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離了中央大道,他們走上一條羊腸小徑!看苗頭不對,啟元下意識的停下步子。
?“走吧!馬上到了!”刀疤臉說話的語氣竟然緩和起來。
啟元看他一反常態(tài),心里猜想著無數(shù)的可能,但是那又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才懶得理。
?……
幽深的小路,茂密的大樹團團環(huán)抱,黃鸝鳥兒清脆的歌聲單調(diào)突兀。
?“英雄,這深山老林不像有人居住,是不是搞錯了?”啟元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少見多怪!”刀疤臉斜視他一眼,示意大家立定,然后繞著一棵直徑兩米左右的老槐樹畢恭畢敬的三鞠躬,然后口中念念有詞的繞著大樹左轉(zhuǎn)三圈右轉(zhuǎn)三圈……
啟元自己本就是國師,請神做法的本事不在話下,但是從來還沒見過別人這么折騰,抱有一種十分懷疑的態(tài)度,注視著一切。
?刀疤臉念完咒語,突然天空一道干雷炸響,繼而烏云密布狂風(fēng)大作,老槐樹的枝葉被吹得吱吱作響,地面厚厚的積葉也隨著旋風(fēng)遷移不定。
啟元連忙用衣袖擋著臉,迷了眼的他還未看清刀疤臉是怎么做到的,就見一個頗有氣勢的白玉石雕門樓憑空出現(xiàn)在老槐樹的后面,白玉樓牌兩側(cè)的柱子雕著造型十分抽象簡潔的玄鳥,拱門上方盤旋的似乎是鳳尾,中間的一塊牌匾上寫了兩個字:歸兮,通過門口看歸兮,只見內(nèi)里云霧繚繞,看不真切。
?怪哉!刀疤臉其貌不揚,不料卻是隱市高手?啟元見識到他的神通,心里開始打鼓,棋逢對手,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比刀疤臉技高一籌。所以再也不敢掉以輕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緊緊跟著刀疤臉幾人身后,生怕一個疏忽,萬劫不復(fù)。
?“走吧!”
刀疤臉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啟元收起玩世不恭的傲慢,小心謹慎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邁著小步子緩緩朝著歸兮走去。
??“英雄,不知這家主人是誰?”啟元忐忑不安,每走一步都讓他十分難受!
聽不見回應(yīng),他才回頭看!這一看不要緊,原來刀疤臉?biāo)麄兏緵]有跟上來,現(xiàn)在身前身后都是如煙似霧的白茫茫一片。剛才自己明明聽見了刀疤臉的腳步聲怎么沒有人呢?
?“英雄?”
“英雄!”
啟元躁動不安的原地轉(zhuǎn)圈,心里打鼓,暗叫不好,壞了!入了迷魂陣了!
他聽自己的師傅說起過迷魂陣,這是一種可以驅(qū)使行云流水,魚蟲草木迷惑人心的法門,因為陣法詭異,記載晦澀難懂,精髓支出早已失傳!而如今卻有人輕而易舉的布之用之,震撼之外,心有畏懼。
“有沒有人?”啟元向著空氣大喊。
……
“別喊了,過來吧!”
一道滄桑的老婦人聲音打破了死亡般的靜寂。
啟元尋聲看去,只見方才還遮眼的煙霧已經(jīng)慢慢消散。
布滿青苔的石階盡頭有一座木質(zhì)吊腳二層小樓,樓腳下一位老嫗佝僂著身子,端著半瓢小米,正站在低矮的籬笆墻旁邊喂食毛茸茸的小雞。
……
啟元甚是納悶,難道眼前這位老人家就是那位絕世高手?
“老人家!不知千方百計把我找來有何要事?”啟元看清前人,大大方方的超前走去。
“你進來進來,別站在門口說話!”老婦人態(tài)度和藹,招招手示意啟元別害怕。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啟元客氣道。
走近吊腳樓,啟元有種似成相識的錯覺!他抬頭觀察一圈。
只見吊腳樓主體框架用上好的楠木制成,飛揚的鳳形房檐下墜著一串青銅制成的風(fēng)鈴,風(fēng)鈴飄下的穗子和風(fēng)輕吟……
“呵呵呵呵,怎么,有印象嗎?”老婦人笑瞇瞇的問他,看他的眼神十分溫和,像極了慈祥的老母親。
啟元迷惑了,自己不曾來過這里,為何卻如此熟悉?他疑惑的看著兩米外的老婦人,想從她的身上找找答案。
老婦人花白的頭發(fā)如同枯槁的稻草,用一條深紫色的粗布隨意的盤在頭頂,松弛的皮膚雖然刻滿了皺紋,但是依然白皙的膚質(zhì)向人訴說著老婦人年輕時的傾世容顏!她彎彎如月的細眉,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如山的鼻梁,朱砂一點的紅唇!潔凈整齊的衣衫,裙帶被山風(fēng)吹得輕輕飄揚!
“來,幫我把小牲口喂了!”老婦人一點不見外,待啟元如同多日不見的老朋友一般。
啟元不假多想,走上前去,接過老婦人手中的瓢,有模有樣的喂起小雞。
老婦人則笑盈盈的上到木屋,走近廚房。
炊煙裊裊升起,老婦人生火煮飯了。
啟元弄了半天還沒明白,這個奇怪的老人家,把自己請到這里來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
不一會兒,老人家端著兩碗冒著熱氣的白米稀飯,健步如飛的端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磫⒃谎?,說道:“別愣著了,趕緊洗手吃飯吧!”
啟元雖然不好拂了老婦人的意,但他的的確確還有事在身,哪有閑工夫在這不明不白的耗著?于是他婉拒道:“謝謝老人家的美意,我剛吃過飯了,腹中不餓!”
來人家拿起筷子,就往啟元手里遞,抬頭瞪著啟元的眼睛說:“讓你吃,你就吃!哪來那么多廢話!不餓不可以陪我吃嗎?”
“這!”啟元十分無奈,不知老婦人實力,不敢貿(mào)然出手,惹她。
?“你的事,不用急!該來的會來,該見的會見!”老婦人身居深山,卻對世事了如指掌,再次印證其實力不可小噓。
?“老人家!”啟元欲言又止,嘆了一口,也不管不顧粥燙不燙,就往嘴里送!
?“??!”滾熱的粥食燙的啟元哇哇亂叫。
老婦人見狀,用衣袖捂著嘴巴笑的花枝亂顫!
“你呀你!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這么毛手毛腳,漲漲記性也好!呵呵呵!”
……
啟元感到不可思議,這老婦人言語有狀,莫非她真是自己的舊相識?可是不對???自己從未涉足棲川國,怎么會有朋友在這里?
??“你莫不是把我給忘了吧,看你一臉迷茫,還記得起我是何人嗎?”
老婦人收斂起笑容,一本正經(jīng)起來,嚴肅的用手指著自己的臉,滿懷期待的等著啟元親口說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