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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之城

65.楊眼鏡

煙花之城 宮羽仙生 2149 2019-07-20 18:10:16

  其實現(xiàn)在的四娭毑年紀大了,最近退居到了二線,很少親自抄刀,基本上交給子女們在打理。

  店里生意依然算可以,但我們總覺得與她老人家比起來依然差了點火候,再加上現(xiàn)在我們的選擇更多了,去那就逐漸少了。今天我們沒聽唐璜的建議,依著王健的意思改去“楊眼鏡”吃蝦消夜。

  “楊眼鏡”好在還有個院子,像是城市中心的農(nóng)家樂,我們一般都不喜歡坐包廂,喜歡坐得外面坪里,更敞亮透氣。

  店主本名楊軍,在星城也有口味蝦泰山北斗之稱。他的口味蝦不管你去過多少次總是感覺特別好吃,去得多了大家也就混熟了,楊眼鏡向我們稍稍透露了一些:蝦子要煮得好第一是蝦子湯要正,豬的筒子骨燉湯,要新鮮的,不要冰凍的。筒子骨和黃豆,還有豆瓣醬和辣椒醬。

  其次最重要的部分就是主料和配料要好。得選上好的蝦,還有各種不同的配料,如大蒜、姜、干濕紫蘇、肉末、茴香、干辣椒,這樣做出來的蝦才會讓人回味無窮、香氣撲鼻。

  蝦上桌了,店家拿來一次性手套,唐璜說他不要,個人感覺戴著手套剝蝦就如同戴著手套挖鼻孔,靈活性和方便性大大降低。這確實跟個人性格有關(guān),璜哥平日里在床上也總是習慣純天然無束縛,他說帶個橡膠套子還談何肌膚之親呢?

  我說我也不用了,電視上曾經(jīng)暴光這些手套大多都是三無產(chǎn)品,戴著吃蝦也許更加不衛(wèi)生,唯一的好處就是幫老板省了買衛(wèi)生紙的錢。

  王健就一定要帶著手套抓著吃,而切他喜歡帶著雙層的手套,象外科醫(yī)生那樣把四個鉗子由小到大依次剝開,把里面那細嫩的蝦肉很有耐心和細心的挑入口中,一點都不浪費。

  李勛不知是故裝斯文,還是怕弄臟了手,始終只用筷子來對付那些滿身都是硬殼的蝦子。每次吃完蝦后,在他面前留下的都是蝦肉和蝦殼的混合物,估計吃到肚子里的蝦肉還沒有留在桌上的多;也不知他到底是在吃蝦還是在練習咀嚼功夫,還要裝模作樣的從頭吃到尾,真是暴殄天物。

  大家吃口味蝦的手法還真是各有不同,不同的個性便可窺一斑。不管怎么吃,能讓自己吃得開心就是最好的。

  我挑起一個大蝦子,把它的身子和鉗子一分為二,將比較容易到口的蝦尾部分的肉剝出來先消滅掉,再把剩下的蝦身部分吸一吸滲透在里面的絕味湯汁,好韻味。

  王健吃完幾個蝦子,把手套取下,再用紙巾把手擦拭了一番,端起酒杯敬大家:“雖說我們今后不再是同事了,但永遠是朋友?!?p>  “當然,永遠是朋友!”大家干杯。

  李勛說:“健哥你為什么一定要辭職咯?莫齒起(理睬)他們就是的?!?p>  王健說:“做起不開心,做下去也沒意思。我其實早就準備走的,只不過這個事情讓我下了決心。我伢老子(爹)一直催我去參加交警隊去的考試,他說他想辦法幫我搞進去?!?p>  王健的話實際上是有點言不由衷的,雖然父母都是公職單位的人,但他從來就不太喜歡這種朝九晚五的拘束生活。

  家里面一直在做他的工作讓他還是回去做公務員,他個人的意愿其實是本不想離開廣電系統(tǒng)的,這一次他是準備把這個工作當成事業(yè)一直干下去的,準備做出點成績讓大家看看。

  只是這次的事件讓他沒有了太多的選擇,失去了說服家長和自己繼續(xù)留下來的理由,只好被動的離開了。

  和大家喝過幾杯酒,用筷子夾了點涼菜后,健哥又重新?lián)Q了一副手套戴上開始了他對蝦子的的“解剖手術(shù)”,這是他的習慣,每次吃完幾個蝦告一段落后,再開始的時候總會要換一副新的手套。

  一邊吃一邊憤憤的說:“戴添那雜老王八,我是不得放過他的,現(xiàn)在老子不在里面做事了,冒那么多顧慮了,我要喊人搞死他?!?p>  此時錢程已經(jīng)一口氣吃完了五只大蝦子,將十個指頭一一放入口中舔舔,才算是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

  大家笑他,未必那冒吃過?。克裾裼修o的說口味蝦重在口味二字,而真正的口味不是在蝦肉中,更是在湯汁中,只有懂得這種吃法的家伙,方能算是領(lǐng)會到口味蝦的美味真諦的人。

  林子說他講得也有幾分道理,但是舔手指這個吃象對于女生來說還是不值得推薦,確有幾分不雅。

  也許是太辣了,錢程舉起一大杯冰鎮(zhèn)啤酒和王健碰了一下后飲而盡,然后他打了一個酒嗝,再然后他對王健說:“戴添在公司是出了名的,他這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搶別個業(yè)務的勾當了,他爸媽給他取這名字真是叫名副其實,公司很多人都吃過他的虧,不光你一個人“不共戴添”。其實你也沒必要去和他這樣的人計較?!?p>  對于這個說法我表示支持,我對王健說:“程哥講得對,我聽說了戴這樣的人不管男女老少的業(yè)務都搶,各個頻道的業(yè)務包括衛(wèi)視的業(yè)務他插一杠子,與這樣冒人性的家伙去爭斗的無非三種結(jié)局。贏了,比禽獸還禽獸;輸了,禽獸不如;平了,跟禽獸沒兩樣?!?p>  “我聽其他的業(yè)務員說過,據(jù)說戴添的許多“特價”合同都是在各個賓館的麻將房里請領(lǐng)導抽空簽的字?!睅熌罾洳欢〉拿俺鲆痪?。

  “但是也要佩服他的敬業(yè)咯?!蔽以谝慌宰匝宰哉Z,大家不知聽沒聽進去,也沒人駁斥我。

  唐璜插話道:“上次另外一家廣告公司的朋友還和我講過,說和雅滋味簽約的這家代理公司跟張總也有關(guān)系,好象他在里面占三分之一的股份?!?p>  “關(guān)我卵事,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局外人了,只是希望他們少作點孽,哪天別落在我手里。不策他們那些掃興的事了,來,搞酒。誒,我今天總覺得少了個人,彭羽何解冒來咯?”王健問。

  “不曉得啊,開始準備一起喊他的,他電話一直打不通。”我說。

  過了沒多久,李勛的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是彭羽,正所謂說曹操曹操就到。彭羽一直和他走得比跟我們幾個要近點,所以打他電話也不奇怪。

  李勛帶著手套一手的油,一時不方便拿起桌上的手機,于是就直接按了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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