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面似的潔亮聚成幻象一樣的光景,云象上不時閃過一個女子或囂張或可愛或發(fā)呆無聊的模樣,就像電影的一幀一幀,不時從云象上出現(xiàn)或消失??粗@些云象,男子嘴角不時劃過一絲笑容,滿目的思念,就像水一樣溢出來。
這時,一位慈祥的長者的影像出現(xiàn)在男子面前。
“熊叔,你來了。”男子道。
“靈燁,你這是何苦?你從虛洞里斬出一個空間,讓紫貍僥幸活了下來,人類壽命短暫,她也不過能活個幾十年光景,而你卻把自己永遠地困在了這里,這樣做,究竟值不值?”
“不值,”靈燁的笑容就像白開水一樣平淡又無所謂,“可是我不悔。為她做的一切,我心甘情愿。她活著,我便活著,她死了,我就回歸本體,永遠做一顆石頭?!?p> “唉——”熊叔發(fā)出長長的一聲嘆息,“星星本石,石本無心,可你們兩個,卻都長了心,動了真情,也不知是好是壞?”
“有好有壞吧,和阿貍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也不全是快樂的,我也會惱她,氣她,可沒有她,就算是擁有永生不死的壽命,也不覺得有多開心?!?p> “熊叔,紫貍在凡世幾十年,不過是星宙的幾月光景,到時,我便隨她去了,這帝王星的傳承,就拜托你了?!?p> 夜色黑的可怕,薛紫漓嘴里叫了一聲“靈燁君”之后從睡夢中驚醒,她記不清自己做了什么夢,只覺渾身難受。
“我真是瘋了,怎么會惦著那個人呢?”
薛紫漓胳膊腿又壓回床上,她輾轉(zhuǎn)反側(cè)了許久,始終睡不著。抹了把臉,薛紫漓走出去,路上很黑,對走慣夜路的薛紫漓來說就跟白天一樣,沒什么可怕的。街上每戶前掛著燈籠,方便了行路人。暗紅的燈籠寂靜地燃燒,燈盞上的黃火焰被囚困在燈紙做的籠子里,有一絲凄傷。前面百來米處,有一處特別亮,甚至還有人走進走出,隱約有人聲傳來。
“想不到這個地方還有全時店?。 毖ψ侠煲詾楣湃诉^的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薛紫漓好奇地走過去,門口正站著幾個打扮招搖的姑娘,姿色不錯,就是這妝畫的太濃了點。薛紫漓打量著她們,幾個姑娘也有意思地看著她,她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掩唇而笑。薛紫漓感覺有些不舒服,悻悻地問了句:“小姐,請問這是什么地方?”
“她叫我小姐?”被問到的那個女子仿佛聽到了笑話不顧形象地露出了一排牙齒笑起來,旁邊的幾個女子也跟著笑起來。
薛紫漓掐掐手指,暗罵自己不禮貌,小姐還有另一層意思,有點羞辱人。
“不好意思啊,姑娘,初來乍到,有些規(guī)矩不懂。請問如果我想進去看看,需要什么?”薛紫漓差點把“證件”、“門票”之類的話說出來。
“有錢就行了?!闭f完這位姑娘又忍不住地笑起來。
“錢我有!”薛紫漓有點不想和她們繼續(xù)說話,覺得她們有點不正常,講一句笑一句,有那么好笑嗎?薛紫漓走了進去,是一條長約五十米的小橋,一直通到一個拱門,橋下細水緩緩流淌,幾瓣荷葉躲在石頭后面,水仙妖姿動人地插在水中。薛紫漓不假思索地走了過去,穿過拱門之后,卻被里面的熱鬧驚呆了。
“我的天吶,這里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青樓吧!”薛紫漓傻了一樣地看著眼前男男女女依偎在一起摟摟抱抱說說笑笑。薛紫漓忽然明白剛才那些女子為什么看著她一直笑了,她還以為她們是門口的迎賓,沒想到卻是這里的“營業(yè)員”。
既來之,則安之吧。門內(nèi)的香艷場景還在薛紫漓的接受范圍之內(nèi)。
薛紫漓莫名覺得后背有點涼,總覺得有人正盯著她似的。薛紫漓瞅瞅左邊,一女子正坐在一個男人的懷里,男人的手借著塞錢的動作不停地在女子胸前揩油。再瞅瞅右邊,一個男人和三個女人坐一桌,他在懷里塞了一把錢,故意把票子露了出來,誰要是愿意用嘴巴喂他酒,他就抽出一張票子給誰。這看起來像個美差,可男子嘴角長了好大一個疣子,看著都惡心,別說還得往他嘴里灌酒。
