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吉利同學(xué),說來聽聽——”
劉可達頓時來了精神。
“征稿,審稿,編輯,排版,印刷,留存樣報,每個班都傳閱一份,剩下的份量都拿來做社團交流。”
尤吉利侃侃而談。
“比如說吧,B中有校報‘念奴嬌’,G中有校報‘浪淘沙’,他們出新報紙的時候,B中的文學(xué)社社長就回帶上新報紙去G中售賣,美其名曰社團交流,G中的文學(xué)社社長也會禮尚往來。”
尤吉利的話,淺顯易懂。
劉可達總算搞明白了大概的流程。
“尤吉利同學(xué),那你會報名去文學(xué)社嗎?”劉可達趁熱打鐵。
“哪里的文學(xué)社?我去它干嘛?”尤吉利覺得劉可達好搞笑。
“當然是我們S中的文學(xué)社了。”劉可達說。
他覺得她是個不錯的好苗子。
“???我們學(xué)校也有文學(xué)社?人才呀!”
尤吉利頗感意外。
她知道B中和G中這兩個重點中學(xué)有文學(xué)社和校報,但沒想到S中這個普通中學(xué)也會有。
“是呀,我們的校報叫‘玉蘭花’啊?!眲⒖蛇_繼續(xù)說到,“文學(xué)社社長確實是個人才,他高一的時候跟校長提議,創(chuàng)建了文學(xué)社,創(chuàng)辦了校報。”
“哦,這樣啊。就我這種三腳貓,投稿還行,去做文學(xué)社社員那就算了吧。沒興趣!”尤吉利心直口快。
“呵呵呵——”
大家聽了,都笑話她這個三腳貓,沒膽量!
劉可達雖然是個花花腸子,但并不妨礙他做“君子”。
散了場,他就把尤吉利的名字填到學(xué)生會的名單里。
這是尤吉利萬萬想不到的事情。
她深知“能者多勞”這句話的重要性,一直很刻意地保持低調(diào)。
唉,她卻被劉可達的金星火眼給識破了!
第二天下午放學(xué)的時候,藍月走過尤吉利身邊,告訴她說要去開會,請務(wù)必到場。
“啊?開什么會?”尤吉利莫名其妙地看著藍月。
“學(xué)生會要開會呀,競選學(xué)生干部呀,難道你不知道嗎?你也是學(xué)生會的一份子了。”藍月解釋道。
“學(xué)生會——”
她嘴里念著,心里想著,自己絕對絕對沒有報名去學(xué)生會!
“人才呀!可達呀可達!”
她想到了那個始作俑者。
除了劉可達那個家伙,這也沒誰了!
“唉,開會就開會。知道了?!?p> 她無奈地說。
開會的時候,周深第一次見到了大眼睛的尤吉利。
他之所以對她印象那么深刻,是因為無論誰上臺競選,她都舉手表決投票同意。
他差點懷疑她是個白癡,當他跟她對視一番之后,卻改變了自己對她的看法。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看著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卻猜不出她心里的任何想法。
尤吉利定定看著他,就跟平??茨吧说难酃庖粯印m然在看著他,眼睛卻沒聚焦到他的身上——其實她對他一點想法都沒有,僅此而已。
在他看來,她是個謎。
周深依然當選為學(xué)生會主席。
藍月竟然當選為學(xué)生會副主席,有點出乎意料。
散會后,周深叫住了尤吉利。
“同學(xué),你最近看什么書?”
萬人迷周深跟她搭訕道。
“卡耐基?!?p> 尤吉利愣了一下說。
卡耐基?
他熟讀國內(nèi)外的名著,就是沒聽說過什么卡耐基。
“是嗎?同學(xué),可以借來給我看看嗎?”
周深此話一出,眾多女生便吃起了醋。
“可以?!庇燃鼗卮?。
“那明天中午放學(xué)了,你拿到廣播站來給我好嗎?”
周深對她溫和地笑了笑。
“好的。主席?!?p> 尤吉利說。
眾多女生恨不得用手撕了她。
尤吉利不知情,也沒把別人的心思放在眼里。
在她看來,借書不過是件稀疏平常的事。
社交嘛,本來就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別人嘛,想多了。
確實想多了!
