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啼,你并非時家。東御時家不被允許有一個出色的女兒。她要怎么樣就怎樣,應著她就好?!?p> 皇后一身素衣,不施粉黛,側臥在貴妃塌上,指尖擺弄著一串杜蘭花。
“娘娘不打算插手嗎?”妗啼問。
“妗啼,我忘了我為何來了。我想回家?!被屎蟮恼Z調(diào)很慢很慢,目光不知道去了何方,許是故土,許是故人。
“您……可太子……”妗啼左思右想,卻不找不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容顏都擰在了一起,半點不像那氣度不凡的嬤嬤。
“哎!”妗啼嘆了一聲,然后單膝跪地,“若主子真的想回去了,奴婢赴湯蹈火,一定護送主子回家?!?p> “好,謝謝你?!笨v然妗啼跟了她十幾年,她也沒用多么熱情的回應了。
年少時,少女都是英姿勃發(fā),亦或者溫婉可人,臉上總有用不完笑意,明眸善睞的像個人間精靈。后來凜然的時光,惡劣的人,復雜的陰謀漩渦。
姑娘不會笑了。
她想回家。
……
時懿被巫馬衾帶著,來了帝山。帝山背靠皇宮,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高大的皇宮護衛(wèi),傳說這里藏著龍脈,是東御的國運所在。
“你帶我來帝山干嘛?”時懿瞥了眼巫馬衾,虛心質(zhì)問。
干嘛?巫馬衾想了想,為什么呢?
昨夜他歸去時,看見了一個坐在墻頭的小小的東西,還有一個隱在暗處的窺探狂魔。
“喲,陸少爺……噢不,陸公子這種世無雙的人,怎么搞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了?”他瞧見了,出口便是沒幾句好聽的話,雖然他和陸蕓歡真的不熟。
陸蕓歡,陸蕓歡,娘里娘氣的名字。
“巫馬世子。”
呀呀呀,傳聞啊,陸家公子風度無邊,脾氣好的不像話,簡直是絕世傾城,怎么滴到了他巫馬衾這里,一個眼神就這么兇殘?
哪里還有半點公子如玉的樣子?
“喲,原形畢露了?”巫馬衾心里腹誹,時懿是個什么眼光,為了這樣一個表里不一的人做那么多。
“時懿是世子碰不得的人。她心里,只有我?!?p> 陸蕓歡此刻冷漠高傲,巫馬衾覺得,像當初他爹給他請的非常厲害的殺手。
有著一擊必殺的能力的人才會有的眼神。
“你一個病秧子,我還怕你不成?!蔽遵R衾心里心虛,嘴上還是不饒人。
“就憑她明天一定會去帝山?!标懯|歡身體單薄,面上卻有無限的溫情。
巫馬衾一整夜都翻來覆去睡不著,心里也氣不過。
第二天一早就進宮,看時懿規(guī)規(guī)矩矩的學習,心想那勞什子公子算個屁。
他想逗弄時懿,便說帝山去不去。
巫馬衾知道,時懿那個欲言又止的表情出現(xiàn)在他的眼睛里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陸蕓歡是故意激他的。
好深的心機。他當時就惱火了,覺得陸蕓歡這個人心機太重不適合時懿,又覺得時懿這樣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看的他太不舒服了。
帝山帝山!
??!
他一咬牙,拉著時懿就出來了。
“你問我干嘛?你去問那個在你面前跟個小白兔一樣的蕓歡公子,真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巫馬衾氣,一甩手一跺腳一個轉(zhuǎn)身,插著腰給自己順氣。然后煩躁的下山去。
時懿一愣,便看到,天上有一只紙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