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軼將軍好不容易從海里游到了一座小島上,人才沾地,便聽到身后有嘩啦的水聲傳來。
“周將軍?”他還以為周吉也是來此逃命,于是拖著渾身濕透的身體,想去岸邊拉一把周吉。
“謝謝陸將軍了。”周吉上了岸,擰著自己濕透的衣裳。
“不客氣,你我同朝為官,本就該互相扶持?!?p> “是啊......可惜......”
陸軼瞧他欲言又止,便說:“周將軍有話直說?!?p> “我也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就是,時將軍貌似不似傳聞那般,令在下,有些失望?!?p> “為何?”陸軼有些不悅,語氣都嚴(yán)肅了些,時深清和他差不多的時間入伍,兩人即使兄弟也是上下級。一起流過的血灑滿了東御的山河,他豈容別人這樣說自己的兄弟。
“時將軍不善水性,但是他卻不愿意下水救你,而是托我下來,說他要照顧船上的兄弟,可是我船上的,那個不是一把好手。
我也不是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時將軍不夠爽快。陸將軍,怕是跟錯了人?!?p> “周吉!我勸你不要胡言亂語,大將軍豈是你我可以妄言?”
周吉不須不緩,將一封信交給陸軼。
“您可以看看?!?p> 陸軼翻開,是一份皇后和時將軍的秘密通信。
“時將軍,吾乃南絳北臨王之女:曲嫻郡主。少年遠(yuǎn)嫁,思鄉(xiāng)之切,厚之厚之。愿助將軍醴葬之行,而后平步青云。以求返鄉(xiāng)一事?!?p> “你這是什么意思?”
周吉將那封信抓回來,一臉悲痛道:“這陛下的探子得到的消息。上面是皇后的鳳印,您可看清了?
皇后想要回娘家,不和陛下商量,卻要和大將軍商量。平步青云這四個字。您可還明白?”
“您可知道大將軍為何這么急切想要完結(jié)戰(zhàn)事?以和平之法解決澧葬海?就是因為,皇后暗中集結(jié)了人馬,等待著大將軍的里應(yīng)外合,然后一舉拿下澤都。
時家什么勢力?什么資本?時將軍又怎么甘于當(dāng)一個將軍?”
“周將軍……這……可如何是好?”陸軼心有猶豫,他無法想象,將軍背后還暗藏著這些秘密。
“我們忠的是陛下,是皇室,是趙家!我們要為陛下分憂,為南絳安平努力?!?p> 周吉遞給了陸軼一把匕首,帶著毒。
“從入伍的那一刻,我們就是南疆的護(hù)衛(wèi)和靈魂。陸將軍,三思。”
陸軼一身水漬,但是他依舊能覺得,后背的冷汗一滴滴的往外冒。
情意是情意。
國家是國家。
為人臣子,當(dāng)以大家為重。
陸軼袖中藏著那柄帶毒的匕首,只要他將它插入時深清的心臟,時深清就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將軍。”陸軼和周吉回到城里,已經(jīng)是天黑之時。
“你們總算回來了,有沒有受傷?”
“沒有,多謝將軍。”陸軼面色扭曲,周吉可以看的出來,陸軼心里很是糾結(jié)。
兩人在無人的時候,周吉附耳道:“陸將軍,您以大局為重。切不可讓時深清這個義子壞了時家的百年聲譽?!?p> 袖中的匕首在夜中泛著絲絲的寒意。。
“將軍。”陸軼推開了時深清的大門。
“陸兄,你來了,可還好?”時深清放下了手中的紙筆,語氣關(guān)切。
“無事……只是,想和將軍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