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君接到梁母電話時,她懵啦,她問:“柳眉不是去韓國進修嗎?怎么會在醫(yī)院里呢?媽,您搞錯了嗎?”
“沒錯,你來后再跟您詳說。”梁母說完掛了電話。
徐婉君匆匆忙忙趕到病房時,剛好碰到梁偉華帶著小磊過來。
小磊喊一聲:“舅媽?!?p> “哎!”徐婉君應了一聲,接著問梁偉華:“怎么回事呢?”
“我也接到我媽的電話帶著小磊趕過來的,進去看看再說吧?!?p> 小磊推開門看見媽媽躺在病床上,他跑過去抓起媽媽的手哭著問:“媽媽,你怎么啦?”
柳眉已經奄奄一息了,她聽到兒子的哭叫聲,睜開眼,摸著兒子的頭,勉強笑著說:“小磊,你來啦,媽媽沒事?!?p> “柳眉。”徐婉君叫道。
“嫂子,你來啦。”柳眉轉過頭叫道。
徐婉君走到病房的另一邊坐下,拉著柳眉的手,問:“你不是去業(yè)務培訓了嗎?”
“嫂子,對不起,是我騙了你,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治病,我不想讓你們?yōu)槲覔摹!绷即艘豢跉猓又f:“嫂子,我的時間不多啦,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看著柳眉病成這個樣子,徐婉君哽咽地說:“你說,嫂子答應你。”
“無論以后發(fā)生什么事,你都得替我照顧好小磊,可以嗎?”
“好,我答應你?!毙焱窬f。
柳眉松了一口氣,繼續(xù)說:“小磊,你到舅媽這邊來。”
“嗯,媽?!毙±诼犜挼剡^去。
“來,向舅媽跪下?!绷颊f。
“你這干什么?”徐婉君站起來說。
“嫂子,你坐下?!绷祭焱窬氖忠拢缓髮鹤诱f:“小磊,叫媽?!?p> 小磊一臉茫然,他不知怎么辦?
“小磊,別愣著,快跪下,叫?!绷即叽僦?。
小磊跪在徐婉君跟前,叫道:“媽?!?p> 徐婉君一把拉起小磊,說:“小磊,快起來?!?p> “這下好啦,我可以放心地走了?!绷际骈_眉心笑了。
她休息一會兒,接著懇求梁老爺子和梁母親:“我走后,一定要將我的骨灰送到老家安葬,我生前沒有照顧到爸媽,死后想陪著爸媽,那邊墳地什么的我都安排好了,放進去就行,求…你們…了?!?p> 聽到柳眉說出這樣的話兒,大家都哭了。梁母邊流淚邊說:“我苦命的兒啊!”梁母知道女兒的良苦用心,她不想給梁家?guī)砺闊?p> “爸、媽、大哥、大嫂,我有生之年能遇見你們,是我…的?!瓪猓銈儭际恰谩萌?,我…不…命…命苦,真…真…的…”柳眉疼得說不下去了,病已發(fā)作,痛得她直冒冷汗,臉色蒼白。
“快叫醫(yī)生?!绷耗负爸?。小磊見媽媽這樣,驚恐得大哭。
醫(yī)生查看了一下柳眉情況,悲傷地說:“你們出去吧,讓病人體面地走?!?p> “不,我要陪著媽媽?!毙±趫猿植蛔?。梁偉華摟著他走出病房。
醫(yī)生注射了止痛藥,柳眉走了。
辦完柳眉喪事后,擇黃道吉日送骨灰回她老家安葬。
梁老爺子堅持讓小磊住到家里,今后由他們照顧小磊,上學接送也由他們負責,理由是:“婉君又要上班又要照看美容院生意,就不用麻煩她了?!?p> 雖然答應柳眉要照顧小磊的,可梁老爺子態(tài)度堅決,徐婉君不好說什么,由著他們,小磊也慢慢地從喪母的悲痛中走了出來。她有空上家里看看小磊,檢查一下他的作業(yè)什么的,倒也輕松。
接下去就要期末考試了,徐婉君想了解一下小磊的復習情況,這個星期天上午,徐婉君打算先去梁家看看小磊,然后回來練瑜珈。她剛到門口,就聽見兩老在吵架,她立即把手從門把上縮回,站著門口聽著。
“是應該讓小磊認祖歸宗了?!绷豪蠣斪诱f。
“你慌什么?這件事偉華和婉君都不知道,你冒然相認,不怕毀了這個家嗎?”梁母不同意。
“婉君搬出去這么多年了,也沒搬回家住的意思,難道要我死前都不能祖孫相認嗎?”梁老爺子激動地喊道。
這真如晴天霹靂,徐婉君腦中“嗡”的響一聲,她全身冰冷,手中的手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都渾然不覺。足足站了十多分鐘,她清醒過來,然后推開門。
門一推開,梁母轉頭發(fā)現了徐婉君,梁老爺子還在嚷嚷,她掐了他一下。
梁老爺子罵道:“你有病啊,掐我干什么?”
梁母指指門口,梁老爺子才發(fā)現了徐婉君,就住口不說了。
“婉君,你來啦?!绷耗感奶摰貑?。
徐婉君瞧著他們,然后恨恨地說:“你們都是大騙子。”說完一轉身就走。
看這情形,梁母知道出大事了,她趕緊打電話給梁偉華。梁偉華回家聽梁母一說,他的心徹底涼了,他知道這下子徐婉君一定不會原諒他,他喃喃地說:“這下可完啦?!贝糇谏嘲l(fā)上一動不動。
看到兒子束手無策的樣子,梁老爺子提醒道:“老太婆,柳眉臨走時不是留下一封信嗎?說萬一徐婉君知道了真相,就將信交給她,或許能有轉機?!?p> “唉呀,我把這件事忘啦,我這就取信來?!绷耗富胤块g很快取來信,她遞給兒子,說:“你趕快送過去?!?p> 就憑一封信能解決問題?梁偉華打死也不相信,他拿著信,坐著不動。
“你還不快點送去。”梁老爺子吼道。
梁偉華沒辦法,只好站起來送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