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寧妃于未寧宮中連自己都不認(rèn)識的錯亂樣子,我不免有些于心不忍,便只好掉頭離去,又不知怎么回事,一時竟走到飛柳宮來了,可這里面早已是空無一人,簡直比冷宮還要再冷上三分。
而后得知,公子從牢中救出的那個老婦原來是箴衣坊的老嬤嬤,在一次給柳妃送新衣的時候偶然聽見其正偷偷摸摸的與寧妃在交耳談些什么,便不敢進去打擾,只是站于門口許久,能夠隱約聽到寧妃對著柳妃夸口道,“這后宮是你我姐妹二人的后宮……這后宮……不會……再有孩子……”
老嬤嬤聽著心中奇怪,便悄悄探出頭去,卻看到柳妃急急的拉過寧妃捂著嘴道,“你能不能小心一點說話,隔墻有耳知道么?”
柳妃好歹也是有些武藝傍身的,故其可靈敏的覺察出門口有人在偷聽,便一手將老嬤嬤抓了進去,厲言道,“剛剛你可有聽到什么?”
老嬤嬤只僵硬的跪于地上磕磕巴巴道,“沒聽到什么?!?p> “你最好閉上你的嘴,什么都不要說出去,否則,你知道后果。”柳妃又恐嚇道。
“知道了,知道了……”老嬤嬤一直如此反復(fù)言道。
可是,柳妃和寧妃并沒有因此輕易的放過她,在幾個月后的一個晚上,未寧宮和飛柳宮各派了一個宮監(jiān)意圖去將那老嬤嬤丟于井中淹死,但幸運的是,其中一個宮監(jiān)早年受過這老嬤嬤的恩惠便與另一個私下商量好放這嬤嬤一條生路,故只得將其藏于大牢之中,然后各自回宮復(fù)命去了。
這老嬤嬤這些年來受了不少苦,外祖父特恩準(zhǔn)其可于宮中養(yǎng)老,宮人不可多加約束,也算是給了這老嬤嬤一些安慰罷。
而外祖父經(jīng)此一事神情亦更爽朗了些,又看我與公子兩情相悅,很是般配,便將我倆請入宮中,對公子提出要為我做主婚事的想法,“吾這后宮二妃之事多虧得瑾帝修書提醒周全與吾,才能解決的如此干凈利落,由此可見瑾帝非一般人可比,故想將疏璃做主嫁于瑾帝,不知意下如何?”
我只于一旁羞聲道,“外祖父真是的,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公子聽此言亦大喜之,則接言道,“青帝這話不錯,早前吾便想過此事,只無奈吾與璃兒之上皆無長輩做主,吾又登基不久,才將此事耽擱下來,而今,若青帝肯做主那便再好不過了!”
外祖父捋了捋自己的胡須,又對飲道,“如此最佳?!?p> 他二人互碰一樽后,公子又道,“就是不知璃兒該從何處嫁于吾國?”
我高聲激動插嘴道,“金陵!”
外祖父只搖了搖手,對著我道,“金陵雖為你之故鄉(xiāng),但你于那里已無親人,而且金陵現(xiàn)今亦是鄴國領(lǐng)土,從金陵嫁至月城豈不無趣?還要大費周章的從凌國驅(qū)車趕去,這一來一回,路遠時長,不若于凌國出嫁,至鄴國月城大婚以逸待勞豈不好?”
“可是,我很想念金陵啊~”外祖父雖說得沒錯,可我又真的很想回去看看。
公子此時只靈光一閃道,“不若如此吧,鄴國現(xiàn)無定都,只是暫居于月城,可直接于凌國嫁至鄴國金陵,正好借凌、鄴兩國嫁娶之喜,只將鄴國都城定于金陵,豈不喜上加喜?”
外祖父只舒展龍眉笑贊道,“吾這未來孫女婿可不得了哇,如此便無憾了?!?p> “這樣好是好,只是離外祖父就遠了?!蔽矣挚粗庾娓覆簧嵫缘馈?p> 誰知外祖父卻看得很開,高風(fēng)亮節(jié)的對我道,“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有心,多遠都不遠?!?p> 我聽外祖父一言,只輕輕點頭,深以之為然,唉,拖了這么久,我與公子的大婚之事也總算是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