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是一場已經知道結果的訂婚。
有了陸霆深的參與,這首譜曲像是有了靈魂般的底蘊深厚。
當一個個音符輕蕩蕩的飄進耳膜,似組成了一副陽光女孩兒于花間跳舞的場景。
女孩兒一身落地白袍,她瑩潤瓷白的臉頰從絲縷斑駁的陽光縫隙中隱隱閃現(xiàn),她臉上明媚的笑越發(fā)襯得那副光景明朗豁然。
有一片片花瓣零碎而凌亂的漫天飛舞,似漫天飄雪。女孩兒踮起腳尖,在滿是落地花香上,旋轉,流連,許是她臉上的陽光引來了蝴蝶,它們忽閃著翅膀,于女孩兒的發(fā)頂,肩頭,姣好的肩背停留。
漸漸的,曲調快了,女孩兒的舞步快了,她猶如深林里的精靈,輕盈的越過湖面,越過一層層看似永無盡頭的林木,越來越快,直到她的眼前不再是一望看不到盡頭的片林,而是豁然大亮的山谷。
是瀑布飛流,是山澗叮咚,更是空谷傳響。
蘇若抱著林茵,她看到女孩兒眸底有清晰的乍亮閃過,女孩兒身體輕微的抖動,蘇若同樣可以感受到,她知道,他們成功了。
蘇若靜靜凝視著陸霆深和離笙,他們雖然沒有說話,但無形中的配合卻述說著彼此間的默契。
男人,仍舊是一身深色商務正裝,從側面看去,他西服外套里包裹著淺藍色的襯衫衣領和同款領帶,本是一絲不茍的嚴肅因為身邊的離笙而染了一絲柔和,而那抹柔和,因為有了紅霞的渲染,更是柔軟,她從不知道,陸霆深會有一天,在工作中,褪去一身的權威嚴苛,也會像個陽光大男孩兒般溫暖的惑人心神。
他們沒有說話,眼神亦沒有交匯,但離笙的右手和陸霆深的左手卻在琴弦上時不時的觸碰,明明這兩只手不是在同一個人身上,卻又比同一人奏的更加契合。
這一幕看的蘇若心底苦澀又酸痛,如猛灌了世上最苦澀的酒般,苦澀過后,還是令她難以承受的酸痛,她不得不承認,離笙,是唯一可以令陸霆深從神壇中走向人間的人,她,深深的嫉妒著,羨慕著。
曲調在最后一個尾音終結,離笙想起身,卻被陸霆深一把摁住,他看向離笙的眼神深邃,嗓音清冷又帶著一抹柔軟:
“離笙,你都要鼓起勇氣,我相信,你終有一天,可以站在音療舞臺上。”
離笙靜默看著眼前給她鼓勵的男人,良久,她開口,嗓音很輕,帶著一抹幾不可察的輕顫:“謝謝?!?p> 隨后,她不知哪來的力氣,競爭脫了陸霆深的束縛,走到林茵面前,摸了摸女孩兒柔軟的發(fā)絲,抬頭看向蘇若:
“回去后,小茵交給我吧,她需要回到母親身邊?!?p> 蘇若看了看陸霆深,見他一臉平靜,終點了點頭。
等離笙帶著林茵回到教職公寓后,林琳先是詢問了離笙林茵的情況,見沒有大礙后松了口氣。
忽然,她想起什么,看向離笙道:“你……真的要走?”
“是?!彪x笙的回答堅決而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