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我辦一件事,至于報酬,我將那枚七星令送給你,如何?”女子的聲音幽幽響起,不知道從何而來。
“哦,你有把握拿到那枚七星令?”朱平看著鏡面之上,神色平靜。
“那是自然,你若不信,我可以立下道誓,別人不懂,你身為修道之人,自然可以分辨其中真假”
道誓,修真者常用的約束之法,極為靈驗,不過由此看來,這位神秘的女子,竟和朱平一樣,也是一名修真者。
對此,朱平倒也沒覺得有多意外。
“道誓?那你先說說,要我辦成什么事吧?”
“我要你做的事,并不算太難,在你前面的神像后面,有一扇小門,你穿過小門,幫我去門后取出一尊小鼎,就可以了”女子平靜地說道,仿佛這只是一件簡單至極的小事一般。
的確,乍一聽,這也真的只是一件小事罷了,但朱平搖了搖頭:“閣下何不自己動手?”
“唉”一聲女子的嘆息,緊接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從大廳之外走了進來,清麗無雙的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淚痕,顯得格外惹人疼惜。
“奴家若是可以自己動手,又何苦費這么多口舌?”
女子瞪了一眼朱平,顯得頗為幽怨。
對此,朱平視若無睹,他笑了笑說道:“愿聞其詳”
女子走近,望著朱平身前的神像喃喃說道:“我本是古月上人的一堂側妃,字號為離,七百年前,古月上人不知為何,沾染了仙蟲之毒,毒性之猛烈,饒是已然是元嬰期的他也難以抗衡,我們幾姐妹為他便尋解毒之法,也一一失敗。”
說道這里,女子的臉上閃過一絲恨意:“誰知道,他不知道從哪里學來了一手七星續(xù)命之術,假稱宣布遺書,將我姐妹七個一一封印,來換取他的生機,結果如你所見,他成功了”
朱平一愣,問道:“你是說這樣的地方有七處?”
“是的,只是其他六處的狀況,我并不知曉”女子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如你所見,我被這七星續(xù)命之術封印在了此地,已經淪為不生不死的怪物,如果想要突破封印,只有拿到此地陣眼之物,也就是先前和你說的那個小鼎”
“可行倒是可行,不過要不你先將那枚七星令拿給我?”朱平點了點頭,問道。
“不行”女子搖了搖頭,“沒有拿到那陣眼之物,我被困在此地,無法辦到此事”
朱平剛要說話,只見鏡面那頭,畫面之中的背心猛虎,終于是擺脫了紫霧花的毒霧,露出了本來面目。
他一伸手,將蟹王手中的七星令撿了起來,朝著山下走去,速度極快,顯然沒有多做停留的打算。
“你快點去,奴家現在還有把握替你拿到七星令,但是晚了就沒辦法了”女子望向朱平,神色間滿是急切。
“哦?”朱平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去替你拿回你要的東西”
話音剛落,朱平朝著神像走了幾步,突然,朱平猛地轉身,一手伸向了香案之上的油燈。
“你干什么?”長裙女子首次面色大變。
油燈入手,一股蒼涼和血腥之意便散發(fā)了開來,鏡面上下猛地一顫,緊接著,無數裂痕開始蔓延了開來。
“你快放下,快放下”女子抱著頭顱大喊,顯得極其痛苦。
朱平卻是搖了搖頭,沒有理會女子,至于去推開那扇門,拿什么小鼎,朱平則是想也沒想。
“蓬”終于,鏡面在這一刻徹底粉碎,再次出現在朱平眼前的,是一座古老的破廟,一切的布局如同當初鏡面中的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此刻那盞油燈,被握在朱平手中。
在朱平的不遠處,原本離去了的背心猛虎此刻卻躺在了地上,尸身破碎,顯然死的不能再死了,在他的旁邊,蟹王也是如此。
反倒是應該死去的“陳蓓”和彥波,此刻還好端端的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朱平。
“真是小看了你”彥波望著朱平,神色冰冷,在他的身邊,陳蓓則是一臉不甘,但卻沒有開口。
朱平搖了搖手中的油燈,笑著說道:“不是你們小看了我,而是你們演戲演的太假了,彥波算計蟹王我信,蟹王算計你彥波,我是不信的,更何況,作為此地的主人,又怎么會死在蟹王的手里?”
“你早就看出來了?”陳蓓冷冷的問道,她施展了頗多手段,將鏡面之上的真實情形一一遮蔽,以迷惑朱平,沒想到,最后還是讓朱平發(fā)覺了。
“那倒沒有”朱平一笑:“其實最開始我給你唬住了,差一點就退出去了,不過后來我看到蟹王手中的羅盤時,我才反應過來,你給我唱了一出空城計,其實我一直在想,你給我看那些東西,你想要什么?縱觀這鏡面上下,所有東西都是相反的,唯獨這一盞油燈,卻是相同的,所以我認為,這才是關鍵,好在,我賭對了”
說完,朱平揚了揚手中的油燈。
“賭對了?”彥波冷笑,“那也要有命拿”
黑影一閃,彥波貼到了朱平身前,一劍刺向了朱平眉心,身法之快,竟不下六星異獸的水準。
看來這才是彥波的真實實力。
但是朱平卻一臉輕松,竟是連閃避也未曾做出,朱平只是輕輕喊了一句:“離妃”
彥波頓覺不妙,但是為時已晚。
陳蓓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再次出來時已經是在朱平身前,她伸出玉手,輕飄飄地印在了彥波胸口。
“你…”看似無力的手掌,卻讓彥波,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生機。
握住油燈的那一刻,朱平發(fā)現,眼前的“陳蓓”亦或稱之為離妃,生死竟在自己的一念之間,仿佛自己只要一個念頭,離妃便會生死道消。
這種感覺,不是錯覺。
因為這盞油燈,是離妃的魂燈。
至于離妃的實力,朱平只知道很強,具體有多強,朱平也拿捏不準,只是對付彥波,肯定是足夠了。
半柱香后,朱平在前,離妃在后,一前一后地朝著上下走去,離妃雖然依舊是陳蓓的樣貌,但是真的陳蓓,卻是早就死了。
“這么說,是紫皇和你做了交易?”朱平問道。
“是”離妃點了點頭:“我和紫皇有個約定,他幫我安排一個合適的奪舍對象,并協(xié)助我脫困,而我要做的就是在真正的古月宮中,與他結盟,助他一臂之力”
“真正的古月宮?”朱平皺了皺眉,拿出那枚七星令,“那這個呢?”
“這個便是前往真正古月宮的鑰匙,七把鑰匙合在一起,真正的古月宮就會現世,而每一把鑰匙,可以帶五人入內”離妃老實地回答道。
“我不明白,這東西如此重要,為什么他們不自己來?”
離妃搖了搖頭,“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古月當年沾染的神蟲之毒,極其猛烈,他這七燈之術,本意就是將此毒分為七種,來一一化解,每開啟一處葬燈之所,就會沾染其中一種毒素,一種毒素尚無什么影響,但若是兩種或者更多,便十死無生。而且據我所知,那幾個幕后之人,應該都已經拿到了鑰匙”
“原來如此”朱平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