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祁旭去凡間后,文蘭就把那句話帶給定淞,而正如安祁旭所料,唯三的“知情者”有了動作。
定淞的房間里,除了他,還站了一個人,身穿侍衛(wèi)服飾,“大哥,這該怎么辦?”他聲音急促,定淞也是一臉后悔,聲音卻只能壓到最小:“主人那邊真是,原本現(xiàn)在太亂,怎么能派人去殺櫧柏呢?!?p> 他看向桌子上的芙蓉釀,緊緊地握住手,說道:“他肯定會查的,我好不容易近了他身,不能被發(fā)現(xiàn)?!彼叩酱策叄瑢⒋驳装宓囊粋€信封拿出來,然后走到蠟燭旁邊,剛要放上去,就被另一個人攔住。
“你干什么!”那人低吼一聲,“這是爹娘的遺物,你怎么能燒?”他拉住定淞,說道:“大哥,你知道的,這樣做無濟于事,哪怕躲了這次,我們以后也不好往主人那里傳消息了?!?p> 他拿過那封信,塞到定淞衣襟內(nèi),然后理平了定淞的衣襟,那人慘淡笑道:“大哥,交給我。”
定淞連忙拉住他,“你去做什么?”那人緊緊扶住他,說道:“我待會去寫封給蘭氏的信,保住主人,大哥,你就設(shè)計抓住我就行了?!?p> “我怎么能拿你的安危保全我?!倍ㄤ晾∷?,說道:“一定還有別的方法,你相信大哥?!?p> “能有什么辦法,安祁旭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嗎?”他頓了頓,眼中似有淚光,“但他最起碼不會對我太狠的,你可近他身,得到的消息比我多,你不能被發(fā)現(xiàn)?!?p> 定淞仍舊不愿意,一直搖頭,他直接吼了他一聲,聲音雖低,但讓定淞楞了一下,“我從前一直聽大哥的話,如今大哥就聽我這一次?!?p> 說罷,他掙脫定淞的手,匆匆離去,不再回頭。
再后來,一個侍衛(wèi)拿著遞給蘭氏的密信,很成功的被定淞與文蘭設(shè)下的圈套抓住。
……
“神君,那小人什么都不肯說,而且……”在百蘭圃外,定淞抬頭看看沒有表情的安祁旭,又說道:“卑職不小心,打斷了他的一條腿?!?p> 安祁旭背對著定淞,眼中諷刺只有天上云、耳畔風可見?!凹韧虏怀鍪裁?,就把他放了吧?!彼D(zhuǎn)過身,眼中諷刺已消,“從今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他?!?p> 許是這句話冷意太足,定淞不由得把頭低的更狠了,“是?!?p> 定淞退下,這是安祁旭的手上本來有一朵蘭花,這是已變回了一塊白絹布,他手握緊,絹布成灰,他也看向身旁的文蘭,說道:“可探到消息了?”
文蘭低聲回道:“袁軍長剛才被帶到伏獄司,不過伏獄司那邊透露了消息,說袁軍長并沒有什么事,只不過伏獄司還說,袁謀師硬要一起來,說要領(lǐng)罰。”
“他?”安祁旭挑眉,文蘭繼續(xù)說道:“伏獄司的人說,是他說,族中出了這樣的事,他身為原長老,又為神官,理應(yīng)一同受罰?!?p> 安祁旭不禁嘆了一聲,然后繼續(xù)看著朝陽下的株株蘭花,它們被照的幾乎透明。
可人,卻不可能。
他最終轉(zhuǎn)身,悵然說道:“公務(wù)依舊要處理?!彼聪蛭奶m,笑道:“他去安置那人,暫時不會回來了?!?p> ……
等定淞把那人“扔”到神城外后,回到青龍府時,安祁旭的公務(wù)已經(jīng)處理好了,磨墨的文蘭出來,對他說道:“神君讓你去他外書房?!?p> 定淞松了口氣,走進只有櫧柏、文蘭、他才能進的兩書房之一。里面的書累得整整齊齊,除了書名,他看不到其他。安祁旭遞上一個西極投上的公文,說道:“這個事情,你回去想想怎么處理,然后再給我?!?p> 他打開一看,原來是西極那邊的一些雜事,他看向安祁旭,卻發(fā)現(xiàn)安祁旭手上已拿了書再看,他連忙跪下行禮,“卑職定不負神君所望?!?p> 安祁旭笑著讓他起來,說道:“好了,你下去吧。”
定淞一臉恭敬地退出,走到了安祁旭看不到的地方,才寬心地松了口氣,又想到自己弟弟,恨不得拿著劍進去刺安祁旭一劍。
而書房內(nèi),安祁旭拿著書,卻是一本凡間的《史記》,卻是翻到了“魏公子列傳”一面,他笑著,看了看定淞出去后的門口。
可漸漸地,他眼睛不再笑了,眼中開始盛滿了憤怒,嘴角卻仍掛著最無可挑剔的笑容,可真沒想到,他身邊會養(yǎng)著一條狼,那人傳出去了多少消息,他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是不是那原本在水下,現(xiàn)在才被他看到的那一伙人知道個干凈。
可自己今后,只能更加小心了。
他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書放下。旁邊茶幾上的茶正好涼到七分,他端過。
他會將那些人一舉抓出,下棋,也該慢慢地下才是。
“來人?!彼衼硗饷媸亻T的侍衛(wèi),說道:“備馬,本君要去伏獄司。”
……
安祁旭站在伏獄司外,左副典容鄴過來請他進去坐,他卻婉拒了,“本不應(yīng)辭,只是里面所罰為本君下屬,本君一來不忍相觀,二來,本君進去,難免落人口舌。”
容鄴這時便知道他是單單來接里面受罰的兩位了,一個神君親自前來,不由得讓身為臣下的他一事仰慕不已。他俯身拜了一拜,笑道:“下官陪神君一起等,也省得下官進去以致有歹人傳些風言風語?!?p> “辛苦副典?!彼麑χ萼捵饕荆萼掃B忙還一禮,說道:“不敢。”
安祁旭隱約可以聽到前面鞭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知道沒有聲音了,他才快步往前走去,容鄴也跟著他往前走。
左邊行刑室的門打開,安祁旭連忙走過去,里面的袁良和袁謀師才剛剛被解開繩索,袁良強撐著身子,袁謀師已經(jīng)半跪在地上。
安祁旭上前,也不在意兩人身上的血,一手扶住一個,本還想渡些靈力過去,但一想眾目睽睽之下,還是算了,只低聲說道:“兩位受苦了?!?p> 容鄴看著,心中一震,對著旁邊的人說道:“還不扶著這兩位出去。”安祁旭看到袁良兩人被打得皮肉外翻,衣服也破的不成樣子。
立馬對外面陪他來的親兵說道:“馬車里的兩件披風?!庇H兵稱是,跑回去拿。沒過多久,那親兵就拿過來了兩件披風,
安祁旭接過,親手給兩人披上。然后對扶著兩人的守衛(wèi)說道:“有勞了?!?
繁弦復
今天晚了些,從明天起,都變?yōu)?0:00更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