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蘿很想把那個布包搶過來,或者在之前就把葉溪打暈就好了。
可惜現(xiàn)在追悔莫及——自從她猶豫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陷入了被動的狀態(tài)。
尤其是劉夫人,當面一套背面一套,這下可真的害慘她了。如果沒有這一幕,說不定這個世界的男主還沒那么快對葉溪感興趣呢。來這么一出,讓男主看到了女主的狡黠、腹黑、聰慧又不著痕跡,在某些方面和他很相合。至于在男主眼里女主這份不屈不撓有沒有打折扣白蘿是不知道的,不過白蘿知道,她的麻煩就要來了。
她親眼看見蕭云翊趴在房梁上,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也幸好可能那些奴婢們覺得這個被重重遮擋的落灰的角落不像是藏金飾的地方,放過了這里,不然就更麻煩了。
白蘿覺得,她要是被抓到,她怎么解釋都解釋不清為什么她大晚上躲在這里。早知道這個劉夫人行動不一,就該和那男主一樣,躲在房梁上。
不對不對,這都什么時候了,好像糾結(jié)這個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現(xiàn)在是真的一團亂了。
人們紛紛被那碎裂的聲響吸引了過去,再一看葉溪那愣愣的表情,都不禁想到:
“難道葉溪真的偷了東西?”
葉溪反應(yīng)過來,一把撲了上去。嘴里喊道:
“還我的東西!”
文嬤嬤顯然也愣了一下,她和元嬤嬤親自吩咐人去辦的這件事情,那里只有金飾,沒有這種玉石。
她躲開撲上來的葉溪,連忙拆開看了一眼,這一看臉色有點白。
這里面有一些金銀飾和瑪瑙,有一塊水色成分上好的玉,看上去溫潤清涼,泛著潤潤的綠色;還有一根長條狀的玉如意,雖算不得頂貴重,比不上皇宮里的,不過也是很好了。可是此時這兩塊玉已經(jīng)碎成了好幾片,零零碎碎的散落在這塊精美的布包里。正如此刻文嬤嬤七零八落的心,她害怕的是,這些首飾她大多見過,因為有一些是老太太賞給葉溪的。
被算計了!
眾目睽睽之下,老太太也已經(jīng)趕來,她此時的選擇……貌似,沒得選擇。
劉夫人和元嬤嬤看著文嬤嬤那么難看的臉色,顯然想到了什么,頓時臉也黑了。
“手上拿的什么?!拿來我看看!”老太太沉著臉張口。
眾人也沒敢吭聲,可以看出老太太的怒火很重。今日大早被葉莎氣,大晚上的又遇到這些糟心的事,老太太的耐心已經(jīng)到極限了。
“老太太……”葉溪潸然欲泣:“老太太,這可都是您平日送給孫女的東西。孫女珍而重之放在床頭,就這樣被她們弄壞了?!?p> 說著說著越發(fā)委屈:“也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大伯娘一來就要搜我的房間……”
這時云夫人也喏喏的為自己的女兒幫襯道:“是啊,老太太,阿溪您是了解的,她怎么會去偷東西呢,她不會的?!?p> 這下這群吃瓜群眾有些回過味了:也是,誰會把偷來的珍貴的東西就放在床頭;不過,也不排除她是故意的。但是,她沒道理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這大房今日蹦跶的有點多,上午剛出了事,晚上又大鬧侄女的房間,如果搜出什么還好,沒有搜出什么還摔了人家東西,那就有好戲看了。
畢竟他們并不了解,上午那一出就是葉溪整出來的。而葉溪比這里的任何人都知道大房是什么樣的性子,因為沒有誰比她受的來自大房的苦難更多,多到丟了性命才幡然醒悟。
文嬤嬤亦步亦趨,心中極不情愿的低頭挪上前,將那布包呈給老太太。
那眼熟的已經(jīng)碎裂的玉如意,還有那一塊有著深深的一條裂縫的紅玉,讓她的眼里竄起小火苗。
她和她這四房的媳婦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多少知道她們的性子。雖說對老三的媳婦不滿意,又重男輕女,對葉溪這個孫女多有疏忽,只要不傷和氣她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過這次她們竟然這么囂張?!沒有什么證據(jù)就大肆帶人過來搜侄女的房間,而且還沒搜到該搜的,反而把房間翻了個底朝天,平白讓人笑話,說出去都要讓人嫌他們府的人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
對于愛面子又看中家族利益的老太太來說,這簡直不能忍!
老太太面無表情,說了一句諷刺話:“老大媳婦,最近府中事務(wù)不多?你這大晚上還有閑心思到這兒來?”
劉夫人心中一凜,心道要壞,老太太這是想把她的權(quán)利收一部分回去?
葉均反應(yīng)過來,打著哈哈:“娘,這都是誤會,都是誤會……葉溪侄女啊,大伯代你大伯娘向你賠罪,就別計較了哈?!?p> 胡夫人,也就是四老爺?shù)姆蛉四昧艘话研∩茸诱诿?,眼中精光閃了閃:“老太太,想必大嫂最近過于勞神,身心不繼?又聽了小人讒言,誤會了葉溪。媳婦不才,愿意為大嫂分擔(dān)一些?!?p> “老太太……”劉夫人急忙道。
老太太斜了她一眼:“既是這樣,老大媳婦你休息一段時間,府中事務(wù)就交由老二媳婦和老四媳婦看一段時間?!?p> 突然被點名,老二葉云知的夫人輕笑了一下,沒有反駁,道:“放心吧,老太太,等大嫂休養(yǎng)好了,保管原模原樣的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