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懿被閭丘雁撂倒在地,惱的沒話說,抬手就要掀了臉上的布條。
“你最好別動,這段時間不能見光,一旦見光了,你的眼睛就徹底治不好了。”
時懿的手頓住了,她縱然被攪得心煩意亂,也不敢拿眼睛開玩笑,這段時間她真的是受夠了。
“你好好養(yǎng)著,現(xiàn)在接受不了,也不著急,等你好了一些,我?guī)闳€地方。”
閭丘雁看著時懿這樣,其實他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些難受。
父母雙亡,喜歡的男孩子也生死不明。她一個女孩兒,堪堪十六歲,身上挑的擔子太重了。
可是,他一想到當初的卜算,又覺得,她本該如此。
這幾天,閭丘雁沒再來過。倒是有一位醫(yī)師常來給她換藥,應該是那些人口中的大祭司。每次換藥的時候,都只有她和大祭司兩個人。時懿試圖和他交流,可那位大祭司屹然不動。
她忍不住了,在大祭司給她換藥的時候,講笑話??上Я耍俏淮蠹浪?,手都每抖一下,更別提笑了。
也沒個人陪她出去,眼睛從早到晚蒙著藥,黑糊糊的一片,她真怕自己眼皮長在一起了。
唯一能聊天的,就是那天給她嚇得魂飛魄散的小侍女,她叫子青。
“青子,這里都有什么人?”子青此刻在伺候時懿沐浴,偌大的漢白玉池,雕龍刻風,仙煙裊裊,池中放了特制的藥材,用一個濾網隔著,在一個小角落,水面上鋪滿了鮮花,是石榴花的味道。
時懿自然是看不到這些,她只知道這有石榴花的味道,隨手一抓,就是一把橙紅的石榴花。她靠在池邊,水流清濯著她的肌膚,子青在給她梳頭。
“姑娘,我叫子青?!?p> “哦好,青子,告訴我,這星島都有什么人?”
子青無奈一笑,“星島自然是島主,少主,然后是四大祭祀的家族,再然后就是各種客卿,就是外界有的那種,據(jù)說被你們奉為上賓的那種客卿?!?p> 據(jù)說?
時懿捻了捻石榴花。
“你沒出過島?”
“嗯?!弊忧嗾f來也有幾分遺憾,低低的應了幾聲。
“子青笨拙,學不會占卜之法,連成為客卿的資格都沒有?!?p> “不過姑娘既然是小少主的女兒,那學習星運之力,必然是信手拈來!”
她是被派來照顧時懿的,本來對她的到來不解,后來知道她就是閭丘禾的女兒,內心澎湃不已。
幾天相處,又發(fā)現(xiàn)這姑娘雖然對閭丘少主咄咄逼人,但是對他們這些下人又是不會為難的,心里對時懿便更加歡喜。
“小少主?”
“對啊,就是您的生母。”小姑娘一雙杏眼亮亮的,眼睛里都是崇拜。
“我母親很厲害?”時懿這幾天想來,大概那些身份都不是假的,慢慢琢磨,大概她母親真的是這星島的少主了。
此刻聽到子青說起,嘴角微揚,多了幾分歡喜。
“自然,小少主出生的時候,星島就云開霧散,有百鳥相迎。四大祭司祭天血卜,測得小少主身份卓然,天命擇之。后小少主習卜算之法,星運法則。
比之如今的少主,還甚之。四國之內,那時,四國之內,誰人不知星島少主身份卓然,必將是星島繼承人。
小少主還未到適婚的年紀,四國之內便有無數(shù)的皇天貴胄踏破了門檻也要在少主面前露個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