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欽差突然跑了,楊振莫名其妙。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不再糾結。
現(xiàn)在,他要準備斗斗這位禁衛(wèi)隊長。
“現(xiàn)在,如何?”
禁衛(wèi)隊長的依仗,一層層被擊碎。
因此,楊振問他,現(xiàn)在是否后悔。
禁衛(wèi)隊長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比拳頭?飛蛾撲火!
講道理?理屈詞窮!
只能呆愣愣的看著楊振,或許,沉默就是最好的反擊。
“我若殺你,又如何?”
禁衛(wèi)隊長倒退幾步,有些慌神。
楊振殺他,如碾螻蟻。
但是,楊振敢殺嗎?
這個問題,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因為,他怕死。
突然,楊振撿起一把斬馬刀,作勢欲砍。
“別殺我!否則,太子饒不了你!”
禁衛(wèi)隊長臉色猙獰,歇斯底里的尖叫。
楊振把刀擔在禁衛(wèi)隊長肩膀上,一臉戲謔,道:“你認為,殺了你,太子會怪我?記住,活人遠比死人有價值!
要不,試試?”
禁衛(wèi)隊長頭搖的如同撥浪鼓,尖叫道:“試不得!試不得!”
當然試不得,把腦袋砍下來,然后再裝回去。腦袋是縫上了,但人卻玩完了。
“放心,我輕一點,不會太疼的,就試這一次?!?p> 一次都不行,難道還能來二回?
禁衛(wèi)隊長眼皮一翻,險些暈過去。他倒是很想暈過去,奈何,天公不作美。
此刻,他完全被恐懼籠罩,楊振在他眼里,就是十足的惡魔。
他后悔為何毛遂自薦,本以為大功一件,豈料飛蛾撲火,平白招惹這個魔王。
果然,福禍無門,惟人自召。
楊振依舊似笑非笑的看著禁衛(wèi)隊長,突然在斬馬刀上屈指一彈。
當!
聲音清脆,十分悅耳。但落入禁衛(wèi)隊長耳內,卻好似驚雷綻放。
這一道聲音,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線,讓禁衛(wèi)隊長脆弱的心靈,直接破碎。
噗通!
禁衛(wèi)隊長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體如篩糠。
那一道招牌式的笑容,直接銘刻在腦海深處,終生難忘。
“楊兄,不要再玩了。否則,這人就壞了!”
一道爽朗的聲音傳入耳畔,楊振劍眉一挑,何人打趣自己。
猛然抬頭,瞧見一名男子,笑瞇瞇地看著他。
這男子長發(fā)披肩,紫綾抹額,上嵌一塊無暇美玉。眉分八彩,目若重瞳。面如冠玉,鼻直口方,微微有點小黑胡。
身材頎長,穿白掛素,腰懸三尺寶劍。
好一個風流男子,好一個不羈青年。
此人,楊振并不認識。然而,卻能叫出他的姓氏,想必慕名而來。
“莫非,我已經(jīng)聲名鵲起了。”
顯然,楊振還不明白,他豈止聲名鵲起,根本就是聲名遠播。
在柳州,幾乎家喻戶曉,成為飯后談資。
在皇城,王公大臣,紛紛惦記,想要招攬。
乃至東海武王島,也傳播著楊振的名字。不過,并非傳頌,而是仇恨。
伏靖看著楊振,心中暗贊,盛名之下,果無虛士。
他覺得楊振面善,投緣,一見如故。顯然,他并沒有意識到楊振的身份。直至后來,兩人在中州城重逢,他才恍然大悟。所謂的面善,是因為駙馬府。
楊振一抱拳,道:“這位兄弟,敢問貴姓高名?”
伏靖一把攥住楊振的手,爽朗一笑,道:“在下王子靖,慕名而來,聞名不如見面,當真不虛此行。
此處蒼蠅太多,還是谷內說話吧?!?p> 說完,拉著楊振便往里走。
楊振一臉郁悶,這兄弟什么脾性,剛見面就反客為主了。不過,這份爽快,他喜歡。其實,楊振完全誤解了。伏靖這么做并非因為爽快,而是出自下意識的自信。畢竟,整個大衍疆域都是伏家的,何況區(qū)區(qū)葫蘆谷。
“王兄弟,等一下。”
楊振拽住了伏靖,地下還躺著一大片呢,他豈能一走了之。他轉身看著魏元泰,高聲喊道:“魏大人,您還得辛苦辛苦?!?p> 說完,指了指還在地上躺著的禁衛(wèi),與伏靖勾肩搭背的走了。
魏元泰看著楊振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家伙的性情,他卻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或許,這便是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魏元泰驀然發(fā)現(xiàn),面對楊振,他竟然有點無所適從。
想他堂堂州正,統(tǒng)領一州,乃封疆大吏,有生殺大權。竟然對楊振……
或許,是因為楊振剛才的行徑太過驚世駭俗。
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打倒禁軍,掌摑太子謀臣,威嚇天使欽差。
這豈是常人所為,又豈是世人敢為。
而不久前,楊振卻是做到了,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想想,這等猛人,著實令人發(fā)怵。
魏元泰自嘲一笑,指揮三班衙役把眾禁衛(wèi)扶上馬背,打道回府。
接下來的日子,楊振的生活回歸了平靜,過得還算愜意。
他除了傾心教授六個弟子,便時常與伏靖等人坐而論道,切磋武藝。
但更多的時間,卻是交給了苗風曦。
不過,卻總有人不請自來,破壞他們的二人世界,著實大煞風景。
此人正是楊振送給苗風曦的小徒弟,魏婷。
對這位從前的柳州城小辣椒,現(xiàn)在的土司府小魔女。楊振兩人深感無奈,束手無策,只能默默忍受。
魏婷初來苗寨土司府,十分乖巧,招人喜愛。
然而,混個臉熟之后,古靈精怪的本性,卻是展露無遺。
府中家丁時常被捉弄,有口難言,唯有避而遠之。
因此,短短一月,魏婷便闖出了魔女之名。
魏婷數(shù)次捉弄苗風曦,皆以失敗告終。于是,便徹底黏上了苗風曦。如同一塊狗皮膏藥,完全甩不掉。
魏婷喋喋不休,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源源不斷。當然,吃飯睡覺的時候,苗風曦可以清靜清靜。
苗風曦對這個問題徒弟,既愛又恨。既不能打,又不能罵,只能默默承受。
苗風曦身心俱疲,每每想起,都會咬牙切齒。
而楊振這個始作俑者,自然淪為了出氣筒。
于是,楊振腰間的軟肉卻是遭了罪。左右對稱的兩個疙瘩,經(jīng)久不消。
想想也是,一天掐一次,豈能會消。
“報復,這是在報復!”
楊振疼得齜牙咧嘴,卻又不敢揉。
“活該!”
苗風曦咬牙切齒,眼底卻藏著笑意。
這種畫面,每天都在重復。然而,他們卻樂此不疲。
兩人的感情,在這嬉笑打罵中,與日俱增。
當真是兩情繾綣,郎情妾意。
平淡而幸福的日子,總是稍縱即逝。
近幾日,楊振沒有再去土司府,一直留在學院內。因為,他有些煩悶,這感覺來的十分突兀,難以名狀。
甚至,有些坐臥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