或許也是為了來一次試驗。
貝姬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也是沒有將自身的安全全部交托到了這一個外物身上。
她也是留下了幾個手段護身的,不過......
“布萊克校長,請您出手吧,我可是擋不住的?!?p> 既然在幫霍格沃茨的人,那么也不能光靠自己出力不是?
得分擔(dān)嘛~
貝姬倒退一步,站到了迪佩特教授與布萊克教授身邊。
布萊克教授冷哼一聲,然后握緊手上魔杖,一道墨綠色光柱飛出,星星點點,流光溢彩。
剛才迪佩特教授奮力抵抗,抵消掉了那血罪業(yè)火四成威力。
如今布萊克教授一出手,霎時就將余下的業(yè)火削去一半。
同時,布萊克教授低哼一聲,嘴角流下一絲鮮血。
剩下還有三成的血罪業(yè)火,全部被貝姬收納進了血珀琥珀之中,最后將這三成業(yè)火全數(shù)磨損掉,而這一枚血珀布滿裂痕,搖搖欲墜,險些崩毀。
至于貝姬,完好無損......
天文塔樓上,蘇菲娜看著突如其來的這一幕,無奈地?fù)u了搖頭。
她強行忍住心頭的一口血,灰敗的臉容上看不出什么悲喜之色。
蘇菲娜扶著墻壁,身體搖搖欲墜,顫顫巍巍地走下了天文塔樓。
貝姬看了一眼天文塔樓,她知道那一個施法者就算是不死,恐怕也是時日無多了。
現(xiàn)在......
她回頭看了看那兩個近乎油盡燈枯的人。
正當(dāng)想要有所動作的時候,那維護著城堡的水色護罩消退,早就憂心不已的一眾教授紛紛跑了出來。
剛才的時候,迪佩特教授護住了城堡,可也同時將他們給擋在了里面,沒辦法出來幫忙。
貝姬看著沖出來的一大堆人,立刻掐滅了自己想要做的小動作,看著周圍一片狼藉的現(xiàn)場。
“呵呵,布萊克校長,我現(xiàn)在得走了,你們自己打掃吧?!?p> 貝姬心里可惜了一聲,然后緩步離開了霍格沃茨的范圍,到了外面之后就直接幻影顯形了。
剛才的戰(zhàn)斗,血獸和石像被全部轟滅,現(xiàn)場還真是狼藉一片。
教授們紛紛涌了上來,攙扶著將布萊克教授和迪佩特教授扶了下去。
.
在城堡的另外一頭,蘇菲娜走在城堡的走廊上。
她每一步走得顫顫巍巍,可是自己卻靠著墻強行撐著。
她現(xiàn)在所在的這一處走廊,冷冷清清,凄凄淡淡。
在黑暗的走廊里面,她想起了自己的過往。
蘇菲娜是一個流浪兒,與弟弟生活一處偏僻的小鎮(zhèn)子,每天只能吃那些發(fā)霉的食物,生不生病完全看命。
在流浪的時候,有一回弟弟生病了,額頭發(fā)燙,明顯是高燒。
蘇菲娜走投無路,只能去醫(yī)院祈求醫(yī)生來給弟弟治病。
可是醫(yī)生卻不想為了這么一點事情,還免費給別人看病。
于是醫(yī)生將蘇菲娜趕了出去,但是蘇菲娜哪里肯???只能去哀求。
醫(yī)生煩了,直接就將蘇菲娜給打了出去。
“醫(yī)生先生,醫(yī)生先生,我求您了,我求求您救救我的弟弟吧,先生!”
蘇菲娜跪在醫(yī)院的外面,哭聲地求著醫(yī)生,但是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
這一天是圣誕節(jié),天上下著雪,醫(yī)生則是坐在有著火爐的醫(yī)院里面,不去理外面的蘇菲娜。
跪在地上接近兩個小時后,醫(yī)院開門了。
蘇菲娜以為是醫(yī)生回心轉(zhuǎn)意了,可是醫(yī)生卻只是下班。
蘇菲娜回到了住的地上,看著病情越來越重的弟弟,心里面一片冰涼。
“弟弟,弟弟......”
