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張絳的父親,張少府大人。
“這次,我要她的命?!碧髠?cè)臥著,那張雍容華貴的臉上,多了幾似媚態(tài)。
“放心,一定讓太后娘娘滿意?!?p> 張勤端了一杯熱茶,手指偷偷的攪和了一下,然后遞給太后。
“娘娘消消火氣?!?p> 時太后喝了熱茶,倒的確是舒坦了很多。
張勤給她按著太陽穴,太后閉目養(yǎng)神。
不消多時,張勤低聲呼喚太后。
“娘娘……娘娘?”
“嗯~”
張勤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您為何要這么急于殺了時懿?”
“星師說,她母親是和她都是東御的災(zāi)難,留不得?!?p> “娘娘為東御分憂,真是東御之福!”
“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兒,把別人的兒子養(yǎng)了幾十年。我犧牲了這么多!才坐到這個位置!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時太后中了張勤的迷藥,此刻都是順著張勤的話在講。
她神色痛苦,再精致的臉龐,此刻也是不斷的哀傷。
她想起自己還是側(cè)妃的時候,親手掐死了剛出生的女兒,后來又用一個死胎換了正妃的嫡子。而那人,就是如今的陛下,趙硯。
時太后恨,她不得已親手將時懿捧殺了這么多年。
然而那個女孩依舊那么出色。
她表面上裝的混不吝的模樣,心里跟個明鏡似的。
她憑什么可以得到父母的那么多寵愛。她那個虛情假意的弟弟,為了不讓女兒受到委屈,這么多年,一個續(xù)弦都沒有。
她的女兒呢……
還沒來得及好好的看看這個世界。就被她悶死在了襁褓里。
她真的不服,恨天道不公。
她才是時家的正牌小姐,愛慕先帝,可先帝呢?至始至終,大概心思都在那早逝的正妃心里吧?
趙硯被立太子的時候,她又喜又恨。恨那個女人,就算死了,她的兒子還是成了太子,未來的帝王。
喜的是,趙硯是自己的“兒子”,她會成為皇太后,甚至太皇太后……
她還是贏了。
孤獨又怎樣?虧心又怎樣?
那些被她踩在腳底下的人,還沒有這樣的機會,享受這樣的孤獨。
“必須除了時懿和時深清!”
時太后思及往事,更加的憤怒。
“好好!好!太后娘娘息怒,那您派御林軍搜的,是什么東西?”
“是……是……”太后神色幾近扭曲,手指都要掐進肉里。
“好好好,你不說,不說......”
張勤害怕太后醒來,連忙安撫她。
“阿皖,我要殺了時懿!我要殺了時深清!我還要殺了曲嫻!我不喜歡她,她太尖銳了,好像以前的我?!?p> 她目光沒有焦慮,抓住張勤的手就開始說道。
語氣有幾分婉轉(zhuǎn),好似又回到了曾經(jīng)那個嬌俏的時側(cè)妃。
張勤想起之前的一番艷麗,有些口干舌燥。
“好。”他滾了滾喉嚨,然后吹滅了宮中的燭火。
太后夢中還在囈語。
“阿皖,阿皖……”
那是先帝的名。
趙皖,姓趙名皖。
她念了半輩子的人,和曾經(jīng)的太子正妃,合葬在一起。
生同衾,死同穴。
只不過,和那個男人一起看朝霞,一起看夕陽的,不是她。
清晨還不過五更,時太后便從夢中驚醒。
“你怎么在這里?”她看著身邊的張勤,語氣和眼神都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