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吳公子被官兵抓走了。”
接到手下的稟報,林戰(zhàn)眉頭皺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手下口中的吳公子是哪位,諸天閣只是在狂刀幫的基礎(chǔ)上改了個名字而已,實際上成員還是那些人。
吳鳴畢竟接手時間不長,而且平時也不怎么管事,就算威逼利誘建立起了一些威勢,終究不如林戰(zhàn)多年經(jīng)營。
這明面上,林戰(zhàn)只是個副閣主,私下里很多人還是叫他幫主。
收到吳鳴被抓的消息之后,林戰(zhàn)很糾結(jié),既不想跟官府作對,又不想被吳鳴怪罪。
狂刀幫以前在縣城這里作威作福,橫行霸道,只是因為他沒有和官府作對,縣城的官兵人手稀少,縣令也就不想多事。
可官府要是真想收拾狂刀幫,在別的地方調(diào)集大部隊,狂刀幫只有逃竄的份。
林戰(zhàn)想不明白吳鳴是怎么想的,以他的實力想走的話官兵根本抓不住他,卻偏偏被官府抓了。
現(xiàn)在倒好,自己這邊為難了,救就是和官府作對,不救,吳鳴到時候會不會遷怒狂刀幫,讓他下崗。
想到那神乎其神的御劍之法,林戰(zhàn)不知道以后吳鳴能教多少,但作為副閣主,總比普通幫眾機會要大的多。
他怎么舍得因為這么一點小事就放棄副閣主的位置。
不就是得罪官府嗎,等他以后實力強大起來,哪還會將官府放在眼里。
“去,召集所有人?!毕露Q心的林戰(zhàn)命令道。
……
縣城監(jiān)牢,吳鳴悠哉悠哉的坐在牢獄門口,對圍在身邊的官兵視而不見。
腳下倒著的兩具尸體和散落的箭支,說明著之前的不平靜。
不過在吳鳴擋下了所有的攻勢,不僅毫發(fā)無損,還殺了兩個人威懾后,那些守衛(wèi)便只是圍著等待上邊的增援,而不上去送死。
吳鳴也不著急,他之所以沒走,是想著解決問題,帶人出來,只是單純的受不了牢里的環(huán)境。
大牢這邊出了事,縣城駐守的官兵動作還是很快的,吳鳴等了沒一會兒,便等到了要等的人。
一隊人馬跑了過來,動作迅捷的將眾人團團圍住。
張弓搭箭,長槍遙指,百十來人看起來訓(xùn)練有素。
“縣尉大人在此,大膽狂徒,還不速速束手就擒?!币幻倮羯锨昂攘畹?。
吳鳴眼睛一亮,本來還不知道哪個是領(lǐng)頭的,這個官吏倒好,一嗓子喊出來,讓吳鳴很快鎖定了他身邊的縣尉,正是之前帶人去吳府的那人。
好人吶!
原本懶散坐著的吳鳴身形突然動了起來,如同鬼魅一般,包圍著的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吳鳴就已經(jīng)出了包圍圈來到縣尉面前。
“你就是縣尉?”吳鳴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縣尉被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邊的吳鳴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的要后退。
“別動!小心傷著了?!眳区Q提醒道。
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縣尉硬生生止住了后退的動作。
“你干什么?”
“快放開縣尉大人!”
周圍的人驚呼不斷。
“縣尉大人,他們叫我放了你,可我放了你,誰放了我啊,你說我該怎么辦?”吳鳴問道。
“以為挾持了本官就能無事嗎?本官乃是朝廷命官,斷不會跟歹人妥協(xié),勸你還是不要自誤的好?!?p> “好一個朝廷命官,敢問縣尉大人,在下何罪之有,緣何無故成了您口中的歹人了?”
“窩藏犯人,知情不報!”
“那敢問齊大叔一家又犯了何罪,武館為何被封?”?
“搶劫殺人!”縣尉篤定的說道。
吳鳴疑惑的看了看齊大叔。
“滿口胡言,我什么時候搶劫殺人了?”齊大叔氣憤的道。
“本官問你,四個月前可曾偷偷出售過一批琉璃器?”
“是又如何?”
“你一開武館,哪來的那些琉璃?”
