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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袍

39、作文

蟒袍 穗禾禾 2043 2019-06-17 18:54:40

  方修撈起桌子上的春宮書一翻,

  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不是那所謂的不堪入目的內(nèi)容,竟然是經(jīng)過重新裝訂的圣賢絕學(xué)。

  野虛看到方修看一臉的吃驚,以及尷尬的表情,不由得洋洋得意起來,

  “要懷著看春宮的興趣去看圣賢書才行?!?p>  說這話的時候,野虛嘴邊的胡子一翹一翹,仰著頭微微的左右晃動,仿佛整到方修是多么開心的一件事情。

  這是什么惡俗趣味!方修心想。

  但旁邊坐著的何筱,既不想野虛這樣年紀一大把,男歡女愛的事情已經(jīng)了解,又不像方修這樣一般是一個穿越而來的神人,盡管較普通的孩童早熟了那么一些,

  可對于這種事情也是一頭霧水的。

  方修覺得這樣的作為有些無趣,將那被野虛扔在書桌上的書都攏在手上,然后把那些書的封面撕了去,接著遞給何筱。

  見到方修這般作為,野虛好像小孩子的惡作劇被大人輕易的識破,然后被大人輕描淡寫的揭過一樣,

  野虛癟起了嘴,垂起了頭。

  “師父!讀完了!”

  方修與何筱說道,

  聽到這句話,老頭頓時有了精神,也不垂頭喪氣了,仿佛終于能夠找回自己的場子了,

  “讀完了就行嗎?讀會了沒有?”

  方修說道,

  “會了一些?!?p>  這句話實在是一句進可攻,退可守的話。

  既不說自己“會了”,這樣在答不上問題的時候,可以說:只會了一些。

  也不說自己“不會”,這樣就不會挨了師父的批評。

  “且說上一說!”

  方修將自己對于這篇文章的理解娓娓道來,野虛聽著方修所說,一會點點頭,一會兒又皺眉沉思,

  待方修說完之后,野虛問何筱,

  “你對于這篇文章又有什么看法呢?”

  何筱搖搖頭,

  “我的觀點和方修的觀點大體相同。”

  何筱主動和方修商量了一下,以后兩人都互稱彼此的名字。雖然古代有按照拜師的順序確定師門長幼,

  但是何筱也覺得自己和方修互稱師兄師弟時,場面有說不出的怪異。兩人拜師的順序相差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如果自己真的不識時務(wù)的當了方修的師兄,占了這口頭上的便宜,總覺得以后可能會吃說不出的虧。

  何筱雖然早慧,但是畢竟方修兩世的閱歷在那里。何筱對于文章的認識到底還是不如方修深刻的。雖是如此,何筱卻說的是兩人見解差不多。

  野虛也是知道何筱尚且不能思考到這個程度,但是也沒有說出,

  看到何筱沒有其他的見解和補充,正了正身子,清了一下喉嚨說道:

  “這個看法和見解還是太差,僅距離合格,都還是有很大的差距?!?p>  何筱聽到野虛這樣說,忍不住問道:

  “那么合格是什么程度?”

  “問的好!”

  野虛聽到何筱這樣問,忍不住說道,

  “合格者是見山是山,見木是木。能夠看清文章中所說的表面道理是為合格。之所以說這個說法是基本合格,是因為雖然勘破了淺顯的道理,但是遣詞造句,表達邏輯還不到功夫?!?p>  聽到野虛這樣說,方修點點頭。

  確實,自己在遣詞造句方面確實有問題,畢竟這古代文言文表達和現(xiàn)代的白話文寫作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就算自己能夠湊合的說出意思,但很多用詞有不當之處,內(nèi)行人聽起來卻是粗鄙了很多。

  聽到野虛對于方修的評價,何筱垂了垂頭。畢竟對于文章的見地尚且不如方修,雖然剛才說兩人想法大體相同,但此刻對這見解說出了評價,何筱難掩落魄神情。

  “那優(yōu)秀者是什么程度?”

  方修問,

  “優(yōu)秀亦分為一般、尚可、次佳、上佳?!币疤撜f道,

  “優(yōu)秀的文章為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此山之外是蒼茫萬山,次水之外是浩瀚萬水;見微知著,以小見大,見一人苦楚而只天下苦楚,悲憫天下之人。然后使天下之人開懷,使萬世太平者。”

  說道這里,野虛像個高人一樣撫一撫自己的胡子,

  “如此可勉強評為優(yōu)秀?!?p>  野虛接著說:

  “作文之道,在乎高深。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能作一般優(yōu)秀文章者,可中進士、入翰林;能作尚可文章者,可位列三甲,官至宰相;能做次佳文章者,乃無雙國士,圣上亦奉之為上賓,萬民可舉杯相慶?!?p>  野虛說道此處,微微闔眼,花白的胡子隨著晃動的腦袋左右擺動,做出十分享受的模樣,

  “次佳便是如此的厲害了,那上佳呢?”

  何筱忍不住問道。這個問題也是方修想知道的,

  “能作上佳文章者……”

  野虛睜開眼睛,嘴角輕輕勾起,然后緩緩說道:

  “能做上佳文章者,逍遙人間,閱盡江湖事,正飲酒、讀書、嘗盡美味,暢快人生?!?p>  “能作上佳文章者,可為幾品官?”

  何筱聽到這上佳作文者的評判似乎并不滿意,追問道。

  “十八品!”野虛說道,

  “騙人!哪有十八品官!”何筱說道,“你莫蒙我!就算有,這十八品官也低到姥姥家了?!?p>  “有的!”野虛說道,

  “哪里?”

  野虛摸著自己的胡子,適宜何筱往自己身上看,

  “哈!你?”何筱指著野虛,一臉質(zhì)疑的說道,“不知羞的糟老頭,誰給你封的官?一開始說的仿佛還像那么回事,差點將我也蒙騙了?!?p>  然后何筱十分遺憾和傷心的說,

  “若不是我一招不甚,哪里會被你誆騙認你做師父!若不是近日我困在這里不能出去,哪個又會聽你在這里嘮嘮叨叨的。”

  “哈!哪個誆騙你了,明明是你自己主動過來行拜師禮了。怎地還紅口白牙的污蔑我這個良家……”

  野虛說道這里,硬生生的將本來救要脫口而出的“婦女”二字,轉(zhuǎn)變成了“這個老人家呢!”

  方修聽到這里忍不住撲哧一聲,

  “你又在笑什么?”野虛聽到方修的笑,回想自己剛剛神情和語氣,像極了戲文中的怨婦,也有點不好意思,但是還是硬著口氣質(zhì)問方修。

  方修又重新忍下了溢出嘴角的笑,

  “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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