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面色稍霽,正欲開口。
南宮遠接著說道:“我即位時日尚淺,各處天災(zāi)人禍不斷,且邊疆軍士們的開支和武器更換也是一大難題。我正頭疼多日,幸好您來了?!?p> 南宮遠的反應(yīng)超出了云族老者的想像。
尚未拿出十足的誠意向云族投誠,反直接向云族要求支援?東西事小,態(tài)度太不像話了!
“給你一次機會。同你祖父好好商量商量吧!明日給我答復(fù)?!痹谱謇险吲瓪鈮阂植蛔?,怒氣沖沖地甩袖離去。
云族派這么一個人來,是太看得起他了還是看不起呢?
南宮遠看著云族老者匆匆離去的背影,眸色深深。
晉太子?xùn)|宮
南宮遠到達時,南宮復(fù)已等候良久。
南宮遠掃了一眼:茶已備好,南宮復(fù)面帶微笑卻難掩眼中莫名的興奮。
南宮復(fù)自有目的,而恰好自己也有目的。相信二者的目標(biāo)有交叉處。
南宮遠不動聲色,走向南宮復(fù)。
待得南宮遠坐下,一名侍衛(wèi)為二人倒好熱茶,便走了出去。
茶香撲鼻。
南宮遠坐在矮桌前,靜靜地看著那茶葉起伏。
良久,二人都沒有開口。
對面的南宮復(fù)臉色變了。他一臉嘲諷地看著他,口中冷笑連連。
一名侍衛(wèi)從外面走進來,遞給南宮復(fù)一張信箋。
南宮復(fù)看罷,哈哈大笑:“你敢反叛云族?真是笑話!”
“南宮皇室歷來忠于云族。云族勢大,統(tǒng)治天下。無人可違背云族指令。千年來但凡有絲毫不敬者、反抗者皆死無葬身之地。”
南宮遠依然靜默地看著那茶葉。
南宮復(fù)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年青人,云族看在你是一國帝皇的份上,愿意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p> 南宮遠淡淡說道:“你的消息可真是靈通。想來東宮也困不住你?!?p> 南宮復(fù)得意地冷哼一聲。
他自然不會讓南宮遠知道:他能得到一些訊息,卻怎么也不能走出東宮。
“不過,我卻是怎么也沒有想到你竟是云族的走狗!”南宮遠接著說道。
南宮復(fù)臉色變了。
“云族天下無敵!能為云族辦事,那是每一個修煉者的榮幸!”南宮復(fù)瞪著他,說道,“你最好對云老恭敬些。否則只需云老一句話,你便連自已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既是等我過來。想是奉云族之令向我傳話。長話短說吧!”南宮遠不想再說些無意義的話。
南宮復(fù)看了他片刻,說:“四大家族名為隱退,實際上從未放棄過對大陸的掌控。他們隱身在歷史的舞臺背后,操縱著一只無形的手控制著各國皇室。尤其是登上皇位的那個人。”
“從前是我,是你的父親。而今,輪到你了?!?p> 南宮遠抬眼看向他:“我父親?”
“是。當(dāng)年我閉關(guān)修煉,你的父親執(zhí)掌朝政。”南宮復(fù)忽然詭異地笑了,“就在那個時候,你的母親云清雅出現(xiàn)了?!?p> “是你毒殺了我的母親?”南宮遠眼中恨意翻涌。
“不,不。我豈敢?”南宮復(fù)往后仰了仰身子,別有意味地笑著?!霸魄逖懦鲎员苯畼O東,是來自云族宗地的后人。若非她自愿求死,誰敢在她面前放肆?”
南宮遠愣住了。
南宮復(fù)看著南宮遠,笑得開心。他再次靠近南宮遠,說道:“只因你的父親曾經(jīng)拒絕云族的指令。這是云族給他的處罰!”
南宮遠心中恨意更盛。他瞪著南宮復(fù)的雙眼,恨恨地說道:“那是你的兒子!”
南宮復(fù)仰頭,瘋狂大笑:“我沒有這樣的兒子!我沒有這樣的兒子!”
南宮遠氣得渾身顫抖,雙眼通紅,打斷他說道:“我會讓事實向你證明:你這一生都是錯的。錯得離譜!”
南宮復(fù)驚異地看著他,如同看一名白癡:“你別癡心妄想,自不量力?!?p> “那個靈兒不是你的女兒吧?”南宮復(fù)頓了頓,露出輕蔑的笑容,嘲諷地說道:“你還是以綿延子嗣為重吧!多多益善哦!你的父親人到中年僅得一子,而你,小心一生無子?!?p> 南宮遠咬牙切齒,揮手掃掉桌上茶具,怒視南宮復(fù)說道:“你做不到的。即便云族親自出手,也做不到!”
多說無益。南宮遠甩袖離開。
南宮復(f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大喊:“我能做到!你等著看吧!”
人走茶涼,天色漸暗。
南宮復(fù)獨自坐在桌前,木然地看著桌面的狼藉。久久,南宮復(fù)語氣中有著幾分酸澀的低喃道:“你該慶幸,我還活著!”
南宮遠心亂如麻,一路疾行。到了寢宮人便冷靜下來。
南宮遠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重要的疑問:大晉北部屬東方族疆域。云族為何插手?東方族為何沒有絲毫阻止?
東方族在外行走的修煉者大多功法不高,且以行醫(yī)為主。在三世家聯(lián)合的行動中,唯云族馬首是瞻。
可是能與云、秦齊名的東方族,不可能如此平庸。顯然這不是東方族宗地的實力。
那么,東方族嫡系去了哪里?
難道如昨日蘭門一般落魄無力?或者已經(jīng)不存在了?
次日,云族老者再次出現(xiàn)在議政廳。
云族老者這次的態(tài)度極為傲慢無禮,問:“南宮小子,考慮得如何了?”
既然傳信讓南宮復(fù)說服,自然不必再虛與偽蛇,做作一番。
以云族之尊,又何需禮待他人?
南宮遠面色冷淡地看著這個老者。原本滿腔憤怒和疑問,此刻都不想發(fā)泄出來了
他忽然想到一個奇怪的問題,不加思索便問了出來:“我很好奇:堂堂云族,天下無敵。為何你會對我如此客氣?”
云族老者聞言漲紅了臉,怒喝道:“給你幾分顏色是看得起你。趕緊交出你輔助修煉的神器!”
這才是云族老者的目的。不僅要求南宮遠投誠,更重要的是要帶回南宮遠身上的東西。
南宮遠心中一冷:竟是為水靈珠而來??磥硎悄蠈m復(fù)泄露的訊息。
南宮遠微微笑道:“神器?什么神器?我不過一名普通修煉者,哪有那等福氣能得到神器相助?”
云族老者怒容滿面:“云族指令,你推脫不起。不想死的,趕緊交出來!”
南宮遠心里好笑,面色卻一正,說道:“當(dāng)真沒有!”
云族老者殺機涌現(xiàn):“你南宮一族本便是修煉世家,身上傳有契印。功法越高,契印越明顯。可是你年余時間便提升到了神者高階,身上卻沒了契印。若非神器相助,怎么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