蘇菲娜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灰色的,可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穿著銀色長袍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蘇菲娜的身邊,溫聲說道:“你想要救他嗎?”
蘇菲娜仿佛聽到了天籟一樣,雙眼恢復(fù)神采,看向了那個銀色長袍老人,說道:“求求您,我求求您,您救救我弟弟!”
老人微笑著,看著蘇菲娜,然后拿出了一根小木棍,輕輕地點在了弟弟的額頭上,只看見了縷縷銀芒。
弟弟開始動了起來,眼皮緩緩睜開,啞聲說道:“姐姐?!?p> 后來......
蘇菲娜和弟弟跟著這個老人進了血牲教會。
在這之后,蘇菲娜知道了這個老人的身份,正是血牲教會的教皇!
蘇菲娜成為了這一位老教皇的弟子,跟隨著老教皇學(xué)習(xí),同時其實力也是越來越強。
可是弟弟......
弟弟卻只是一個啞炮。
“姐姐,沒關(guān)系的,我沒事?!?p> 弟弟是這么跟蘇菲娜說的,蘇菲娜對弟弟也是更加心疼了。
進入血牲教會大概十年,當(dāng)初的小女孩也是長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年輕的蘇菲娜出落得很好。
血牲教會不禁止成員之間的感情,所以不少人都公開對蘇菲娜告白。
可是蘇菲娜都是拒絕了。
原因也是只有一個——“對不起,我要照顧弟弟?!?p> 弟弟聽到蘇菲娜的話,不耐煩地說道:“姐姐,我長大了,你沒必要這樣!”
蘇菲娜卻反駁道:“不行!你還小,我得好好照顧你!”
這么一拖下去,又是十年。
這一年,老教皇死了。
老教皇走得很安詳,高壽而終。
在老教皇走之前,曾問過蘇菲娜,問道:“孩子,這么多年了,在我的印象里面,你還是當(dāng)年那個可憐的小女孩兒啊?!?p> 蘇菲娜忍住眼中的淚水,強行想著,說道:“沒事,我沒事,老師?!?p> 老教皇笑了笑,然后平靜地說道:“孩子,我勸你一句。”
蘇菲娜伏下身去聽。
“要么把你弟弟殺了,要么就把他送回麻瓜世界去?!?p> 蘇菲娜愣了愣,驚愕地看著老教皇。
老教皇自顧自地說道:“這么多年來,你一直是照顧你弟弟,我看著很是感動,我自愧不如?!?p> 老教皇的聲音很平靜。
“可是我看得出來,這個孩子很有自尊心。血牲教會里面,對于啞炮的存在一直是很鄙視,所以有不少風(fēng)言風(fēng)語,可是他有你護著,誰也不敢明著說什么,可也就是這樣!”
老教皇嘆了口氣,說道:“就是這樣,這個孩子的自尊一直是受到踐踏。你要知道,對于自尊心強的孩子來說,這是對他最大的傷害!你遲早會受到他的反噬!”
“不,不會的,老師?!碧K菲娜抹去眼淚,說道:“弟弟是一個好孩子,他、他不會做什么壞事的?!?p> 老教皇笑了笑,然后讓蘇菲娜出去了。
此時的蘇菲娜,看著周圍黑漆漆的城堡,笑著說道:“老師,當(dāng)年你說得真對?!?p> 蘇菲娜繼續(xù)走著,想著自己或許就要在這一片黑暗之中死去了。
可就在此時,她看到在不遠(yuǎn)處的一面墻壁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大門,然后一個男孩走了出來。
“那個地方,好像是有求必應(yīng)屋?!?p> 蘇菲娜此時腦袋嗡嗡作響,眼睛不大清楚,低聲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