欣賞了一圈之后,薛紫漓有點想走了。這里是個快樂的地方,但這些快樂和她半毛錢的關(guān)系都沒有??捎腥藚s似乎不想讓她走了。
突然被人從后面抱住,薛紫漓嚇了一跳。待回過頭時,卻見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笑嘻嘻地對她說:“你是這里的新人吧,爺以前似乎沒見過你。”面具男子的眼睛從面具后露出來,狼的目光盯的薛紫漓心里發(fā)怵。
果然好奇心害死貓,我要怎么告訴他,我只是過來隨便逛逛的女游客。薛紫漓心里哀呼道。
“爺也是第一次吧,我也好像沒見過你?!毖ψ侠祛^腦一懵。她究竟在說什么?這不是變相地“肯定”自己在這里的身份。
“既然我們都是第一次,不如互相交換一下,怎么樣?”面具男忽然湊到薛紫漓耳邊,語氣曖昧地說,“放心,我會很溫柔的?!?p> 薛紫漓皮笑肉不笑地說:“我覺得不怎么樣。”薛紫漓猛地推開面具男,撒起腿往門外跑去。
兩個壯漢擋在門口,薛紫漓還沒沖出去,就被推倒在地,屁股上結(jié)結(jié)實實地吃了個悶錘。
一只手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掐著她的腰,拉入懷里,薛紫漓又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了堵堅實的肉墻。
“女人是用來心疼的,你們下手沒個輕重,會把她撞壞的。再有下次,我就廢了你們的雙手?!泵婢吣行σ獾哪抗庀窭浼粯由涞絻蓚€壯漢身上。
薛紫漓心情復雜地看著身邊的這個“嫖客”,雖然他對她有企圖,但這會兒卻實實在在地在幫她,到底是該感激呢還是突襲他?薛紫漓還沒想出答案,面具男已經(jīng)幫她做了決定。
“啊,你干嘛?放我下來!”薛紫漓身體突然騰空,被面具男扛在了肩上。
“喂,放我下來,聽到?jīng)]有?”薛紫漓用手拳捶打面具男,本來想用咬的,可一想到面具男剛才護著她,就沒好意思下那個嘴。
“老實點?!泵婢吣性谘ψ侠斓钠ü缮洗蛄艘幌拢ψ侠煺麄€人都要炸起來了,他竟然打她屁股!啊啊啊啊!
其他顧客看到這一幕,臉上都笑的有味道了,若不是扛人太耗費力氣,他們沒這個本事,不然,他們也想這樣把姑娘扛著上去玩。
“我跟你說,我有艾滋病,你要是和我那個的話,你也會被傳染的!”薛紫漓急得開始亂說,也懶得考慮這是什么時代,壓根沒人聽說過艾滋病。
“……”
“大哥,算我求你了,我……”
薛紫漓劈里啪啦地說了一堆,直到面具男突然把她抱到樓上走進一間包廂后,突然把她放了下來。
“大哥,二哥,不介意我找個姑娘陪著一塊喝酒吧!”
對面坐著的兩個男人也戴著面具,旁邊還站著一個戴面具的。面具下的臉在聽到這句話之后,都不約而同地遞出了一個冷凝的目光。薛紫漓被放在面具男身邊的座位上,然后待她坐定后,三個面具男都同時看著她。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美人兒,你叫什么名啊,說出來讓爺聽聽?!蹦腥税迅觳仓饧艿窖ψ侠斓牟弊由?,薛紫漓突然感覺脖子一沉,莫名的壓力襲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看來男人只是找她過來陪酒的,似乎沒有那方面的打算,想到此,薛紫漓就覺得壓力小了很多,如果只是喝個酒,她陪到天亮都沒有關(guān)系。
“小萱?!毖ψ侠旃怨缘卣f。
“小萱?大哥,她跟你的……”收到來自對面男人的警告眼神之后,男人立刻閉了嘴。
“那你叫什么名字?。俊毖ψ侠煲桓焙闷娴淖藨B(tài)問。
男人愣了會神,這里的姑娘一般都只會勸人喝酒,撈點錢財啥的,很少關(guān)心這里的客人的名,頂多就是個姓。
“景白。”男人用一副自認為很迷人的笑容說道。
景白?怎么感覺有一絲熟悉感呢?
