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離笙就坐上了出租車,車上,她一直靜靜的摩挲著那張明信片。
上面只有他的工作地址和名字,他的私人信息少的可憐。而卡片上簡約的色調(diào)也一如他這個人般清冷而幽涼。
那晚,他將明信片塞入她懷里,還和她約定了今天讓她過來找他,雖然自己沒點頭,但這也算預(yù)約了吧?
一個小時的車程,離笙除了想那晚的事,就是在頭疼待會兒用怎樣的姿態(tài)和那個男人見面,可到了門口還是毫無頭緒。
離笙呆呆的站在醫(yī)院的走廊,眼神也只是盯著門上的排號躊躇了許久,心里感嘆了一聲管它呢,車到山前必有路后就把手伸向了門把手。
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門怎么也打不開時,腦子里就像有群蜜蜂在嗡嗡亂嚷似的發(fā)懵。
正想著他該不會爽約吧,就察覺到一個路過的小護士一個勁兒瞅著她,直把她瞅的心里發(fā)毛時,小護士才開口:“不好意思,你是來找陸音師的嗎?他走了?!?p> “哦,???”離笙聽聞感覺頭頂有一排烏鴉飛過,還真爽約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今早她就覺著右眼皮子跳個不停,還想著迷信之說不可信,現(xiàn)在看來,老祖宗的話真是不可不信。
“聽有幸見到他的人說,本來今天他的車都到院門口了,但一通電話后又被叫走了?!?p> “所以……我今天是白來了?”
小護士見離笙一臉尷尬的杵在那里,想了想又說“不過,葉醫(yī)生通知我們今天下午會過來,他是陸音師的搭檔,你可以向他問問情況。”
“好的,謝謝?!?p> 小護士點了點頭,離開了。
等她走后,離笙看了看表,發(fā)現(xiàn)才上午9點,心里那個氣???她好不容易今天起了個大早,結(jié)果白白浪費。
就這樣,離笙先是坐在公共椅上等,后來實在熬不住了,干脆就躺了上去睡著了,直到身邊有了聲響。
離笙的睡眠很輕,當(dāng)沉穩(wěn)的腳步聲在耳旁響起時,她就醒了過來。
她起身,揉了揉睡眼,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后,一愣。腦子一下子就恍惚過來這男人在耍她,哪有什么搭檔輪休的巧合,分明就是他的故意戲弄。
這么一想,離笙心里的火氣蹭蹭的上升。但一想到曾經(jīng)的那些傷害,陡升的愧疚一下子就撲滅了那些火。
如果,這是他的報復(fù)的話……
“讓離小姐失望了,我沒有那么幼稚。”陸霆深猜透了她的心思,幽涼的說道。
這個葉則真是無聊,他就不該聽他說的什么來一場別開生面的見面的鬼話。
見她只是安靜的坐在公共椅上,眼神上下打量了下她此刻的模樣,又說:
“似乎……你離開了我,過的并不好?!?p> “我……”離笙摸了摸睡的蓬亂的雞窩頭,也有點不好意思,她的兩次狼狽都被他撞了個正著,這種感覺讓她感到糟糕透了,嘴唇張了張,卻發(fā)現(xiàn)什么也說不出口。
“沒什么事我先走了?!标戹畹攘税胩?,也沒從離笙嘴里聽出半個字,他淡漠的扔下一句話后就準備離開。
“你……你能不能幫幫那天彈鋼琴的女孩兒?”離笙正暗自想著你來醫(yī)院不就是為了找我嗎?非得讓我說出來,但當(dāng)她抬頭看到男人越來越遠的身影時就忍不住腹誹一句“悶騷”后趕緊說了出來。
“讓我?guī)退??離小姐,沒想到多年沒見竟變得這么有愛心了?”陸霆深冷嘲后沒回頭看她,走了幾步后發(fā)現(xiàn)離笙還在原地發(fā)愣,手足無措的模樣像是挨訓(xùn)的學(xué)生,眉眼間不自覺的就軟了。
陸霆深啊陸霆深,你真是沒出息,她就受這么點委屈,就開始心疼了。
他又喊了句,嗓音清涼卻帶了一絲暖:“還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