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安伯看著俞老先生有些憤怒的表情,感覺有些郁悶:“俞老先生?您這是?”
“哼……”
俞老先生不滿的撇了眼董安伯,這才換上笑容看向夏陌吟:“像先生這樣的大才,你豈能用價錢這等俗物來……”
董安伯很委屈,分明就是夏陌吟自己先問的這琴什么價啊,他一個商人,不說這些抬一下價格,難道還要虧本賣或者直接白送不成?
俞老先生此時似乎也反應(yīng)過來,朝著夏陌吟有些歉意的笑笑:“這位小先生,如果不嫌棄的話,這琴,我買了,轉(zhuǎn)贈于你,可好?”
“唔?”
夏陌吟眉頭輕挑,還沒有回話,夏詩瑤率先說到:“爸爸說過,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額……”
俞老先生的老臉有些微紅,躲開夏詩瑤仿佛看壞蛋一般的目光,跟夏陌吟說到:“小先生,實(shí)不相瞞,我是一個民樂老師……”
俞老先生說了挺多,總結(jié)起來,就一句話,他下個月,在大學(xué)里,有一場演奏會,民樂的,希望能夠讓更多的學(xué)生喜歡上民樂。
但是,他一個人的話,一整場演奏下來,怕會有些吃力,盡管還有其他民樂演奏者,原本,在俞老先生眼中,其他人的水準(zhǔn)都是挺不錯的,但是跟夏陌吟一比,不要說其他人了,就連他自己,都只有抬頭仰視的份。
“讓更多的人喜歡上民樂???”
從目標(biāo)來說,夏陌吟挺敬佩俞老先生這樣的行為,但是……
撇了眼站在身旁的女兒,夏陌吟微微搖頭:“你的好意,我們就心意了,這琴的錢,我們還是出的起的!”
“這……”
俞老先生的表情瞬間有些失落,夏陌吟的拒絕之意也太明顯了吧,不過,在俞老先生眼中,卻更加覺的夏陌吟這人純粹,不像是其他人,心中一個想法,說出來又是另一個說法。
“小先生,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雖然對小先生來說,名跟利都只是虛妄的,但是,如果能夠讓更多的學(xué)生喜歡上民樂,在弘揚(yáng)國家傳統(tǒng)文化的……”
俞老先生說到這,卡殼了,看了眼夏陌吟的穿著,再看著夏詩瑤的穿著,回想著剛才夏陌吟跟夏詩瑤的對話,忽然有了些許明悟,蹲在夏詩瑤面前:“小姑娘,想不想看到你爸爸在舞臺上演出?。坑^眾有好幾萬喔,很威風(fēng)的。”
“很威風(fēng)?”
夏詩瑤立即瞪大了雙眼:“爸爸,爸爸……”
“!”
夏陌吟目光微沉的看向俞老先生,俞老先生盡管有些心虛,卻還是強(qiáng)撐著對上夏陌吟的目光:“小先生,我真的不想讓民樂就這樣繼續(xù)沒落下去!”
“詩瑤,爸爸還要回家教你學(xué)琴喔,如果答應(yīng)了老爺爺?shù)脑挘蜎]有太多時間了!”
夏陌吟盡量顯的和顏悅色,夏詩瑤鼓著嘴還沒回答,俞老先生立即搶先說到:“小先生這一點(diǎn)請放心,我再怎么說,也教了幾十年的樂曲,小先生應(yīng)該也明白,家長雖然是女兒的第一個老師,但是,往往會因?yàn)樘^重視,反而教不好,因此,我……如果不嫌棄的話,我來教她入門如何?”
“你來教?”
夏陌吟一瞬間很想笑,他教過的學(xué)生,能夠繞地球好幾圈,他竟然懷疑自己教不好自己女兒,開什么玩笑。
“爸爸,去嘛,去嘛,說不定爸爸在臺上一威風(fēng),就可以找到新媽媽了喔……詩瑤可以以后再學(xué)琴的啊,不著急,爸爸不是經(jīng)常說,時間還多的是嗎?”
夏詩瑤抓起夏陌吟的手臂不停的搖晃著。
新媽媽?
董安伯跟俞老先生的表情同一時間有些錯愕,同時立即低頭,怕被夏陌吟看出他們的表情跟想法。
“!”
夏陌吟狠狠的瞪了一眼俞老先生,邁步朝店門口走去。
董安伯跟俞老先生都有些無奈的看著夏陌吟,想說什么,卻又不敢說出口。
夏陌吟走到門口,抱起女兒,回頭朝俞老先生開了口,語氣不是很好:“看什么,把琴送我家去,我的車不太好放,連小凳子加小矮桌都要!”
“啊?”
俞老先生驚訝之后,立即連連點(diǎn)頭:“好的好的,馬上就好!”
一巴掌輕拍在董安伯肩膀上,笑罵著:“還愣著干什么,怕我不給錢啊?”
“哪敢呢,稍等,很快就好!”
董安伯立即打電話叫了一輛小皮卡,連帶兩個搬運(yùn)工,將小矮桌連琴加凳子全都打包上車,跟上夏陌吟的車。
“嗯?”
越往回走,俞老先生的表情越是驚疑,一剎那變的喜悅:“沒想到,還是鄰居!”
“鄰居?”
一旁的董安伯撇頭看了眼周圍,心中頓時開始驚嘆。
新濱?;▓@的別墅區(qū),這是他一輩子都不敢想的地方:“沒想到那對父女,穿著看起來那么普通,竟然如此的富有,還真的看走眼了。不過也是,有那么強(qiáng)悍的琴藝,想賺什么錢賺不到?”
董安伯是知道的,民樂雖然是沒落了,但是,頂級的民樂大師,那價格卻不是說著玩的。
而且,他深知,由于一些歷史原因及文化因素,越是上層的掌權(quán)者,越是喜歡民樂,對于那些人來說,傳統(tǒng)的,比外來的更有認(rèn)同感。
“老先生……恐怕,他說的沒時間,是真的!”
董安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引起俞老先生的認(rèn)同:“是啊,能住在這里的人,再加上那琴藝,怕是……”
俞老先生比董安伯想的更多,畢竟他自己就是這樣一個人,在講課之余,偶爾會有一些大人物,特別是在邀請某些外賓的重要場合,一首調(diào)動氣氛的民樂,是必不可少的。
能到那種場合演奏的人物,全都是絕對的頂級大師,俞老先生去過一次,之后,由于年齡問題,再也沒有去過。
“難怪沒聽過他的名字,也不怎么有名!”
俞老先生越想越覺的自己猜的是對的,如果夏陌吟真的是那些特級演奏者,那么,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至于名,利,權(quán),錢……都已經(jīng)是可以無視的了。
一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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