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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靈世錄

第一百零七章 十年將起

聞靈世錄 繁弦復(fù) 3842 2020-02-01 20:00:00

  “白云浮呢,快打開讓我嘗嘗。”岫驥拖家?guī)Э谇皝恚犝f安祁旭在百蘭圃,又抱著喬宥趕過去,卻見幾個侍女趴在花盆上抄著什么,一時(shí)忘了嚇安祁旭,問道:“你讓她們做什么?”

  安祁旭一回頭,笑道:“早都聽到你的聲音了,讓他們抄詩,一些小事,咱們走吧。”他神色有些著急,被岫驥看在眼里,立馬明白,道:“你不就是怕我又討你的蘭花嗎,我才不稀罕呢?!?p>  安祁旭從他懷里將喬宥抱過來,道:“宥兒長高了不少,走吧,白云浮在飯桌上呢?!睅兹俗叱霭偬m圃,黎箐要抱喬宥,順便同安祁旭道:“憶云與監(jiān)察司宰座之間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說一聲?”

  安祁旭一驚,看向她,道:“嫂嫂也知道了?師弟知道錯了,師弟雖然沒跟您說,但師弟保證,江奕一定是個值得托付的人。”他字字誠懇,絲毫不帶私心,黎箐一聽他立馬就認(rèn)了錯,也不好說什么,正能無奈笑道:“我信你的話,信他是個好人,若憶云以后過得不舒坦了,我黎氏要拿你是問?!?p>  安祁旭立馬伸出三根手指,道:“師弟發(fā)誓,江兄待憶云的好我也看在眼里,若以后憶云吃苦,我第一個替嫂嫂打江奕一頓?!闭f完這些,他又問道:“嫂嫂與憶云也不是一支的,怎么如此相熟嗎?”

  他身邊確實(shí)有許多黎氏的人,臣下黎驁、師嫂黎箐,還有就是黎憶云,與黎氏也算沾點(diǎn)親,黎箐也是想到這點(diǎn),才肯跟他那樣說話,黎箐道:“憶云這丫頭,年紀(jì)雖小,但一心都在族內(nèi),為族內(nèi)也做了不少事,本不是她分內(nèi)之事她也樂得幫助,咱們族人少,哪有不喜歡她的?”

  “你們兩個說什么呢,酒還開不開了?”不知何時(shí)百蕭也到了府里,看著安祁旭與黎箐說得入神,問了岫驥,他也只說是黎族的私事,百蕭便不繼續(xù)問下去了。

  安祁旭笑,快步走過去,朝百蕭作揖,道:“好師姐,我這就開。”

  ……

  白云浮,為宮中藏酒,每逢神官立一大功尊神便會賞一壇,百蕭、岫驥兩人從前倒是經(jīng)常喝,可如今天下太平,沒有仗可以打,別的地方兩人也不擅長,故而許久沒有喝過這酒。

  而至于安祁旭,他當(dāng)初封印狴犬就得過一壇,此次詩會上又得一壇,岫驥、百蕭兩人早已垂涎許久,一直吵著要偷了帶回府喝,如今安祁旭主動開酒,兩人可不是喜不自勝。

  安祁旭接過酒壺,打走岫驥的手,徑直為百蕭倒了一杯,然后笑道:“這第一杯倒給師姐,祁旭還想讓師姐幫我一個忙呢?!?p>  百蕭接了第一杯酒,立馬向岫驥眨眨眼,道:“什么忙,咱倆之間客套什么,直接說吧。”

  安祁旭一邊為岫驥、黎箐倒酒,一邊說道:“文蘭與櫧柏在我身邊也久了,兩人情投意合,我的意思是可以完婚,他們也沒意見。文蘭是孤女,待嫁卻無家可回,所以我想讓她在師姐府里待嫁?!?p>  百蕭自然一下就答應(yīng)了,道:“這當(dāng)然可以,只是我有個問題,為何不在你自己府里出去?”

  安祁旭看了一眼一旁站立、大大方方的文蘭,笑道:“一來,我給櫧柏?fù)竦恼泳驮谇帻埜赃叺南镒永?,離得太近連吹唱都聽得一清二楚;二來,文蘭也是從師姐府里出來的人,也算是她第一個家?!彼惺肿屛奶m過來,道:“待會吃過飯你就跟師姐過去,快謝過大祭司?!?p>  轉(zhuǎn)眼飯畢,一壇白云浮喝了半壇,剩下半壇安祁旭命人把另一壇搬來,平分送給岫驥、百蕭,他絲毫不留戀,笑道:“師弟還是偏愛萱露。”百蕭問道:“讓文蘭現(xiàn)在跟我回去嗎?”

