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濯聞言,身子顫了顫,一時房內(nèi)陷入沉寂。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清兒與易公子身懷絕技的蹊蹺,也曾感嘆過清兒的容顏不改,只是每當(dāng)提起時,清兒總會岔開話題。
他心中自是有些懼妖,尤其是經(jīng)歷了十年前的狼妖追殺,可是清兒與他,相伴十年,他心中亦是愛慕于她,雖有些難以接受,可他也不愿放棄。
這便好似一場賭博,清兒已經(jīng)壓上了所有,他若放棄,此情了了,他若不棄,便可以與心愛之人攜手長伴。
宇文濯思襯了許久,深思熟慮道:“清兒,本王思慮一番,覺得縱然你非常人,本王也決不放手,我,宇文濯是真心愛慕于你,若你愿意,我亦不負(fù)卿。”
縱然清兒異類,他也決不放手,今日能接受,他日一定會倍加愛護。
易清面上波瀾不驚,聽到宇文濯所言,心中早已波濤洶涌:“你要清楚,若我們在一起,將來要面對的事情非同尋常,我的身世不明,身后沒有家族可依,單單于此,就足夠他人非議的了?!?p> 宇文濯激動地抱住了她,笑逐顏開道:“本王不介意的事情,別人誰敢多言?清兒,今日你許諾本王的事情,可要說話算話,不許出言反爾啊。”
易清這次沒有再同之前一樣推開他,而是緊緊回抱著,貪婪享受著這個懷抱,然而忽然想起一事,蹙眉道:“可是,阿濯,姝玉姑娘對你情深意重,我不想拆散你們二人,也不想你剛封了儲君,便要因此惹怒陛下?!?p> 宇文濯松開了緊抱著易清的雙臂,轉(zhuǎn)而雙手握住她的雙肩,在她的額間如同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很是溫柔,安撫道:“清兒,你肯接受本王,本王為你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又何妨?而且,姝玉是位好姑娘,說來徐相也算是本王半個恩師,本王若是娶了姝玉姑娘,不能真心愛護,豈不是委屈了她?清兒,你別擔(dān)心,本王會將此事圓滿解決?!?p> “隨你吧,我有些頭暈,先歇下了?!闭f罷易清作勢躺下,合上雙眼歇息。
宇文濯任她如此,只悄悄地坐在床沿邊陪伴著她。
不知何時宇文濯走的,易清醒來后天已經(jīng)遲暮,內(nèi)殿里燭臺火光的照耀著,忽明忽暗。
她爬起身子,從桃木桁架上取下掛著的粉色衣裙,一件一件地穿戴好后,恰巧看到靜兮端著清粥過來。
靜兮眉頭深鎖,見到郡主起身后,嘴角微彎,淺笑道:“郡主這兩天一直在病著,如今可好些了?”
易清從梳妝臺拿起一塊青色玉佩別在腰間,頷首微笑道:“好多了,寧王殿下呢?何時離開的?”
靜兮低頭回道:“回郡主,寧王殿下,不,如今已經(jīng)是太子殿下了,在申時三刻便已離開?!?p> “你去準(zhǔn)備一下,本郡主要靧面梳妝。”
“是,郡主?!膘o兮放下端著的清粥便轉(zhuǎn)身離開。
待靧面清洗一番后,易清坐在銅鏡妝臺前,任靜兮替她梳理頭發(fā)。
“今日阿濯受封為太子,如今盛宴已經(jīng)開始了吧?”易清隨口問道。
靜兮臉色一沉,梨木梳不小心從手中滑落。
“怎么如此不小心?”易清嘟囔后,轉(zhuǎn)身瞥了一眼靜兮,隨即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不對,莫非阿濯今日去拒婚了?生怕心中的懷疑成真,忙起身拉著靜兮問道:“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靜兮自知此事瞞不下去了,便跪答道:“郡主,奴婢不該瞞您的,只是怕您風(fēng)寒未好,還要勞神傷心,今日晚宴本是為慶賀寧王殿下封為儲君,可是今日下午,聽太宸殿那邊傳來的消息,據(jù)說殿下不知因何事竟惹怒了陛下,被罰跪在太宸殿外思過,就連今日的賀宴也取消了?!?p> “我本以為,他知輕重,會過了今日再說的?!币浊遄⒉话?,擔(dān)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