“那這兩位哥哥怎么稱呼?”薛紫漓扭頭看著坐在對面的看起來不茍言笑有點嚴肅的兩個人。
“哥哥!”景白忍不住笑出來,“你嘴還真甜,爺很喜歡你噢!”
“這是我大哥,這是二哥?!本鞍字钢谘ψ侠炫赃叺娜耍缓笥种赶蜃谒磉叺哪莻€人。
“景大哥,景二哥!”薛紫漓點頭示意道。
“他們不姓景,我大哥……哎喲喂,二哥,你踢我做什么?”景白腳疼地勾了起來。
“你再多話,我就讓人將你這嘴縫起來。”景二哥微怒地看著景白。
身份都這么隱秘,看來這幾個都是不能輕易惹的大爺喲!薛紫漓暗自在心里想。
“姑娘,請問你會喝酒嗎?”景二哥突然向著景白發(fā)問道。
“會一點?!毖ψ侠熘t虛道。
“若你能將你面前的三壺酒都喝完,我就允許你與我們同桌而坐,不然,你就該干嘛,干嘛去!”
薛紫漓在景二哥眼里滿滿的厭惡,明顯地是不待見她在這里。她也不愿意呆在這里,還不是某人把她硬扛著上來的。不過,此刻下面有人守著,她想離開這里,恐怕有點難度,也許借助他們會更容易一點。
薛紫漓俏眉一彎:“公子,你愿意跟我賭一局嗎?”
景二哥凝視薛紫漓片刻,道:“怎么賭?”
“若我不僅能將我面前的三壺酒喝完,還能將這一桌子的酒都喝完,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薛紫漓笑眼彎彎,眸中清澈,不思算計,只覺得好玩。
景二哥沉思片刻:“你先說說,你的請求是什么?”
“如果事先知道了,那這‘賭’的還有什么意思呢?”薛紫漓唇角一勾,就像一個老練的牌場玩家。景白瞇起眼睛瞧著薛紫漓,怎么看都不像是這里的人。
“怎么樣?敢不敢賭?”薛紫漓又加了一把火。
“二哥,你就跟小宣賭一把吧,這就咱哥三,輸了不丟人。”
景二哥虛挑了景白一眼,目光又投向景大哥,薛紫漓也把視線轉(zhuǎn)移到景大哥身上。從她坐到這桌開始,這位“景大哥”就沒說過話。
“君子一諾千金,就這樣幾壺酒,你就想換千金一諾,你的如意算盤,打的真響。”“景大哥”終于發(fā)話了。
薛紫漓眉眼一橫,不高興地說:“那你想怎樣?”
“三軍,叫人把這里的‘醉雪皇’送上來?!闭驹趦擅淄獾碾S從聽到這個吩咐,迅速地走下去執(zhí)行命令。
“大哥,小宣一個姑娘家,讓她喝‘醉雪皇’,不合適吧?”景白為難地擠著眉毛。
“小姑娘,你意下如何?”“景大哥”將問題丟給薛紫漓,而且,他說“小”的語氣怪怪的,仿佛“小”是她的一個姓似的。叫萱姑娘不成嗎,為什么非得叫“小”姑娘?比起這個問題,薛紫漓更憂愁另外一個問題。連景白都覺得不適合女孩喝的酒,估計不是一般的酒,她若真喝了,會不會直接喝死在這?思考之時,三軍已經(jīng)端著一壺酒放到了桌上。
薛紫漓打開壺蓋,一股濃烈的刺鼻的酒味鋪面而來。
我滴媽呀!這是要玩死我?。⊙ψ侠煨睦锇Ш康?。
“姑娘,你現(xiàn)在后悔離開,還來得及?”“景二哥”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盯著薛紫漓。
“你們增加了賭局的難度,那我是不是可以增加賭注?”
就算她討不到好,她也不會讓別人占得便宜。薛紫漓暗暗想。
“景二哥”突然被薛紫漓點燃斗魂,眨眼的片刻間,景二哥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
“好,一言為定。說吧,你想增加什么賭注?”
