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麓渝并未有感到任何的痛覺,伸手輕輕摁了一下,便感到微微的刺痛。但過了片刻之后,那傷口漸漸愈合了,姝錦頓了一下。季珩瞥了一眼:“傷口愈合倒是沒有什么大問題,不過你身上被怨氣纏繞,得先褪去。”
姝錦卻搖了搖頭:“不對……”
姝錦伸手撫過賈麓渝的額頭,突然恍惚了一下,瞪著賈麓渝。賈麓渝卻未覺得有什么異常,一直盯著姝錦:“怎了?”
“并未有,你方才可是收了晦氣?”
季珩問道:“誰的?”
賈麓渝伸手,一團(tuán)黑霧正在她手中漂浮,她并未有將它消除,可是遺留在體內(nèi)。那黑霧變幻出一鬼臉,哀嚎了一聲,便又漸漸弱了下來。姝錦伸手正欲收住,卻被彈了回來,隨后看向指尖。那細(xì)長的手指上有一絲被灼傷的痕跡,姝錦皺著眉收了回來。季珩在一旁看戲道:“看來這是個邪物,你方才說你遇到了葉知愁?可是她的尸體?”
賈麓渝思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我看的不太清楚,看起來像具男尸?!?p> “若是魂魄的話,還是可以追憶的,不過他現(xiàn)在這樣子,倒是不好降服?!?p> 賈麓渝卻叫他們放心:“此事我可是擅長,我還看有什么東西是我降不住的。”
說罷,便把那黑霧緊握在手中。追憶之事需脫離肉身,如入夢一般,需進(jìn)入神識。不過,不同的是,此次是附身到死者的回憶中。尋憶者不可介入,也不能介入。賈麓渝這時候在腦中問道:“郗雀。”
“嗯?你倒是這樣叫我”
賈麓渝問道:“追憶你可做到?”
“嗯……我可以試試,那魂魄拿來?!?p> 賈麓渝看了一眼姝錦,正巧碰上了她的眼神,正異樣地看著她。最近姝錦實在是反常,賈麓渝干脆出口道:“娘,你最近怎么心神不定的?”
“嗯?”姝錦怔了一下:“可能是最近峪麓山不平,而且看天象是要變了?!?p> 賈麓渝嬉笑道:“娘,你什么時候?qū)W會看天象了?”
“咳,抓鬮?!?p> 果不其然,賈麓渝無奈道:“娘,抓鬮怎么決定天象呢?難不成你今日抓的是上上簽,就代表今日運(yùn)勢便好了?”
“真不巧,我今日抓的是下簽?!?p> “唔,那真是不走運(yùn)?!?p> 姝錦走進(jìn)了古屋里,又轉(zhuǎn)頭問道:“你可是要追憶?需要我替你施法嗎?”
“不用娘,先帝大人說要幫我?!?p> 郗雀:我沒說,我只是試試。
談到郗雀,姝錦就莫名來氣,但揮揮手:“你就讓他幫你吧,先帝大人高深莫測,就算是法力散盡,但也是魂魄之身。在神識之地,必定能助你幾成。”
“那便麻煩郗雀了?!?p> “嗯哼?!?p> 賈麓渝恍然一下,未想到就這般到了神識之地。郗雀抱臂看著她:“為了防止你的肉身受的迫害,我可是費(fèi)了點心思讓你追憶時讓那個魂魄附身到你身上?!?p> 賈麓渝卻道:“郗雀,你怎么這樣?他可是一個怨鬼,而且我身上的是邪物。”
“我說的不是這個。”
郗雀不緩不慢道:“他仍有殘魂,但不多,估計這次追憶完之后,便會消散。”
殘魂?賈麓渝還未出口,郗雀控制了神識之地。
一睜眼便是房梁,賈麓渝此時發(fā)現(xiàn)自己飄在空中,卻在下一秒被拉回了。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袖,焦急道:“少爺可沒事吧?”
看來不出錯的話,是婁蒲。賈麓渝坐了起來,仔細(xì)看清了那人——葉知愁。
不錯的話,之前吳韞也同自己說過,后來葉知愁是去婁家當(dāng)了傭人。
“吳韞,去叫老爺吧?!?p> 賈麓渝立馬看向一旁,沒想到吳韞也在。但此時的吳韞明眸星宿,眼里凈是天真的眼神,毫無害人之心。賈麓渝伸手握住了葉知愁,也一手抓了個空。賈麓渝嘖了一聲,看來是殘魂不穩(wěn)定,追憶都如此難。
但一下秒,賈麓渝就被嚇了一跳。眼前便是一具尸體,仔細(xì)一看卻是自己的。有人拍了片賈麓渝的肩膀,賈麓渝立馬轉(zhuǎn)頭。葉知愁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少爺身份還真是金貴,沒想到還是個不死之身。”
賈麓渝脫口道:“要不然,我就這么無緣無故的死了?”
“我可沒有虧待你什么?”
賈麓渝知道是婁蒲本人講的話,他立馬站了起來,掐住葉知愁的喉嚨:“邪物在作祟?”
“少爺知道的還真是多,不過少爺怎么不殺了我?”
賈麓渝立馬趕到腹部一陣疼痛,五臟六腑就像被刀扎了下。婁蒲瞪大了雙眸,狠狠地盯著她:“你從什么時候開始?”
“天庭沒一個好東西……”
婁蒲最后還是使出最后的力氣,將毫無防備的葉知愁擊中。賈麓渝迷迷糊糊看到了兩個葉知愁,隨后似有邪物從葉知愁身體中逃出。這時意境就開始崩塌,賈麓渝搖搖欲垂,就在最后之時。賈麓渝迷糊看見一個身影,那是吳韞,但身后還有一人。
賈麓渝嘖了一聲,手中施法。手中冒出來了一團(tuán)黑霧,在賈麓渝手中掙扎了下,賈麓渝道:“把那亂竄的東西捉回來。”說罷,便將黑霧釋放出去。
郗雀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抑制住了賈麓渝,無奈道:“你可不要亂來。”
“這又是怎么回事?我可看不清什么東西。”
郗雀道:“很麻煩,那殘魂破滅了?!?p> “不過,像是有人在暗中觀察,故意讓你看完之后,在我恍惚之間出手?!?p> 賈麓渝回到了原身,卻發(fā)現(xiàn)此處不是峪麓山。季珩在身旁看了她一眼:“沒想到?”
“你怎么把我?guī)У竭@里來了?”
“嗯,可能是你防備太低了?!?p> 賈麓渝瞥了他一眼:“你看見了?”
“當(dāng)然。”
“那我沒猜錯的話,動手的便是你?!?p> 季珩無所謂道:“你是沒有猜錯,有些東西不是你該看到的。況且,所謂的殘魂不過是殘留的神識。就算是我沒有動手,你也只能看到殘破的記憶?!?p> 賈麓渝:那你倒是別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