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正雄與金海聽完元一對押運寶藏之事的講述后,心情十分沉重的走出了元一的住處。這次寶藏在燕子關(guān)被劫,對元一,洪磊是一次非常大的打擊,不管心理上還是身體都是。而且,洪磊的弟弟洪豐,也在這次劫難中光榮犧牲了,那可是洪磊唯一的親人。他們兄弟二人投靠天龍山莊也有十幾年了,并且武功都在江湖小有名氣,深得莊主歐陽正雄的信賴,所以天龍山莊的天龍鏢局一直就是交給了洪磊洪豐兄弟二人打理,并且這些年,在他兄弟二人的打理下,做出了很大的成績,為江湖為數(shù)不多的金牌鏢局。
這一次鏢運寶藏,洪豐失去了寶貴年輕的生命,對洪磊無疑是個不可承受的打擊,不知洪磊能否堅強挺過去。而洪磊與何必煩身受重傷,被元一寄與一處農(nóng)人家修養(yǎng),也不知現(xiàn)在傷勢可好。
何必煩,是金龍鏢局宋長風的的心腹愛將,武功稍遜洪家兄弟。只因宋長風托付給天龍山莊鏢運寶藏一事太過重大,又因何必煩老家就是浙江臨安人,所以,為這次鏢運能勝利凱旋,宋長風把何必煩派往天龍鏢局一起行事,也算當是出一把力。可是因這次鏢運失敗,他也身受重傷。
歐陽正雄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了很少進來的書房,坐上書案,拿起毛筆,一陣狂草,寫下幾行字。仔細一看,寫的是“神女山莊,火龍幫,千機島”,字里行間,透露著殺氣。寫完便罷筆,端坐于案前,眼神不動,陷入沉思。
他在想,為什么這次寶藏之事如此保密,怎會透露風聲?為什么神女山莊,火龍幫,千機島,這三大勢力相隔千里,這一次為何聯(lián)手對付天龍山莊?難道都是沖著寶藏去的,也難怪,這么多的寶藏誰見了不動心。可恨的是火龍幫幫主炎化天,前些日子青城山見面都客客氣氣,畢恭畢敬的兄弟相稱,竟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但不管怎么樣,此仇不報,豈不讓人笑話,失去的寶藏不追回,以后天龍山莊天龍鏢局如何立足于江湖武林。
想到這里,歐陽正雄突然站起身,把剛剛寫下的狂草,揉成一團,緊緊握在掌中,帶著無比的殺氣盯著手中這團廢紙,在他雄勁掌力熏烤下,這廢紙團竟冒起白煙,著了起來。
他突然又想起了金龍鏢局的宋長風。本來這次鏢運寶藏的應(yīng)該是他金龍鏢局,宋長風由于事出有因不得以又轉(zhuǎn)給了歐陽正雄,若不是看在宋長風與爹有多年交情,他是不會接過此鏢的。
而如今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鏢運的寶藏也遭受幾大江湖敗類的搶劫而失敗,宋長風現(xiàn)在肯定還不得而知,從接鏢開始,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時間,宋長風還沒得到半點寶藏鏢運的消息,相信他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很急,我應(yīng)該馬上親自登門,把事情與他說清楚才是,就不知,到時候,該如何開口。
歐陽正雄一人在書房思緒萬千,來回踱步,忽有一傭人,推開了門,道:“莊主,金龍鏢局宋長風在外求見?!?p> “退下吧,我知道了?!睔W陽正雄說完,就向外面走去。此刻他的心情非常復(fù)雜,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他就算不來,自己也打算立馬去找他,這下來了正好,可與他述說一切來由。想必,他還不知道此事結(jié)果,一定是來問我這寶藏之事的,等下我如何講才好呢。
歐陽正雄想著想著已來到內(nèi)堂,只見金海早已經(jīng)帶宋長風與幾名隨從人在此等候。
“宋叔叔遠道而來,小侄未能出門相迎,失禮之處,還請海涵?!睔W陽正雄面帶笑容行禮道。
由于宋長風早年在朝為將,屢立軍功,又與歐陽坤德交情甚好,所以歐陽正雄從小就很敬重他,并以小侄自稱。
見到歐陽正雄恭敬行禮招呼,宋長風很高興,回敬道:“呃,說哪里的話,老夫與天龍山莊交往數(shù)年,自可不必把我當外人,不必拘于禮數(shù)?!?p> 說罷,吩咐幾個隨從回避,只有金海還與他兩個在內(nèi)堂,隨即紛紛圍坐于大桌,金海也倒上了上好普洱茶,一陣濃濃的茶香撲鼻而來。
歐陽正雄敬了宋長風一杯茶,道:“宋叔叔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可是為寶藏之事而來?”
“哈哈……世侄說話直來以往啊,難道不為寶藏之事老夫便不能前來看望你了?哈哈”宋長風儀表非凡,話語間,盡顯軍人之豪氣。見他現(xiàn)在的心情,肯定是還不知道寶藏被劫之事。
可一提到寶藏二字,歐陽正雄和金海臉色便不是那么好看了,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怎樣面對興致而來的宋長風。
歐陽正雄收回笑容,顯得一本正經(jīng)的道:“宋叔叔,其實你今天不來,我也正要去登門拜訪你,既然你今天恰好來了,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宋長風眨了眨眼,笑容依舊,他以為的是,歐陽正雄要與他報喜,臉上笑著,心里面其實翻滾著。笑道:“世侄有事不防直說,老夫恭聽?!?p> 歐陽正雄眼神非常不淡定,他此時真的不想把寶藏事情說出來,真不想打破宋長風的雅興,可又必須要說,瞞不過的。
望著宋長風期待的笑容,歐陽正雄正欲說的話又不知從何說起,總在拖延中尷尬著,金海似乎看了出來,知道莊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便搶著話道:“宋師傅,寶藏鏢運失敗了,在燕子關(guān)被劫了?!?p> 金海爽門本就大,這句話清脆刺耳,只見宋長風眼睛當即瞪向金海,茶杯落地,咚的一聲碎了。他咽下嘴里的濃茶,眼神盯向歐陽正雄,笑容沒了,興致沒了,心中的翻滾也沒了。很久沒有說話,此時的內(nèi)堂相當安靜,好像誰也不愿意首先打破了這個安靜的氣氛。宋長風緩緩站起身來,背著雙手,仰著頭,望著內(nèi)堂中央巨畫《猛虎下山圖》,好像若有所思。他將軍出身,戰(zhàn)場上的臨危不亂,鎮(zhèn)定自若,沉著冷靜的神色,此刻在他臉上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