  安祁旭搖搖頭,稱還要給文蘭準(zhǔn)備嫁妝,他道:“師姐回去吧,我到時(shí)候把文蘭與嫁妝一起送去?!?p>  看著他們離去,安祁旭吩咐侍女召集府內(nèi)所有的人,除了正在巡邏的親兵,其余的都聚集在正廳外,翹首等著他說話,安祁旭站在眾人目光聚集之處,道:“今日召集大伙來,只想通知兩件事:一,自小陪伴本君的櫧柏、文蘭,兩情相悅,今日欲成正果,本君歡喜,全府上下都去庫房領(lǐng)一日俸銀,沾沾喜氣;二,文蘭將去大祭司府中待嫁,以后府中內(nèi)務(wù)都交給微蘭處理,你們要尊敬她,亦稱一聲先生。”

  微蘭身為除文蘭之外的侍女第一人,顯然早已得了消息,被人緊緊盯著也絲毫不畏,接過文蘭遞上來的大小鑰匙更不驚慌,安祁旭道:“文蘭的嫁妝與櫧柏的聘禮單子我早就給你了,待會人散后你開庫房先將嫁妝置辦出?!蔽⑻m低頭應(yīng)下。

  “散了吧。”眾人行禮退下后,安祁旭看向文蘭櫧柏,道:“跟我進(jìn)來。”

  屋內(nèi)桌上擺著一杯茶,涼到安祁旭素日喝的七分熱,除了有賓客,桌上從未擺過一塊甜膩糕點(diǎn),這些都是文蘭的功勞。

  安祁旭看向兩人,感覺小時(shí)模樣還浮現(xiàn)在眼前,“一轉(zhuǎn)眼,咱們都長大了。”他取出兩本大紅顏色的冊子,遞給兩人一人一本,笑道:“一路走來,只有你們一直陪在我身邊,這上面的嫁妝和彩禮于我而言是一樣的,我可不能厚此薄彼?!?p>  他雖笑著,但眼中卻充滿不舍,櫧柏之所以被稱為傻大個,最大的特點(diǎn)就是傻,為人大大咧咧,此時(shí)也沒太傷感,接過禮單笑呵呵地道:“神君待我們真好?!?p>  而文蘭被安祁旭感染地垂下頭卻,道:“哪怕文蘭出嫁,也依舊可以回來為神君做事。”安祁旭搖搖頭,他有他自己的計(jì)劃,而文蘭再呆在府里,于她名聲也不好聽,“微蘭是你親自教導(dǎo)的,我很放心,夢蘭那一邊一直都是你聯(lián)絡(luò)的,你以后做事會更方便,夢蘭一族以后都靠你了?!?p>  文蘭道:“我自小跟在神君身邊,您教我法術(shù),文蘭很感激您,府中說不定還有別人派進(jìn)來的臥底,微蘭恐怕不能應(yīng)付過來?!彼f著漸漸眼圈都紅了一片,安祁旭卻依舊不同意。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終要各自奔波,去吧?!卑财钚窨粗鴥扇?,又說一聲,“去吧,以后回來,就是上客了。”

  終是一散……

  青龍府門口停了許多輛運(yùn)貨的馬車,微蘭在門口,雖尚服高等侍女的衣裳,但已有文蘭的氣勢,指揮著大大小小的侍從搬箱子,文蘭收拾完包袱,坐上馬車離開青龍街。

  安祁旭站在門口看馬車一輛輛離去,比櫧柏眼中的不舍還甚,等馬車走盡,他立馬道:“去牽我的馬過來,回西極?!?p>  ……

  一路本順利無比,他甚至沒穿官服,戴著一頂黑紗帷帽,路上行人過多,也沒人太注意。

  直到到圣靈島時(shí),他猶豫再三,還是踏下船,進(jìn)入圣靈島的地界。城內(nèi)街上熱鬧吵嚷,安祁旭騎馬,什么也不顧,直接飛奔到島主府,結(jié)果第一眼就碰到了不想見的人。

  孟惜瀾剛要陪著母親白茵去白族,結(jié)果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往這邊來,帷帽使面孔變得模糊,但她卻在那人停下時(shí)立馬認(rèn)出來,下意識地朝他大喊道:“你來做什么?”

