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要自己把牢頭也兼任了??!
想不到自己兩個月前還是大牢里的犯人,可如今卻成了牢頭,劉宇也是不勝唏噓。
一想到大牢,劉宇就不禁想到了自己兩月前的遭遇。這古川縣的大牢猶如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劉宇當時差點便死在了牢中。
此時自己成了牢頭,必定要改一改這牢里的風氣。
從縣令那里拿了牢頭的令牌,劉宇便告辭而去。
劉宇先去皂房指揮著皂吏們點卯,而后直接到了大牢。
剛到大牢門口,劉宇就被攔下了。大牢守門的獄卒顯然不認識劉宇,直接將劉宇攔了下來。
劉宇頗有些意外,自己此時穿著皂班衙服,怎么說也是衙門中人,想不到會被獄卒攔下。
想不到這些獄卒還挺盡職。
“干什么的?大牢重地,不可私入,若要提審犯人,且先拿出公文!”
聽了獄卒的話,劉宇心下頗為滿意,想不到這此獄卒倒還真是按章程辦事。
劉宇心下高興,不禁抬起頭笑著看向面前的獄卒。
這獄卒一看劉宇笑咪咪地看來,頓時卻露出了一絲心照不宣的輕笑。
“若要私自入牢,也可通融一二,只是那便要按規(guī)矩來辦了……”
看著獄卒滿臉的奸笑,劉宇也明白了,這獄卒哪里是在盡職辦事?分明是要收點好處費嘛!
“什么規(guī)矩?同在縣衙當值,我為何不知道有什么規(guī)矩?”
“你是皂班衙役,不知大牢規(guī)矩也屬正常。凡私自進牢者,需奉上茶錢!”
“茶錢?多少?”
“你我同為衙差,就少些,只收你一兩錢子便可。至于你進到牢中還要再找誰通融,那我便管不著了!”
獄卒一臉奸笑的看著劉宇,像極了一個奸商。
一兩銀子!試問這天下普通百姓有幾人能輕易拿出一兩銀子?
這牢中犯人大多數(shù)犯得并非重罪,家人前來探視實屬正常,合乎法理,這獄卒卻來掙這昧心錢!
當日父親入獄,自己與母親前來探視,也是被這些獄卒百般刁難。在劉宇當時看來,這些獄卒當真與惡霸無異!
“我若是不給呢?”
“那你便進不得這大牢!”
“我若非要進呢?”
“找死!竟敢在大牢門前撒野!莫非想進牢中討死?須知水火棍下無活人!”
不提水火棍還好,一提水火棍,劉宇便想到了當日在牢中所受的非人虐待,頓時心頭滿是怒火。
“討死!”
劉宇抬手就是一耳光,獄卒來不及躲閃,直接被一巴掌呼倒在地!
劉宇雖沒使出全力,可也是含怒出手,直打得獄卒嘴角淌血!
獄卒雙手撐地,緩緩站起身來,指著劉宇大罵:“討死!你個不知死的畜……”
“啪!”
劉宇抬手又是一耳光,獄卒這次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劉宇抬腳向牢里走去,牢里陰暗潮濕,惡臭撲鼻。
劉宇向前走去,兩旁盡是被關押的犯人。走了這么遠竟沒見到獄卒,劉宇眉頭緊皺,心中頗有不滿。
劉宇再向前走,終于看到了獄卒,走廊盡頭有間挺寬敞的屋子,屋子里放著幾張?zhí)梢?,幾個獄卒正身悠閑地躺在椅子上。
劉宇默默地站在門口,也不出聲。
屋里的獄卒看到了劉宇,坐起身來朝劉宇看來。
“皂隸?大清早的,來干嘛?提犯人嗎?”
“不是!”
“不是提犯人,那就是私自入牢了,說吧,有何事需要通融?”
“馬班頭何在?”
劉宇語氣冰冷。
“馬班頭今日不當值,你有什么事說與我們也是一樣,這年頭,只要有銀子就好辦事!”
一提到銀子,獄卒的雙眼都瞇成了一條線!
赤裸裸的暗示!
“馬班頭何在?即刻過來見我!”
這馬班頭是專管大牢獄卒的班頭,自牢頭死后,這牢中的獄卒就歸了馬班頭管。
獄卒們聽出了劉宇語氣不善,都從躺椅上坐起,頗為驚奇地盯著劉宇。
“敢問你是何人?”
“我乃縣令大人親命的皂班班頭劉宇,而今牢頭離任,我且暫代牢頭之職!”
此話一出,眾獄卒頓時大吃一驚,忙從躺椅上跳起,局促不安地站起身來。
他們雖沒見過劉宇,但卻都聽說了牢頭黃達玉在武斗中被劉宇擊殺的事。
連黃達玉都能弄死,他們幾個小獄卒又如何惹得起?
他們可是聽說了,這位劉班頭剛到皂房上任的第一天,就把皂隸全部打了一遍,打傷了十幾個!
眾獄卒此時心驚膽戰(zhàn),生怕劉宇出手教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