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yán)锏年懖枞滩蛔⊥R車的角落里靠攏,
因?yàn)殛懖栌X得自己不知道哪里生出來的錯覺,竟是感覺盛柏川現(xiàn)在臉上的笑顯得很陰森可怖。
她坐在盛柏川身邊時(shí)能感覺到他周遭都在釋放冷氣,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進(jìn)入初夏時(shí)節(jié),天氣由涼轉(zhuǎn)暖了不少,
大街上,包括自己豐樂樓里面的歌姬們也都逐漸換上了輕薄的衣衫。
可是怎么現(xiàn)在自己卻意外地感覺到后背發(fā)涼呢?
陸箔歌略微收緊了自己的衣領(lǐng),老老實(shí)實(shí)地靠在角落里望著車窗上描繪梨花枝樣式的錦簾發(fā)呆。
她自然是能看出來盛柏川現(xiàn)在好像心情有些不大好,可是她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惹到這為傲嬌小公主,令他感覺到不快了。
“難不成是盛柏川他看自己剛才和封衡走的有些近了?
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霍南星說過盛柏川對這些皇子沒有一個有好感的。
方才自己在宴會上盯著二皇子看的時(shí)候,盛柏川好像就有點(diǎn)不開心了。
自己又趁著他去迎接龐宗林的時(shí)候和那二皇子聚在一處說話,怕是更惹得盛柏川不開心了吧?”
陸箔歌這邊這出神的胡亂猜想著盛小公主不開心的原因,那邊這個傲嬌小公主則是主動發(fā)話了
“我倒是有一個疑惑,不知陸公子可否為盛某解答一二?”
“嗯?什么問題???盛先生您說便好了,我一定知不無言,言不無盡的?!?p> 陸箔歌看盛柏川突然開口問自己,立馬抬起自己的小腦袋,閃著晶亮的眸子看著他。
“盛某不過是好奇,適才我聽見那二皇子提醒陸公子你說不要忘記你們二人的約定,倒是不知陸公子你與他做了何約定???
當(dāng)然,若是陸公子你覺得不方便回答的話,盛某也不會去逼問陸公子你的?!?p> “哦!盛先生您是要問這個??!倒也沒有什么不方便講的,
不過是那位二皇子說自己常年在外,對這上京有些陌生了。
又聽說我也是初來乍到,便想著以后有機(jī)會可以一同逛逛這上京而已?!?p> 盛柏川撇了一眼從剛上馬車就縮在一邊的陸箔歌說道
“只是這樣嗎?”
“是呀!這是這些,我不過才與二皇子聊了不過兩三句話的功夫,
就看見盛先生您朝著這邊過來了。再而后的事情盛先生您也都在場也都知道了啊?!标懖栌行┎幻魉缘幕卮鸬健?p> 不過在陸箔歌對盛柏川解釋完這些以后,陸箔歌感覺到盛柏川周圍的冷氣開始漸漸地減少了,
她也就慢慢地又往盛柏川身邊挪了挪。
倒也不是因?yàn)殛懖栌卸嘞肟拷卮?,而是盛柏川坐的地方是馬車正中央最是舒適軟和的地方。
陸箔歌蹲的那個小角落里有些硌的慌,這從皇宮到盛府還有些路程,她可不想這一趟下來,自己的屁股跟著受罪!
盛柏川聽說封衡只是想要和陸箔歌約著逛上京,先前一直堵著的心才算稍有緩和。
盛柏川也不知道自己這莫名的情緒是哪兒來的,當(dāng)他看見封衡靠近陸箔歌的時(shí)候,自己會感到不開心,仿佛就是那種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了一樣。
盛柏川微微闔眸,心中頓時(shí)覺得思緒萬千,卻又不知該從何處將這捋起。
盛柏川覺得自己之所以會這樣,是因?yàn)樽约簩τ陉懖栌行┻^于關(guān)注了。
他很明確陸箔歌對于自己的意義不過是完成自己計(jì)劃的一條至關(guān)重要的線索罷了,畢竟她的身份很危險(xiǎn),所以自己不愿讓旁人與她產(chǎn)生過多的接觸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ㄗ髡咝≡拢赫媸菦]有注意到啊,盛柏川在給自己洗腦這方面也是個人才??!這一通解釋順理成章有理有據(jù)的,我竟無言以對……)
也不知是這馬車一路晃晃悠悠地起了種催眠的效果,還是剛才在宴會上的酒喝多了。陸箔歌感覺自己的眼皮越發(fā)沉重了,
她努力的想睜大自己越來越想要親在一起的上眼皮與下眼皮,卻發(fā)現(xiàn)自己越是可勁睜,越是睜不開。
無論如何也無法保持清醒的意識了,大腦一片空白只想閉上眼睛睡一覺,
再后來陸箔歌便陷入了無意識的深眠之中。
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盛柏川這時(shí)感覺自己左側(cè)的肩膀一沉,好像有什么東西壓在了肩膀的上方。
盛柏川睜開微閉的雙眼,看著倚在自己肩膀上陸箔歌沉睡的側(cè)顏。
粉嫩的櫻唇略微嘟起,眉頭輕蹙在一起,她的睫毛纖長彎曲陰影打下來覆蓋在下眼瞼上。
盛柏川覺得心里癢癢地,他抑制不住地伸出端放在膝蓋上的右手,用指尖輕輕地?fù)芘艘幌玛懖璧臐饷芏冀廾?p> 陸箔歌的眼皮微縮了一下,睫毛顫動起來。
盛柏川立刻收起自己惡作劇的手,生怕因?yàn)樽约哼@番動作吵醒了她。
陸箔歌不知道自己是睡在了盛柏川的肩膀上,
在夢里的她還以為自己枕著她床上的枕頭,
只不過不知道為何這“枕頭”和平日里的感覺不一樣,有些略硌得慌。
陸箔歌動了動腦袋,最終在盛柏川懷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眉頭舒展開來,安心的繼續(xù)睡去。
盛柏川看著枕在自己胸口上的小腦袋,不知覺感到心里的某處地方變得柔軟起來。
他盯著陸箔歌看了半晌之后,一直沉默的盛柏川突然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的笑極少會深達(dá)眼底,然而在昏暗的馬車?yán)锿敌Φ乃?,略薄的緋色的唇這時(shí)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深邃狹長的黑眸里也泛起柔柔的漣漪,
一個不小心就會使人淪陷進(jìn)去??上ш懖杷耍e過了這一幕怕是會讓她這個喜歡“欣賞美的事物”的花癡流口水的場景。
(陸箔歌:嗷!為什么,為什么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shí)刻我會睡著!
盛先生很少會真的笑出來啊,硬生生讓我感覺到仿佛自己錯過了一個億的金子的感覺。
千金能搏盛美人一笑,值了?。。?p> 馬車緩緩的在盛府門外停了下來,盛柏川輕輕搖了搖陸箔歌的身子,試圖喊醒她。
結(jié)果陸箔歌只是無意識地發(fā)出一句含混不清的囈語,抬手將垂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攀附在盛柏川的胸口處。
盛柏川無奈的嘆息一聲,身后等著迎接他們二人回來的何管家上去湊近一步對盛柏川說
“少爺,要不您先從這馬車?yán)锵聛恚吓锨叭⑦@陸小公子給喚醒?”
盛柏川側(cè)頭低聲說了句“不必了,何叔你去讓她院子里的丫鬟把床鋪給她展開,我等下親自將她給送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