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止步!”趙軍大營前,一聲爆喝。
無數(shù)騎兵迎了上來,在其正中央,一兩排士兵跑出,在他們中間留下一條通道,不久通道內(nèi),簇擁著一輛木輪車緩緩而來,木輪車上坐著一名面色白皙,一副病態(tài)央央模樣的男子,在其膝蓋上海蓋著一張獸皮做的毛毯,男子看上去年紀不大,明明是青年模樣,頭上卻長著絲絲白發(fā)。
在其一旁一名精壯中年漢子馳馬而行,手持一把偃月刀,身著一聲如火般的盔甲,目光如炬,面帶剛毅,單單這氣勢就是屬于上位者獨有的。
“此人是此次趙軍統(tǒng)帥,趙括,趙國大將軍趙奢之子,其人年紀不大,卻是老奸巨猾,陰謀詭計層出不窮,正是此人讓我軍受了極大的創(chuàng)傷,旁邊則是他的父親,趙奢,趙國最具實力的大將軍,”子云慧側(cè)頭大致為秦明介紹木輪車上之人。
“果真是過慧易折,此人年紀輕輕怕已是命不久矣!”秦明目力驚人,一眼就能看出木輪車上的那病態(tài)男子是個極其聰慧之人,那人就是設(shè)計將秦朗騙出秦國之人,同時他也是這場戰(zhàn)爭真正的引導(dǎo)者趙括。
能讓其身為大將軍的父親聽其差遣,可見那趙括也并非一般人。
“王叔!括哥,救我!”戰(zhàn)馬上的趙碩也看見了兩人,頓時大喜,驚喜喊道。
“對了,忘了給你說,趙奢父子和當(dāng)今趙王所屬同宗,在趙國朝堂中有極其重要的話語權(quán)?!?p> 子云慧小聲向秦明說道,不用他說,同為君王之子的秦朗怎會不知道,而秦明如今用了他的記憶,自然對這些耳熟能詳之事了如指掌。
秦明輕輕點了點頭,表示了解,有這層關(guān)系在,心里對自己一行人活下去又多了幾分把握。
“碩兒!放開我的碩兒!”戰(zhàn)馬上精壯漢子看見被劍架在脖子上的趙碩,雙眼瞬間便紅了起來,怒吼道。
秦明沒有絲毫理會,而是將趙碩細嫩白皙的右手抓在手上,笑著說道“看大王子的這只手,怕是沒怎么握過劍吧?”
“沒有,沒有握過,我不會用劍!”趙碩連連附和,不知秦為何突然這般問道。
“大王子既然不會用劍,那么這只手留著也就沒有任何意義!”秦明厲聲說著,毫無征兆把趙碩右手食指瞬間掰斷。
掰下之后,遞到子云慧面前,笑著說道,“將軍,他之前就是用這只手扇的你?!?p> 面對秦明突如其來的動手,讓子云慧大驚失色,眼前的秦明讓她一點也看不透,不明白他下一秒又要做什么,不過此刻她的內(nèi)心深處卻有一絲感動,感動他還記得趙碩扇過她,要為自己報仇的樣子!
“??!”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從戰(zhàn)馬上,抱著血流不止手指的趙碩嘴中同叫而出。
“閉嘴!再叫,腦袋給你掰下來!”秦明一耳光扇在趙碩的臉上,可憐的趙碩,活了二十多年,還沒有人敢這般對他,對一言不合,毫無預(yù)兆就動手的秦明,他的內(nèi)心感到了深深恐懼,強忍劇痛,不敢哀嚎出聲。
“休得傷我碩兒!”趙奢手提偃月刀正欲上前沖來,卻被木輪車上的趙括給叫住。
“父親,不可沖動!”