那些女生們一個晚上都不睡覺,徹底失眠了,就想搞明白卡耐基是什么東西。
呵呵——
尤吉利在宿舍里看著漫畫書睡覺了。
到了約定的時間,尤吉利一手端著飯碗,一手拿著書走去廣播站。
“主席,給你,書?!庇燃唵沃苯拥卣f,把書遞了過去。
“好,謝謝你,同學(xué)?!?p> 周深接過書本,看到了封面上的“戴爾.卡耐基”這幾個字。
“同學(xué),有沒有興趣加入文學(xué)社?”周深向她拋出了橄欖枝。
“這個——主席——我——”
尤吉利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結(jié)巴起來。
她對文學(xué)感興趣,但對文學(xué)社不感興趣。
“同學(xué),你還是叫我社長吧,鄙人是文學(xué)社社長周深?!?p> 鄙人?
尤吉利尷尬地笑了笑,說:“社長,你太謙虛了。我何德何能啊——”
“不不不,同學(xué),只要你有一顆愛好文學(xué)的心,就可以加入我們文學(xué)社,互相學(xué)習(xí),共同成長?!?p> 周深很執(zhí)著,試圖說服她。
“同學(xué),大膽一點,勇敢一些,加入我們文學(xué)社吧。”
“這——我——好吧——”
看在他如此盛情邀約的份上,尤吉利勉強地點頭答應(yīng)了。
在文學(xué)社還沒開始招新的情況下,她稀里糊涂地成了文學(xué)社的一份子。
周深的那些死忠擁躉們,很介意她的存在,但她真的很低調(diào),周深搞的好幾個活動,她都沒去參加,沒有露臉。
“尤吉利同學(xué),你怎么不參加我召開的會議呢?”周深在去食堂的路上,截住了她,好奇地問。
他甚至懷疑她是個不合群的女生。
“社長,我低調(diào)慣了?!?p> 尤吉利誠懇地說。
低調(diào)?
周深不以為然地笑了:“沒事的。你盡量抽空過來參加吧?!?p> “哦?!?p> 尤吉利不置可否地回答。
她心里真實的想法是,能不參加的就盡量不參加。
兩人匆匆別過。
有心之人,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周深創(chuàng)辦的讀書會會員朱小凰,便是其中一個。
劉可達例行公事問周深要了文學(xué)社現(xiàn)有的社員名單,出乎意料地看到了“尤吉利”這個名字。
“嘿喲喲,這個家伙,表面上是一套,背后又來一套。人才呀!”
劉可達的內(nèi)心產(chǎn)生了美麗的誤會。
“對了,周深同學(xué),校長讓我過問一下,這個學(xué)期的校報安排在什么時候出版?”劉可達用詢問的眼光看著周深。
他不問還好,他這么一問,周深就跟他置氣。
“老師,這個學(xué)期可能出版不了?!敝苌罟室夂f。
“為什么?有什么難處嗎?”
劉可達不解地問。
“因為現(xiàn)在手頭上沒有能用的稿件,我最近學(xué)業(yè)繁忙,也抽不出空來寫文章,所以——”
周深聳了聳肩膀,擺了擺手,對他表示無能為力。
“那以前都沒有人投稿嗎?”
劉可達發(fā)出了疑問。
“有,不好,用不了。”
周深撇了撇嘴,不滿意地指著廣播站的那個大書架上的投稿信件說到。
之前出版的三期,都是他親手挑選的稿件,而更多的是他自己寫的原創(chuàng)。
可以說,是周深一個人撐起了校報的半壁江山。
“那就讓廣播站廣播一下征稿通知,順便發(fā)動一下學(xué)生會干部踴躍地投稿嘛?!?p> 劉可達聽周深那么一說,不免心里著急。
“那就按照老師的安排來做好了。”
周深對劉可達的話,嗤之以鼻。
搞原創(chuàng)這東西不是說口頭上號召號召就行了的。
沒有點文化素養(yǎng),沒有點愛好和熱情,誰會搞呢?
周深最近心情煩悶,不太想搭理劉可達。
因為周深他爸媽正在鬧離婚,周深沒有什么心情,也沒有了寫作的熱情。
周深內(nèi)心底處的苦楚,沒人能懂,他也不屑于跟別人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