“我的婚姻大事?!毖ψ侠斓馈?p> “難道她想嫁給我們其中一人?”景白想。
“難道她想讓我們給她選一門親事?”“景二哥”想。
唯有景大哥什么都沒想,薛紫漓想贏,他不認為有這個可能。
看這三人衣著打扮,非富即貴,如果運氣夠好,沒準能夠助我一臂之力,幫助我追求宣王。
“怎么樣,還有什么問題嗎?”如意算盤在薛紫漓心里敲的響亮。
“開始吧?!本岸绲?。
薛紫漓又看了一眼景大哥,見他沒什么反應,如此便算默認賭局作數(shù)。別看這小小的一瓶醉雪皇,相當于十壺精釀好酒。薛紫漓打開酒壺,深吸了一口氣。她從來不信天,不信地,有時候,也不信自己,所以,她經(jīng)常做的一件事就是“賭”。賭運氣。
干喝酒容易醉人,在三人驚詫的目光下,薛紫漓一邊吃一邊喝,仿佛快樂只是自己的,與他人無關(guān)。喝了一半的時候,薛紫漓已經(jīng)感覺眼前的三個人現(xiàn)出了分身。心中火熱,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燒,薛紫漓覺著自己是不能喝了。但,她沒有停下。
額頭開始冒汗,景白攔住薛紫漓,露出擔憂之色:“小萱,別喝了?!?p> “不,我要喝?!毖ψ侠煅凵駡远?,“為了嫁給宣王,就算是死,我也要喝完?!本苿派项^,薛紫漓半清醒半酒迷地說。
“小萱,你,你說什么?”景白的嘴巴吃驚地鼓大。
薛紫漓神神秘秘地一笑,復言:“我說,我要嫁給宣王。噓,這是我的秘密,你們不要告訴別人了。”薛紫漓的玉指劃過三人,最后落在景大哥眼前,只見景大哥,嘴角冷冷地浮笑了一下,這面具下的一笑,竟比這酒還要冷。
景白嘴角抽了抽,嘀嘀咕咕道:“可某人已經(jīng)知道了?!本鞍滋ь^瞟了一眼景大哥,薛紫漓無論如何也猜不到,她心心念念要嫁的人,華國宣王顧靈燁,此刻正坐在她旁邊。另外一個在場人,則是華國朱王府的公子朱璇。
薛紫漓沒有聽清,耳朵湊到景白面前:“你說什么?”
微紅的面頰,駝色芳菲,映襯出美人嬌好面容,景白喉嚨一緊,心中漣漪蕩漾。
“我說,你不要再喝了?!本鞍茁曇魩еo張的溫柔。
薛紫漓輕唇一抿,歪倒在桌上,暈了。瓶子里還有三口酒,差一點,她就贏了。次日醒來的時候,薛紫漓從一張陌生的床上醒來,好在衣衫完整,沒有發(fā)生什么。除了嘴中干苦,倒是沒有別的不適,也沒有宿醉的頭痛。
“唉,輸了?!毖ψ侠鞜o奈地聳聳肩,將桌子上的茶水灌進嘴里。當她走出去時,滿園寂靜,有幾個寥寥稀客摟著女人,或被女人摟著走進房間。她還在昨晚的風月場所,沒有離開,也沒有被人占去便宜。
薛紫漓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做賊似的從院子里一路躲躲藏藏地往外走,卻還是倒霉地遇上了這里的壯丁。然而,那幾個人就像沒看見她似的,從她身邊繞了過去。
“霍!什么情況!”薛紫漓又驚又喜地看著幾個男人離開的背影,稀奇!薛紫漓邊走邊想,想必是昨晚那三個人幫了她一把,讓這里的人不要為難她。她唇邊勾起一個明媚的笑,昨晚的酒沒白喝。薛紫漓大搖大擺地從這里走出去,在一家面館落座,點了一碗青菜面。
俊馬疾馳而過,揚起一陣風。薛紫漓抬抬頭,看了一眼馬上的女子,明眸動人,紅唇艷麗。薛紫漓腦海中一閃而過一個畫面,她與女子并肩站在一起,看著下面的人廝殺。薛紫漓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她心底何以變得如此黑暗。
“錯覺,錯覺,我一定是還沒醒酒?!毖ψ侠旎艋舻爻悦?,把肚子填實,把腦袋放空。
“徐姐姐,這是一點小意思,還請你笑納。”男子將一顆晶亮的珍珠奉到徐司然的手中,徐司然眉眼微垂,似不在意的樣子,站在她身旁的丫鬟立刻幫主人收了起來。
