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伽雪青蝶
白悠悠見溫言閉上了眼睛,左手才從身后取出來,道:“師父,你睜開眼睛吧?!?p> 溫言聞聲睜眼,先是一愣,隨后無奈淺笑。
這一抹淺笑卻讓眼前的人兒看晃了眼,前世加上今生,她第一見溫言笑的這么明顯和溫柔。。。
拍拍臉,讓自己從這妖精的臉上挪開目光。
白悠悠一身臟兮兮的有水漬,有泥土,小臉上還有還有一些灰黑色的油漬,卻笑的十分好看,至少在溫言眼里是最好看的。
手上拿著一個不明物體,使用木棍架起來,看樣子還用火烤過,聞著還有一絲腥味。
“嘻嘻,師父,這是我從食堂旁邊的小溪里抓起來的,特地給師父烤的。”
其實她抓了好幾條,可是這一條賣相是最好的,雖然。。。和溫言做的烤魚有些落差,但至少,呃,還能知道這是吃的。。。吧。。。
白悠悠接著道:“我知道師父不吃肉,我也知道我做的不好看,也不好吃。”白悠悠癟嘴,看了眼手中這個叫“烤魚”的黑炭,何止是不好看,簡直就是不能看,何止是不好吃,簡直就是不能吃。
她之前的那幾條烤魚她都嘗過,苦的都快讓她胃痛了,只是,這一條是那其中最好看的了,雖然她沒有嘗過,但是。至少。起碼。應(yīng)該是能吃的吧。。。
越想心里就越?jīng)]有底氣。
最后畏縮縮的想把烤魚藏回身后:“師父,嘻嘻,要不還是別吃了吧,以后,以后有機會我再好好學(xué)學(xué)?!?p> 可溫言不給白悠悠退縮的機會,直接從白悠悠手中奪過“烤魚”,道:“悠悠的心意我收下了,你先去洗洗吧,吃飯了。”
白悠悠看了眼那條名叫“烤魚”的黑炭,皺眉,想拿回來:“師父。。?!?p> “我去把飯菜熱熱,你快點。”
溫言不給白悠悠從他手中拿“烤魚”的機會,轉(zhuǎn)身又走回了水榭,白悠悠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飯菜應(yīng)該是做好很久了。。。
等吃飯時,白悠悠看著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又偷偷摸摸盯著溫言面前擺放的那兩排菜,一盤青菜,一盤,哦,不對,應(yīng)該是一個盤子里放了一坨黑色的不明物體。
見溫言向拿個盤子里伸筷子,白悠悠咽咽口水,心中滿是忐忑。
“師父!”
就在筷子碰到烤魚的瞬間,白悠悠叫出了聲,因為她真的有些不忍心,溫言不吃肉,更何況她自己都在懷疑這東西真的能吃嗎?
可她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七八條魚都“慘死”在她的手下,還“毀了容”,也就這一條是最好看的了,真的,其他那幾條才叫慘不忍睹。
但真當(dāng)溫言要吃的時候,她就有些于心不忍了,雖然是有捉弄溫言的意思,可是她沒想到溫言真的會吃呀,原本以為只是顧及到她的面子,所以只是做做樣子。。。
“嘻嘻,師父,要不別吃了吧,如果師父想吃魚,我再去捉,師父自己做吧?!?p> 臉上尬笑著,伸手就要去撤回那個盤子。
溫言把盤子又往自己面前挪了挪,避開了白悠悠的手,道:“我覺得還可以?!?p> 不等白悠悠再阻止,夾了一塊直接放進(jìn)來嘴里。
白悠悠眉頭一皺,牙一咬,嘴角咧開,臉上露出了苦色,回想起她自己嘗試時,當(dāng)時胃里的苦水都快吐完了。
本以為溫言會忍不住吐出來,卻沒想到溫言不僅咽下去了,還神色自然的點點頭,道:“只是火候過了,還不錯?!?p> 白悠悠眉色一松,臉上露出欣喜,沒想到這最后一條魚居然成了,看來也只是賣相不好看嘛,可是白悠悠卻還是有些下不了嘴,畢竟眼前溫言做的飯菜香味撲鼻,也好看極了。
與之對比,自己那個雖然被溫言小小夸了一下味道,但白悠悠卻還是心里有陰影。
也松了一口氣,嬉笑道:“嘻嘻,那師父多吃一點,下次我再給師父做,不然每次都是師父給我做,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p> 雖然說溫言現(xiàn)在把她當(dāng)作“女兒”養(yǎng),這幾年里更是方方面面照顧周到,可白悠悠心中還是有一層隔閡。
明明是徒弟,卻還要扮演一個女兒,好苦呀。。。
而溫言手一頓,嘴微抿,最后也點頭同意:“那辛苦悠悠了。”
“嘻嘻,不幸苦,不幸苦,師父,那你快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溫言淺笑:“好?!?p> 白悠悠:“。。。。。?!?p>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溫言今天晚上好像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難道說。。。
被“女兒”孝順一下就能這么開心嗎?