齊大叔頓時啞口無言,這些東西是吳鳴的,但他不知道吳鳴是怎么得來的,萬一是搶來的,他這么一說,不是出賣了吳鳴。
“那些東西是我給齊大叔的?!眳区Q接口道。
“你又是從何而來?”縣尉質(zhì)問道。
“我自己的東西,怎么來的關(guān)你什么事?”
“若真如你所言,將東西來路交代清楚,待本官查明,自會還你等清白?!笨h尉義正言辭的說道。
“如若我交代不清楚呢?”
“交代不清楚,便是贓物,本官自當依律懲處。”
縣尉把話說的大義凌然,哪怕是劍架在脖子上,也是一副鐵骨錚錚的樣子。
“按你的意思,這些東西是謀財害命搶來的,你說搶的誰的?”吳鳴笑著問道。
“那還用說,自然是……”縣尉一下子停住了,也不知是沒編好還是不想透露幕后主使。
“是誰???”吳鳴笑吟吟的問道。
“此乃本案機要,豈可透漏給你這個歹人?!?p> “那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命,還在我這個歹人手中?!眳区Q笑臉猛的一變,握劍的手一用力,縣尉的脖子上便流出了鮮血。
“說是不說?”吳鳴喝道。
縣尉嚇得一哆嗦,仍強硬的說道:“告訴你又何妨,丟東西的是樂亭侯左鄂左大人,識相就乖乖把剩下的東西交出來。”
該問的問的也差不多了,只是吳鳴不知道這樂亭侯是真正的幕后主使還是這縣尉抬出來嚇唬人的。
要是能測謊就好了。
吳鳴這個想法剛生出來,突然想到,他雖然不能測謊,但卻可以用夢影的幻術(shù)來迷惑縣尉,問道真正的答案。
現(xiàn)實中普通的催眠都可以治療心理問題,夢影所帶的高級幻術(shù),審問一點真相簡直不要太容易。
吳鳴催動夢影,對縣尉施展了迷魂幻術(shù)。
“到底為什么抓齊大叔一家?”
“為了得到琉璃器。”
“誰告訴你琉璃器的事?”
“是縣令大人?!?p> 吳鳴對這種一問一答的方式感到厭煩:“把事情的經(jīng)過詳細說一遍?!?p> “上一任縣令大人走后,新來的縣令正好和余家武館有親戚關(guān)系,在余家的請求下,新來的縣令讓人封了齊家武館。
齊家武館被封之后,弟子解散,一部分拜入了余家武館,有一個弟子為了表忠心,將琉璃器的事說了出來。
縣令得知此事之后,為了站穩(wěn)腳跟,便拉著我一起發(fā)財。
經(jīng)過我們的調(diào)查,將目標鎖定在了你身上,只不過沒人知道你的根底,所以我們一直沒有輕舉妄動,最近一個你回來了,我們見你沒有為齊家武館的事找上門,就想著用這種方式試探你一下,看看能不能問出琉璃器的來歷。”
“那樂亭侯參與了嗎?”
“沒有,那只是用來威懾人的說辭。”
“你們就不怕我有什么背景?”
“我們知道齊家的琉璃器是你給的,故意說齊家的人搶劫,沒有直接說是你好的,就算你有什么背景,我們也可以說是巧合,搞錯了,畢竟齊家確實沒有能力拿出那些東西?!?p> “果然是官字兩個口,上說有理,下說也有理。”吳鳴譏諷道。
“行了,帶你的人走吧,今天這里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p> “是!”被幻術(shù)迷惑的縣尉恭敬的應(yīng)了一聲,帶著手下的人撤走了。
夢影的幻術(shù)霸道的超乎吳鳴的想象,不像催眠術(shù)那樣需要被催眠的人配合,幻術(shù)一起,讓人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直接操控一個人的言行。
就今天這事,如果沒有幻術(shù),吳鳴就算將知情的人全部滅口,官府再來人查,一樣能通過蛛絲馬跡查到他身上。
但通過幻術(shù),縣尉就會聽從吳鳴的命令,自己將這些事抹平,避免了吳鳴接踵而至的麻煩。
吳鳴怕麻煩,也懶得在別的事上浪費時間,他的目的很明確,來這個世界是為了布局,不是為了玩懲戒貪官的游戲。
搞定了這些事之后,吳鳴帶著眾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