趙奢身為趙國大將軍,和當(dāng)今趙王同宗,可謂是家世顯赫,不僅如此,他的修為也是極高,在趙國武將中國能進前三,可謂是赫赫有名的大將。
但他有一個無法治愈的痛,不知是趙氏王族的血脈還是其他的原因。
趙國王族中歷代子嗣都極少,他和當(dāng)今趙王的子嗣都不多而他更是只有趙括一個獨子。
趙括從小就極其聰慧,但上天總是公平的,給了他聰慧的頭腦,卻沒有給他一個好的身體,從小體質(zhì)就極弱,屬于天生冰寒之軀,常年只得靠草藥維持生命,為此趙奢尋遍各國名醫(yī),均是無能為力,且大多數(shù)斷言他活不過三十。
近些年來,趙括的身體更是與日俱下,看其樣子真是活不了多久了,而從小聰慧飽讀兵法的趙括,不甘一身兵法詭計白白的浪費,所以才會主動挑起戰(zhàn)爭,在他為數(shù)不久的時間里,為趙國擴充疆土,讓他的名字在趙國留下光榮的篇章。
為了完成兒子的愿望,也相信趙括的才能,趙奢主動向趙王請纓,率軍討秦,并讓趙括擔(dān)任軍中主帥。
才有了只有秦朗被擒,和后面兩軍交戰(zhàn)之事。
而趙奢由于兒子趙括的原因,平常對身為趙國王子的趙碩趙匡兩兄弟甚是親近,怎么說他二人也都算是他的侄子,如今他喜愛的侄子被擒,叫他怎能不怒發(fā)沖冠。
“子將軍!休要傷我家王子,有話好好說!”趙奢冷聲說道,語氣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他一開始就看見長發(fā)飄飄的子云慧,不過他的目光都注視著趙碩,秦明那里。
“趙將軍,好是威風(fēng),不過此事我可做不了主!”子云慧語氣淡然,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閣下是何人,報上名來!”趙奢雙眼微瞇,看向秦明,無奈秦明臉上黑漆漆的,看不清細貌,只得強忍怒火開口問道。
“秦明!”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誰都不甘下風(fēng),秦明語氣淡然答道。
趙奢的認知里秦國還沒有姓秦的將領(lǐng),對秦明這個名字更是陌生,許久他終于沉不住氣了,開口道“秦將軍要怎么才肯放了我家大王子!”
“這個我已經(jīng)和紀將軍說過了,只要放我們過去!確保了我們的安全之后,我自會放了他!”秦明指了指趙奢后方大營后面的樊城,意思不言而喻。
“你讓我們怎么能相信你!”趙奢怒火攻心,秦明說道額輕巧,若真放他過去了,恐怕只有傻子才會放過趙碩,戰(zhàn)場上爾虞我詐為了勝利不擇手段,所謂的名譽只屬于勝利者。
“那在下就沒有辦法了,只得和大王子同歸于盡了!想來大王子手上的血流進還有一些時間,有我們百人陪葬,大王子也算的風(fēng)光,大王子您說呢?”秦明依舊是一副不咸不淡地說道。
戰(zhàn)馬上幾近昏迷的趙碩聽得清清楚楚,當(dāng)即也忘了疼痛,死死捂住留學(xué)的手指,大聲沖趙奢喊道,“王叔救我,括哥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任?!救我...”
“好了,閉嘴!”待趙碩喊了幾聲之后,秦明冷哼一聲,可憐的趙碩果然聽話,立馬就閉上了嘴巴,小心翼翼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
看著趙奢越加慌亂擔(dān)憂的臉,秦明就知道他成功了。
趙奢還在猶豫,在這一場戰(zhàn)爭中他們?nèi)〉昧藰O大的勝利,現(xiàn)在四十萬大軍嚴陣以待,攻破樊城指日可待,現(xiàn)在若是放敵軍主將回城,難免會出現(xiàn)何等意外情況。
一面是國家的利益,兒子的愿望,也算是他的遺愿吧!一面是君王之子,他的侄子,也有極大的可能是趙國未來的君主,對于趙碩兩兄弟,說實話他還真沒有偏向那一個,但無論他們誰繼承王位,他都會盡心扶持。
“父親,讓他們送子家主帥作為人質(zhì)方可放行!”這時坐在木輪車上的趙括終于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