  安祁旭將帷帽掀起來讓白茵認(rèn)認(rèn)又放了下來,道:“找孟島主有些事,勞白夫人引見。”他從馬上下來,對白茵卻不有一絲親近之意。白茵聽了一直以來的傳言,卻不敢輕信,故作親密地上前笑道:“你這孩子,這么客套做什么,我知道,堯淵這孩子一直改不了頑劣的性子,若他惹了你不高興,我替他賠罪。”

  孟惜瀾在一旁聽的發(fā)急,把白茵拉回來,道:“你跟他賠什么罪,哥哥遠(yuǎn)離了他,這才是值得高興的事?!彼闪税财钚褚谎?,繼續(xù)道:“咱們走,理他做什么,哥哥見不見他都不好說?!?p>  門口守衛(wèi)更是一臉尷尬地不知所措,不知道將不將安祁旭引進(jìn)去,只聽白茵對他們大喝道:“愣著做什么,將安神君引進(jìn)去,去通知島主,讓他先別忙?!比缓笙虬财钚褚恍卸Y,賠笑兩聲告罪,然后還是被孟惜瀾拉走了。

  安祁旭一進(jìn)門,又碰上以為這輩子也不會再碰到的人,巧青身著湖綠長袍,站在原地迎接他,安祁旭問道:“你沒走?”

  巧青明白他問的是什么,不過是孟堯淵娶妻在即,她身份尷尬,如果再留在島主府就只能當(dāng)做妾,她強(qiáng)撐著一笑,走近安祁旭,低聲道:“我承諾過他,不會離開他,他失信了,我不能。”

  府里究竟有多少別人的眼線,安祁旭知道,他故意大怒道:“他連你也棄了?”他拉著巧青的胳膊,“我?guī)阕?,在這受什么氣?!鼻汕嗖恢浪降滓鍪裁矗凰@怒嚇得愣住。

  “安神君不請自來,還要帶走我的人,怎么,當(dāng)我這個島主是個擺設(shè)嗎?”孟堯淵不知何時(shí)過來,安祁旭將巧青拉到他身后,直面孟堯淵,道:“我從前只以為你只是頑劣,愿意同你相交,如今一看,你不是頑劣,你是惡劣,不可相交?!?p>  孟堯淵先沒理他,道:“巧青,回來,安神君不缺你一個紅顏?!鼻汕嚯m是一下掙脫安祁旭的手,但更是被孟堯淵的這句話氣得臉都漲紅了,化回原型跑出府。

  安祁旭冷笑,甩甩手,道:“聽聞島主前些日子擇妻,怎么又沒有消息了呢,看來世上的人皆由一雙明珠目,認(rèn)清了你孟島主的真面目?!泵蠄驕Y也不甘示弱,坐上下人抬過來的太師椅,委實(shí)不客氣地坐下,笑道:“也比不得安神君左右逢源,重得尊神青眼,更有蛇界公主愛慕。怎么,也看得上我的人?”

  兩人之間絲毫不見往日親密,直要于口頭上戰(zhàn)個你死我活,但孟堯淵自然不敵安祁旭,最后氣急敗壞地向下人吼道:“送客!”

  安祁旭稱自己才不想多留在這,大搖大擺地走出島主府,他的馬在廊下站著,他翻身上馬還沒有走幾步,就聽到身后一聲“站?。 彼换仡^,就看見孟堯淵拿著一枚陶塤出來,道:“昔日你我情深,你贈我塤,今日既要斷絕關(guān)系,這塤我也不愿留。”

  下人將塤遞給安祁旭,安祁旭拿了心中卻想笑,這并不是他送的那個,只是極像罷了。為了更加逼真,他轉(zhuǎn)回頭,將塤砸向島主府門口的大石獅子,然后不說一句話,離開了那地。

  回到書房的孟堯淵一直無話,直到下人將拾起來的陶塤碎片呈給他,他才大喊了一聲,“下去,這東西扔了。”

  書房內(nèi)瞬間一個人也沒有了,他深知這是一場戲,一場迷惑敵人的戲,跟深知巧青若一走不會,對她是最好的。

  甚至,哪怕安祁旭與他是真的一刀兩斷了,也是他值得慶祝的,安祁旭總算不會被他拖累了。

  他本就該,獨(dú)自走完這條路。

  ……

  西極將明未明,更不似朝昏有霞,西陰東明,熟悉之人一看便知。

  妖界,是黑夜。

  妖界之亂一直未消,信件來來回回。安祁旭于詩作上的談?wù)撛絺髟绞ⅲ踔翂哼^了全部神界文君,一時(shí)之間,再無一首格律詩作出現(xiàn)。鯉赫州內(nèi),能士匯聚,愈發(fā)顯得寂寥,隱含危機(jī)。如此種種,于日下安全不現(xiàn),卻在暗下步步前進(jìn)……

  這般過了十日,此間故事,皆準(zhǔn)備完畢,等待一一登起。

繁弦復(fù)

下一章直接是十年后,時(shí)間大法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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