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又與我說到,近日朝中諸事繁雜、奏折堆積,恐要徹夜于陌歸宮中批閱,故我便獨自回至來鳳殿歇息,也是樂得逍遙!
“娘娘,陛下今日跟娘娘說得何事?”睞兒正于床邊鋪展著涼被忽而問道。
我放下詞選,端起手邊的茶盞品了幾口,方道,“你們可知,這宮中馬上要熱鬧了?!?p> “熱鬧?”英兒憨憨的疑惑道。
我使喚睞兒將門外值夜的小李子亦喊了進(jìn)來,因我有話要說,故四人攏在一處。
而她們?nèi)私允敲婷嫦嘤U,滿臉的寫著不明白。
我環(huán)顧囑咐道,“今兒我去陌歸宮,便是為了太傅嫡孫女瀚影入宮小住之事,若無差錯估計明后日她便會入宮,究竟為何,你們應(yīng)該也都明白,恭謹(jǐn)著些盯著,當(dāng)然,人家畢竟是客,不能顯得我們小氣,什么都預(yù)備著最好的?!?p> “什么?就那個才女,小名水影的?”小李子瞪著眼睛確認(rèn)道。
我只點點頭,還未及說上什么,一旁的英兒便搶先義憤填膺道,“本還以為,她會是個清靈之人,沒想到,竟也是這種人!真氣人!”
“是啊,她不知道宮里已經(jīng)有咱們娘娘啦!非想著鳩占鵲巢,好不要臉!而且我實在不明白,此事陛下怎么開得口,而娘娘怎么也答應(yīng)了?”睞兒“唰”的一下立起,氣得來回跳腳。
我只輕笑一聲,“她既要來,便讓她來唄!我在這兒恭候大駕就是了!”
睞兒定住腳步回身道,“對!看看她能玩出什么幺蛾子,反正咱們娘娘跟陛下鶼鰈情深,龍鳳呈祥,怎么都不怕的!”
“是啊,在宮里她還能怎么著啊,讓她知難而退!”英兒此弦瞬間被點醒,竟與睞兒一唱一和起來。
我對著她們反搖了搖頭,很是語重心長的交代道,“你們可別小看了她,她既敢來,便肯定是做足了準(zhǔn)備,要小心著才是,決不能掉以輕心,雖說公子并不鐘情于她,但對我來說,這一戰(zhàn),必須勝,而且要干凈利落,決不能拖泥帶水,你們可明白?”,我停下細(xì)想了一下,又繼續(xù)道,“但她若有別的隱情,也不能作賤于她!但若沒有別的什么隱情,只是一心想攀高枝,那我們也不必對她客氣!”
英兒滿臉的恭謹(jǐn)認(rèn)真,“娘娘,我們明白?!?p> 睞兒瓢著嘴跟上前道,“她若有隱情,根本也不會來,只她一進(jìn)宮,就讓小李子親自去內(nèi)辦府挑幾個會做事的照看著?!?p> “她有沒有隱情,明后日她一進(jìn)宮覲見不就都明白了?”我神思清明、話中有話的安撫著睞兒道。
外頭悶悶的幾聲敲梆之音,只從蛙蟬莘莘中突兀出來,睞兒只斂氣往窗外探了一眼,便回來壓聲悄言道,“娘娘,丑時三刻了,安寢罷!”
而后又交代兩句明后日之事,再看院中更深風(fēng)定,竹露滴清,故只命各自散了,自于床上就著月光,運籌之,帷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