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箔歌在霍南星走了以后,并沒有著急去長信街的那家百鳥園。而是整天約上三五好友聚在一處,嬉笑打鬧,荒廢了整整一個月。
陸夫人也不是沒有擔(dān)心過,她覺得陸箔歌這個孩子成日里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萬一長大以后不學(xué)好怎么辦
陸老爺?shù)故窍氲拈_,勸陸夫人說“
現(xiàn)在孩子還小著呢!能玩就先讓她多玩幾年又能怎樣?就算以后養(yǎng)成了一個廢物,咱們又不是養(yǎng)不起。
咱陸家的孩子,都隨他們自由霍霍去。兒孫自有兒孫福,不是你我二人能掌控得了的!”
“那到底還是個孩子,你也不能放任不管??!”
“誰說要聽之任之了,等過兩年,歌兒大了些,我就把他送出去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去。這孩子聰明著呢!
她先生是個博古通今學(xué)富五車,才高八斗的大家,有時請先生喝茶的時候,他還與我講說歌兒這孩子除了性子有些頑劣不堪,其余什么人格品性都是極好的。
自己這一肚子墨水都被這孩子給吸收完了。卻是再也教不了,擔(dān)不起她先生這個名號了?!?p> 陸夫人聽完很是無語
“難怪這一個月陸箔歌這孩子怎么這么放肆,合著是把人家先生給氣得不干了。這陸蕭成也是,人家先生那番話,哪里是夸歌兒,分明是諷刺才對!”
在外閑逛的陸箔歌自然是不知道陸家老兩口在那里著急上火的,自己溜達(dá)著走向了長信街。
百鳥園的伙計一看見陸箔歌,連忙堆著笑臉躬身迎接她
“小的打老遠(yuǎn)就瞅見了公子您往這處走,這不,趕忙就放下手里的活計專等著迎接您的大駕呢!”
“可是個會說話的,喏,這二兩銀子給你了,算做是你的賞錢?!?p> 陸箔歌從袖子里拿出兩個碎銀子遞給了那門口的跑堂。
“你們掌柜的可在店中?與他說我想來買些東西,讓他來見我。”
“好嘞,我們家掌柜就在后院里呢!陸公子您做這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喊我們掌柜去。”
陸箔歌做在大廳的太師椅上喝茶,還沒等那杯中的茶遞到嘴邊,百鳥園的王掌柜就隨著店里小二走到了陸箔歌的面前。
“不知陸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適才我一直在后院查賬,竟是不知陸公子您來,還望陸公子見諒?!?p> “王掌柜不必如此客氣,我來也沒什么要緊事。只是想從您這里買些東西。”
陸箔歌呷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著。
那王掌柜笑著問道
“不知陸公子您想要些什么?咱們店中魚鳥的種類算是這并州最多的。單就鳥類這一項,就不下于百八十種。
要不請陸公子您起身,我領(lǐng)陸公子您轉(zhuǎn)轉(zhuǎn)看?”
“不必了,你就看這幾個子能買到什么,就給我來值這五個銅板錢的就行了?!?p> 說著,陸箔歌從手中拋出自己先前一直攥在手中的著幾個銅板,拋到了茶桌上。
百鳥園的王掌柜連忙用手一個一個的撿拾起到自己的手掌中。數(shù)了數(shù),正好五個銅板不多也不少。
之前霍南星給她這幾個銅板時,陸箔歌端倪了許久也沒有發(fā)現(xiàn)和正常的銅板有什么不同。
今日遞到這王掌柜手中,她倒要看看,這王掌柜是怎么認(rèn)出來的。
王掌柜面露難色的對陸箔歌說
“這,這,陸公子,實不相瞞,您給的這五個銅板。在我這里可是什么也買不到?。?p> 不過您要是愿意,我可以讓我店里的伙計,給您捉倆那蹲在樹上的麻雀玩玩可好?”
陸箔歌口中的茶水差點一口氣給噴出來。這五個銅板就是普通的銅板,是霍南星故意拿來逗她的!
陸箔歌頓時氣的牙癢癢,這人可真是厲害啊,人都走了,還不忘擺自己一道!
王掌柜看陸箔歌一臉不快,連忙賠著笑對她說
“陸公子莫生氣,雖說那五個銅板是買不了什么。但我也知道,陸公子剛才只是故意拿我尋個開心對不對?
您看我這腦子竟是個不中用的,連您的玩笑話還當(dāng)了真。您看,我給您提一對我們店中新進(jìn)的信鴿來可好?算是給您賠個不是?!?p> ———————————————————
等陸箔歌提著一個裝著兩只雪白的信鴿的籠子,從百鳥園中出來。這才算明白霍南星說的,到時候就知道該怎么和他聯(lián)系了。
這愈加讓陸箔歌肯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霍南星肯定做過那算命術(shù)士的徒弟,整日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
說話也是神神秘秘的,這不直接說用信鴿傳遞消息就得了。還非得讓她繞一大圈才行。
害的她以為那百鳥園里又有什么在等著她,故意等了一個月之后才來。這筆賬,陸箔歌拿小本本已經(jīng)記下了……
將那兩只信鴿放到了一處新搭建的鳥窩里,添了點干凈的水和食。
陸箔歌對著那兩只鴿子自言自語說
“你們說,我該讓你們帶些什么話給你家主人呢?
你們兩個一定要乖乖聽我的話,要不然我就讓廚房把你們兩個燉了給我補(bǔ)補(bǔ)身子。
你們主人要是惹到我了,我也會把你們給燉了,權(quán)當(dāng)是燉了你們主人,解解氣!”
“咕咕—咕—咕”
鴿子自然聽不懂陸箔歌在說些什么,只睜著眼睛,歪著頭盯著陸箔歌看。
陸箔歌看那兩只鴿子可愛的模樣,說著說著把自己逗笑了。
“我也是忒無聊了些,竟是斗不過你們主人,那你們兩個聽不懂人話的鴿子撒氣。
放心吧,再怎么樣我也不會吃了你們的,我這人一向恩怨分明。有仇會向原主報的,定不會牽連旁人,不,旁鴿的!”
就這樣,那兩年陸箔歌就靠著和霍南星暗中飛鴿傳書,慢慢了解上京那邊的發(fā)生的人事。
霍南星手里的消息不只是那些有干系的達(dá)官顯貴們,就連因誰家母雞跑鄰家下個蛋,孵出來的小雞該歸誰家所有而爭的不可開交的事情
都會在信中詳細(xì)地告訴陸箔歌,偶爾還會發(fā)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對此陸箔歌表示,算了,隨他開心就好了。
這豐樂樓就是霍南星提議讓陸箔歌建的,也就是說其實陸箔歌是崇安豐樂樓的幕后大老板!一直委托霍南星幫忙打理著。
陸箔歌一直不明白霍南星為何會如此盡心盡力地幫助她,以他的能力,根本不需要扶持任何人,自己就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自己只是一個前朝舊人,至多頂著亡國公主的名號。可這身份除了會給人招來殺身之禍以外,好像再沒有什么別的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