飯后。
白悠悠正坐在殿門口抬頭望著月亮,才想起來自己的“無名”還沒有認(rèn)主呢。
可是能認(rèn)主嗎?
一般的法器是任何人都可以搶奪的,可是像歸寧那樣的神器級別的卻只認(rèn)主人,又或者法器產(chǎn)生了自己的意識,會自己選擇主人。
從手鐲里取出“無名”,唰一下打開,仔細(xì)觀察無名,發(fā)現(xiàn)和普通的折扇差不多,只是長得好看了點,別說是法器了,就連一點靈氣都沒有。
前后翻看了一下,心里涼了,這不就是一把普通的扇子嗎?
估計這是玄玉那個老頭兒放法器時不小心被他遺落在哪里的普通折扇,現(xiàn)在卻被她白悠悠撿回來了。
啊,好懷念亮玉白劍呀。
溫言從后面走出來正好看見白悠悠對著無名發(fā)呆,走上前道:“悠悠可是不滿意?”
白悠悠回頭看向溫言,臉上露出笑容:“沒有呀,只是在想這扇子普普通通的怎么會出現(xiàn)在藏兵閣,還被我撿到了?!?p> “悠悠不必為這件事傷神,等日后你修為再精進(jìn)一些,為師去給你尋得一件神器就好?!?p> “。。。。。?!鄙衿魇翘斓亻g難尋寶物,豈是說找就能找到的?不過溫言的心意卻讓白悠悠感動了一把,道:“嘻嘻,師父,這些事情還是要看緣分的,等機緣到了,就算我們不去尋它,說不定它也會自己出現(xiàn)在我手里?!?p> 對于白悠悠的看得開,溫言也是有些了解的,也知道白悠悠真的不計較這些。
才轉(zhuǎn)開話題,道:“悠悠,明日一早我要出山一趟,你要好好的在家里待著練功,不可以偷懶,知道嗎?”
白悠悠聽見溫言說要出去,第一反應(yīng)就是她也要跟著去,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溫言這次要去解決的事情應(yīng)該就是那些弟子口中的除妖事件。
玄玉的大弟子和唯二下落不明,那也應(yīng)該是玄玉或者唯真去才對,只是小小除妖而已,讓溫言去不是大才小用了嗎?難道說這其中還有什么秘密不成?
白悠悠討好的湊到溫言身邊,抓著溫言衣袖搖一搖,道:“師父,我也想去?!?p> “不可以?!睖匮苑路鹪缇椭腊子朴埔f什么一樣,白悠悠話音剛落,溫言也剛好說完。
“???為什么呀師父,我現(xiàn)在能力不弱,仔細(xì)算下來也算得上是一方大能,肯定能在什么地方幫的上忙的,師父你就帶我去嘛?!?p> 元嬰在別的門派中都可以稱得上長老了,也就只有溫言還把她當(dāng)成需要保護(hù)的小姑娘。
?。ㄗⅲ盒尴傻燃壏謩e為:煉氣,筑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渡劫,大乘,飛升)
要知道在羽仙山四殿一主里也就唯真最弱了,那也是煉虛前期,她和唯真也就只差了化神這一個步驟嘛,她現(xiàn)在可是羽仙山第六人。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前世在君澤的幫助下修煉到元嬰期也不過十年多,可以說起來是輕而易舉,今生比前世更可怕,自己修煉不到六年就到了元嬰。
因為每次修煉她的身體里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靈力涌出,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般,要知道修煉之人最簡單的是靈力和心境,最困難的也是靈力和心境,而這兩個東西好像忽視了她一樣。
修煉時有靈力,打坐時心境如平靜的水面。
然而白悠悠不知道的是,她的身體是女媧石所化,女媧石用于女媧娘娘補天,靈力本就來自天地,自然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女媧石又是至純至凈之物,修煉起來自然不會被心境困擾。
溫言心下覺得白悠悠還不是很會控制自己身體里的隱藏的力量,又或者還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有隱藏的力量,所以還是再修煉一下有保障一些,畢竟后果是他賭不起的。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白悠悠說得不無道理,她的能力已經(jīng)是一方大能,如果只是讓她修煉,而不讓她學(xué)著運用,也是白修煉。
隨后還是松了口,道:“好,依你,倒時你一定要聽我的安排,不可以到處亂跑。”
“謝謝師父,我一定會乖乖聽話的,師父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師父讓我上天,我絕不入地?!?p> 白悠悠興奮的摟著溫言的胳膊,忽然,拿著無名的手手指一疼,松開溫言的胳膊,看著自己的手。
溫言拿過白悠悠的手,從手中取過無名,看著白悠悠受傷的手指頭,很明顯是割傷,可是無名看上去只是普通玄鐵鑄成的扇子,扇骨片也不鋒利,怎么會讓白悠悠被割傷呢?
可是扇骨片上的血跡還未干,也確實是白悠悠的血跡。
溫言忽然目光一冷。
因為無名上的血跡被無名吸收,他們好像被無名的表象騙了。。。
白悠悠正要說什么,就看見無名從溫言手中飄起到了空中,一道女聲出現(xiàn):“伽雪青蝶拜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