“青青,我累了?!毙焖救煌嵝鄙碜樱肟吭谝紊?。
青青立刻領(lǐng)會:“公子,請回吧,我家主子累了?!?p> 男子似乎有些不甘心:“徐姐姐,我……”
“公子,你還是先回吧,有消息我們會派人通知你的?!鼻嗲嗟恼Z氣比剛才少了客氣,多了幾分冷硬。
男子黯然地垂下頭,看了一眼無精打采的徐司然,咬咬牙,回去等了。他走出去,一女子剛好與他擦肩而過。薛紫漓來了,她看了一眼座上的女子,原來這就是那位畫老板給她指的門路。女子眉眼拿捏的風情媚人的很,這豐韻的身段也是女子中少有,這樣的姿色卻埋沒在了這里,薛紫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青青在徐司然耳朵邊低語了幾句,徐司然睜開眼睛,掃了一眼薛紫漓。
“薛紫漓見過徐姑娘?!毖ψ侠斓?。
“恩?!毙焖救粦袘械貞艘宦暋R话闳吮蝗绱说÷鲆?,面上都會有些掛不住,但是薛紫漓卻沒有,她在之前的地方,早就練就了銅墻鐵壁一般的臉皮。
“徐姑娘,你這么聰慧的人,肯定能猜得出,我這次來是有求于你吧?!毖ψ侠炖^續(xù)笑。
又是一聲“恩”,似乎習慣了被人奉承。
“徐姑娘,既然你已知曉我的來意,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我想在宮里找個活,賺點生活錢?!?p> “我憑什么幫你?”徐司然了然地看著薛紫漓,像她這樣想在宮里求活,渴求一朝麻雀變成鳳凰的女人她見的多了。
徐司然話一出,薛紫漓立刻知曉其中深意,錢財買前路,亙古不變的道理。薛紫漓懷里揣著一顆珍珠沒敢拿出來,她方才在門外已經(jīng)見到那個男子是如何在徐司然這里吃了灰,她不會再想著用珍珠來買通徐司然,只是她身上又沒帶別的值錢的玩意了。
“徐姑娘,我實話告訴你,我身上一無所有,除了我自己?!?p> 徐司然冷笑一聲,什么都沒有也敢在出現(xiàn)在她面前。徐司然遞給青青一個眼色,青青對薛紫漓道:“姑娘,我家主子身子乏了,你請回吧?!?p> “徐姑娘,能否再允我說一句話?”薛紫漓道。
徐司然鳳眼微挑:“說吧,說完趕緊消失?!?p> “徐姑娘,你是見過世面的人,我知道一般的金銀寶貝入不了你的眼。但你一定有求而不得的東西,你幫我這個忙,你想要什么,我?guī)湍愕玫健!?p> 徐司然鳳眼一亮,唇邊仍掛著一絲輕蔑的笑:“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雛兒,除了大言不慚還能有什么能耐?”
“通天的本事沒有,但我有機會?!毖ψ侠鞎囊恍Γ孕焖救贿@樣美貌又多金的女人,背后絕非一個普通平民的身份這么簡單,她一定還有什么別的勢力。薛紫漓第一眼見到她,就覺得她并不是一個真正快樂的人,這樣的人,心底多少有些缺憾。按理說,她想得到什么,應該很容易,如果不能,最大的可能,是被什么阻礙了。
“機會?!毙焖救荒钸@兩個字,再看薛紫漓時的眼神,竟燃起了一絲異樣的光彩。
“好,我?guī)湍?。不過你要記住,如果你拿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我能幫你,也能毀了你。”
“我薛紫漓想要的東西,想要的人,我就一定會得到?!?p> “我徐司然想要的東西,想要的人,我就一定會得到?!痹鴰缀螘r,她曾也這么雄心勃勃過,雖然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卻也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兩樣東西。徐司然暖目地瞧著薛紫漓,也許,她就是她的機會。