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晝發(fā)現(xiàn)手里的木牌子背面似乎是有隱約的一個字的,但是卻又看不清楚,視線在那瞬間一片模糊,“得,才一天沒睡好,眼神就有毛病了。老秦,這木牌背面刻的啥字???”方晝?nèi)嗔巳嘌劬?,問道?p> “無字?!鼻赜畹能囁俸芸?,凌晨六點鐘的公路上面,來往的車輛并不多。
“什么?什么吳?不是吧……”方晝放下手背,定睛一看,“這不是‘七’么,你什么眼神,哪里是……”
方晝的聲音像是被卡住一般。
七……
七!
“我是說沒有刻字。那個木牌子是桃木,刻了字反而是累贅。”秦宇并沒有發(fā)現(xiàn)方晝的異樣。
方晝好不容易熱乎起來的手腳又再度冰涼,“你看看……”
方晝把木牌子的背面懸置在秦宇面前。
晃,搖晃。
但是那個“七”字還是那么的醒目。
“沒有字啊,你眼花了吧?!鼻赜畹脑挭q如晴天霹靂,讓方晝的神經(jīng)緊繃到了極點。
“你再看看,這里,這里啊,這兒明明有個‘七’!”方晝把木牌子夾在指尖,背面正對秦宇的眼睛。
秦宇搖頭,笑道:“看來是被噩夢給嚇到了,你睡會兒吧,還要兩個多小時,到了我再喊你。”
方晝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這里明明有個‘七’字,你瞎了么?”方晝的情緒崩潰,打開車窗,要把那手鏈扔掉。
“你干什么?”秦宇用力把方晝一扯,同時控制車窗。
方晝的情緒在那一瞬間失控。
“我要扔了它!扔了它,你聽到?jīng)]有!”方晝像個瘋子一般怒吼,把手鏈往秦宇身上砸去。
隨著車窗上升,方晝整個人的力氣也仿佛被慢慢抽干,他帶著一絲絕望,閉上了眼睛。
木牌上的“七”字猶如刻入方晝的腦海,根本無法在抹去。
迷迷糊糊之間,方晝似乎聽到了一聲嘆息,應(yīng)該是老秦吧……
夢里,又是一陣陣的鐘聲。
路燈如同一個個的審判者,冷眼看著這輛疾行的車子。
“到了,方晝,起來?!鼻赜畹穆曇魩е唤z疲憊,卻依舊有力。
現(xiàn)在的太陽便有些刺眼了,方晝瞇著眼睛,抬眼看那三個大大字——
金秘寺。
方晝本身就膚色偏白,加上精神一直處于緊繃狀態(tài),臉色就更不好了,如今被太陽一曬,倒是粉嫩了不少。
秦宇停好車,就走過來帶方晝進去。
秦宇比方晝高出個小半個頭,雖然只是幾厘米,但是由于他身材勻稱,便顯得格外的高大精瘦。
而方晝,頂多算個消瘦。
金秘寺的香火旺盛,是個福地。
拜了寺廟內(nèi)的菩薩,方晝突然想到一個主意,“要不,我在這里住幾天,等七天之后再走?”
“那去找主持吧?!鼻赜顩]有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幾乎面無表情。
金液寺的主持明喚寂空,是個留著胡須的老頭。
“阿彌陀佛,施主,貧僧不敢留您。”寂空不愧是主持,用詞各方面都很大師。
“為何?”方晝問道。
“貧僧不敢妄言。”
方晝有學(xué)有樣,“還請主持但說無妨?!?p> 寂空原本溫和的表情消失不見,“施主,你的身后,跟著一團黑氣,在不斷的攻擊你的靈臺,你,命不久矣?!?p> “頂多再撐七日?!?p> 靠,又是七日!
原本的方晝是不信鬼神之說的,但是現(xiàn)在,他有點慌,“大師,那你可有解決的辦法?”
秦宇拍了拍方晝的肩膀,示意他冷靜。
“貧僧一心向佛,實在……”方晝突然明白了什么,打斷寂空的話,“五千?!?p> 寂空沒有說話。
“一萬?!?p> “……”
“十萬!”方晝沒有什么錢,十萬是他現(xiàn)在能拿出來的所有積蓄了。
寂空搖頭,“貧僧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主持,如果你能幫我兄弟安然度過這一次,我給你們捐一百萬,之后的十年,每年都給你們五十萬?!鼻赜畹脑捵尫綍?nèi)馓哿艘幌?,“等等等等,你這不會是要我這輩子都給你打工吧……”
肉眼可見的,主持的臉上慢慢笑開了花兒,“出家人早已視錢財為身外之物,但是……貧僧愛莫能助,貧僧的好友燕非梧,在這方面卻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你們但可以去找他,找到他,施主的命,便是保下了?!?p> “主持請講,報酬照舊?!鼻赜羁茨羌趴沼杂种沟哪?,說道。
“他住在岐止山上,你們要找他,還得看緣分吶?!?p> 寂空的話讓方晝跳了起來,“就一個破地點,你敢要那么多?”
“阿彌陀佛,施主此言差矣,施主的性命,千金不換?!奔趴招辛藗€禮,“施主可得抓緊了,七日之期,轉(zhuǎn)瞬即逝。阿彌陀佛?!?p> 方晝嘴里的“虛偽僧人”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寂空就留下這句話和六百萬的欠條,高深莫測的走了。
“老秦啊……”方晝搓了搓手,“你公司忙,就不用跟著我去了,至于那六百萬,我……先謝了?!?p> “沒事,你這輩子,也值那六百萬了?!鼻赜钫Z氣平淡,“我公司最近來了批新人,我讓張秘書帶他們?nèi)ピ囋囀?,空出點時間跟你去岐止山還是有的。不過……我還要帶個人過去?!?p> “你也不怕他們把你公司給虧空了……”方晝跟著秦宇離開,“嗯?”
“他有些本事,我們也許會需要他的幫助?!鼻赜钆呐姆綍兊募绨?,“走吧。”
“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白葉?!?p> 方晝見到白葉的時候,他正抱著一只黑貓,躺在院子里的搖椅上面曬太陽,四十歲上下的模樣,臉上有歲月的痕跡。
“來啦。喝杯茶再走?”白葉也沒有起身,而是順勢伸了個懶腰,身上趴著的黑貓幾個跳躍,消失在方晝的視野之內(nèi)。
“你這個地方,倒是不好找啊?!币蔡澋那赜钴嚭密嚰家膊毁?,不然這荒郊野嶺一樣的地方,靠走路怕是沒那么快到。
白葉咧嘴一笑,“沒辦法,你不帶我走?!?p> 這句話是對方晝說的。
方晝一臉懵逼。
“我又不認識你。怎么帶你走?”方晝覺得這個白葉有些奇怪。
甚至,給方晝一種危險的感覺。
白葉見方晝對他瞬間樹起了防備,揮手道:“逗你玩的,哈哈哈哈這孩子……小秦,你帶來的孩子怎么那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